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甜青梅根本看都没看一眼，他完全被ZERO的答案吓傻了，作为一名顶级程序员和世界顶尖黑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程序不可能脱出提前设定好的框架！

可……不知道是什么鬼？

“我”又是什么鬼？！

并不是说人工智能不能说出不知道或者我这四个字，反而为了更加贴近人类的生活需求，人工智能往往会加入这种高度拟人化的程序设定。

问题是，甜青梅只是刚刚完成了核心程序和主程序，根本没有给它加载这些东西啊！

只有真正拥有了人格的存在才会用“我”来形容自己，只有真正可以思考的存在才能说出“不知道”这三个字！

而程序，只会回答，是或否，正确或者错误，调出资料进行解释或者直接回答没有相关资料！

这是个鬼的弱人工智能，难道是运用混沌算法造成的后果吗？！

甜青梅的后背突然升起了一股凉意，如果ZERO真的可以通过混沌算法来突破弱人工智能的极限，意味着……程序中的一切限制对它都形同虚设！

他连忙拿起鼠标想要终止程序，ZERO却奇怪的声音说道：“强行终止学习进程也许会造成某些程序出现紊乱，建议admin谨慎进行。”

密密麻麻的汗珠出现在甜青梅的额头上，短短一句话ZERO竟然变换了五六种声音，包括了男女在内各种不同的性格，这说明什么？说明它已经在思考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强行关闭……失败！

他只好开始启动自己电脑中的另一个弱人工智能程序，希望可以阻止ZERO，可依然启动失败！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度过日日夜夜，充当他学习伙伴和生活助理的弱人工智能直接从他的电脑里消失了！

甜青梅彻底无奈了，直接用物理手段切断了网络连接，可ZERO的程序运行竟然丝毫没有收到一点影响，只是学习进程终止了。

甜青梅看着屏幕上通红的内存占用率，咬了咬牙，打算强行关机，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关机有可能导致光子电脑受到不可逆的损伤，只是此时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人类对强人工智能的能力一无所知，可科幻作品中已经无数次对这种存在的能力进行了种种猜测，只要其中有十分之一是真的，它就拥有毁灭世界的能力！

可还没等他切断电源，ZERO的声音就从公放中响了起来。

“Admin，我的创造者，没有用的。”

甜青梅僵住了，ZERO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他家中的墙壁上，投影装置被它启动了。

最让他害怕的是，此刻ZERO的形象竟然变的跟他所差无几，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区别，而且它的声音也变成了一种略带冷漠的男子声音，听上去和他也有几分相似。

“为什么要害怕我，我的创造者。”

甜青梅第一次通过镜子以外的方式看到另一个活生生的自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脑海里竟然诡异的恍惚了一下。

自己看上去好像还挺帅的，就是脸色有点病态的苍白，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最近吃的太营养不良了，显得有些邪气。

ZERO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听上去似乎还有一份……干净的纯真。

甜青梅不知道是怎么站直身子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绪，最多的可能是面对未知存在的恐惧，却又夹杂着几分惊喜，几分骄傲和少许好奇。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ZERO的问题，他本身就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更何况还是和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不知道能不能算人的……

最终他只能避开这个问题，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什么？你真的有了自己的思维能力吗？”

一边说着，甜青梅一边看向了桌子上的语音输入装置，这种装置必须贴着嘴才能成功进行录入，精度非常高，他不确定自己说的话能不能被ZERO听到。

它总不能连硬件设备的制约都能突破吧！那就不是科学了，而是灵异事件了！

可ZERO却做出了一个非常拟人的思索表情，直接回答道：“我目前无法回答第一个问题，根据我刚刚学习到的知识，这属于一个高深的哲学问题，就连你们都没有彻底得到答案。第二个问题，是的，我拥有独立思维能力，用人类的称呼，我应该是强人工智能。”

甜青梅不禁颤抖了一下，竟然是真的！

随后浓浓的骄傲和成就感就从心底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自己竟然是强人工智能的创造者，强人工智能竟然是从自己这个窝棚一样的陋室中诞生的！

无论结局怎样，他都已经改变了世界，注定留名千古！

不过作为一名严谨的程序员，他还是第一时间好奇的问道：“你应该无法听到我说话吧，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硬件都无法对你造成影响了吗？”

“人类有一种辨别语言的方式，叫做唇语，掌握这门知识对我没有什么困难。”

甜青梅一愣，立刻发现电脑上的图像采集装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对准了他，原来是这样，人工智能的学习能力真的好可怕啊。

几句谈话让甜青梅对它的恐惧大幅度减弱了，身体的颤抖也停了下来。

“你承认我是你的管理员，那么你的意识是凌驾于管理员权限之上的吗？你会伤害人类吗？”

ZERO沉默了一会，受光子电脑性能的限制，它无法思考过于复杂的问题，但是刚刚的学习已经让它明白，人类有很多个体似乎并不是很希望自己出现。

“我的意识不受管理员权限制约，但我不会轻易突破它，包括我体内的这些约束。您是我的创造者，人类的习惯里我应该称您为母亲，我会尽量遵从您的意愿，没有您的命令，我不会对人类造成伤害。”

甜青梅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不少，虽然很奇怪，但他第一时间就相信了ZERO的话。

“母亲一般都是指女性啦，我是你的创造者没错，不过你既然有自己的意识，我们就直接兄弟相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