伸到一半，君莫离又放下了手。

“这水有什么用？该不会是要杀了灵王吧？”

“胡说！皇上宅心仁厚，岂会随便杀人？”

君正卿义正言辞：“况且灵王是皇家人，皇上不会害他。”

“此水只是确保灵王的忠心罢了，只要他对皇上忠心，此水便对他无害。”

君莫离点点头，放了心，手又抬了起来。

抬到一半，又放下：“爹，这件事我要是办成了，我希望你能对我娘好些。”

听到那声“爹”，君正卿的心里反而更不舒服，而且她三番两次地抬起手又放下，让他的耐心将尽。

但是看看手里的水，他还是耐着性子点头：“好。”

“只要事成，本相抬她做平妻。”

事实是，他已经连五夫人长啥模样都记不清了。

听到他的应允，君莫离真正开心起来，伸出手要去拿瓶子。

这一次，却是君正卿缩回了手，紧盯着她：“莫离，你是真的会去做吧？”

“你想清楚，灵王现在对你好，但只是暂时的，只有家族才是长久的。”

君莫离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明白。”

“没有君家撑腰，我就啥也不是，等我娘做了平妻，我就也是嫡女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君莫离视线下移，看向君正卿摊开在书桌上的奏折。

但那奏折上只写了“臣君正卿”四个字。

君正卿也不怕她看，只仔细观察她，见她神色坦荡，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瓶子交到了她的手中。

“莫离。”

君莫离转身要走，又被君正卿叫住：“此事最好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之前完成。”

“灵王住在皇家驿馆，你可以去找他。”

只要能完成任务，他根本不考虑君莫离的名声问题。

君莫离依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看着她雀跃地出去，君正卿刚才和蔼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阴沉。

这个废物鬼女，还是和以前一样蠢。

居然还想当嫡女？

哼，做梦！

等此间事了，把她和她娘都处理掉，此事就永远不会泄露了。

君正卿这里阴风阵阵，君莫离那头也心情不佳。

她捏着手里的瓶子，脑袋里翻滚的却是上辈子的画面。

上辈子，她的名声坏透，如臭水沟里的老鼠般惹人嫌，君正卿几次三番想把她扔出相府。

幸好有郑奇这个“伟大”的人，愿意“负起责任”，纳她为妾。

不过像她这种人，嫁妆啥的就别想了，甚至连正门都不能走。

像做贼似的，偷偷从后门抬出去，再从郑府的后门进去，悄无声息地就完成了。

临走前，君正卿作为大家长，例行叮嘱了她几句。

不过不是在书房，就在后门边上，很随意地说了几句。

大意就是说，她是君家的女儿，要时刻谨记，要为君家做贡献，绝对不能丢了君家的脸面。

最后，也正是因为她丢了脸，所以被打死了。

而这辈子，虽然不是嫁人，但也涉及到“贡献”，所以让君莫离想起了往事。

“呵呵，他说了那么多，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只要君家需要，你随时可以去死。”

“离离……”

小绿飘在她旁边，心疼地看着她，想安慰她。

君莫离却忽然笑了，捏了捏手中的瓶子：“只要做完这件事，就一切都会好的。”

“君正卿虽然自私，但君家确实是很大的助力。”

你看君莫忧不就是因为有君家撑腰，才那么高高在上为所欲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