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韩毅也开始变的更加警惕起来，不仅如此，在他看来，姜辰瞳做出这些迷之操作显然是有计划目的的。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它们了？”韩毅看着地面上那滩黑水问道。

姜辰瞳踩着一旁的废铁，一边系着鞋带，一边笑着回答道：

“听你的语气和意思，怎么感觉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他旋即补充道：

“你知道那玩意吃了多少人？抽了多少魂？残害了多少年轻生命？”

韩毅愣了两秒，带有解释的语气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突然的发神经，算计它们也不和我打个招呼，谁能想得到你是装的？你怎么说也应该提前和我通个气，让我有些准备吧？”

姜辰瞳笑了两声：

“完全没这个必要。”

韩毅表情一滞：

“你！什么意思？”

“外界因素无法影响到结果，不管你知不知道，破不破坏，结果依旧会按照我的想法去发展。”

“就这样，自然点挺好。”

不得不说，韩毅的某些误打误撞般的言语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

韩毅认真思考了片刻，仿佛明白了什么，拍了一下手怒道：

“你这人，好生自私！”

他旋即想到了什么，摩挲着下巴喃喃道：

“不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老婆娘看上去应该是这什么……涅盘教会的核心人物，怎么会如此无脑莽撞？基本的末日生存规则都不知道？”

姜辰瞳“呵呵”一笑，并没有解释，他放下脚试了试，然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望着韩毅：

“走吧韩大师，我们浪费了不少时间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韩大师……”韩毅瞪了一眼姜辰瞳，旋即又有些好笑的粗着嗓子道：

“走不了也是你作的！关我什么事？”

姜辰瞳好笑的摇了摇头，没再接话，他瞥了一眼远处地上的那滩黑水，旋即又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废墟。

废墟周围，各种形状不一，颜色不一的花草开始争相开放，搭配着各株大小不一的玛娜之花，将黑暗的废墟点缀出了一副别样的璀璨星空图。

“走吧。”姜辰瞳吐了一口气，说完已是走了出去。

韩毅疑惑的“嗯？”了一声，旋即又指着远处的黑水道：

“哎？你……不吸收它们的生命源质了？”

姜辰瞳停下脚步，微微偏头道：

“你难道没有发现，这群玛娜生物没有生命源质的么？”

韩毅听完，揉了揉眼睛，仔细凝视了远处那滩黑水，想要确认一番，但生命源质除自主释放或被动抽取，很难被人眼察觉。

“不仅仅是她们没有，先前那五十只地吼也没有丝毫生命源质。”姜辰瞳旋即补充了一句。

“什么？”韩毅瞳孔微张，旋即扛着长枪，三两步跟上了姜辰瞳问道：

“这怎么可能？”

这十分不符合常理，因为生命源质不仅仅是支撑人类生存的本源，也同样支撑着支撑噬极兽，按照常理推断，噬极兽在吸取了生命源质以后，会存储在体内，等到一定量以后，就会吐给玛娜之花。

但就算是刚刚吐过魂的噬极兽，体内也依旧会留有生命源质，不可能出现没有生命源质枯竭或者消失的情况。

那眼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什么情况？

二人一路沉默向北，穿过废墟走在回往汽车的路上，姜辰瞳突然开口道：

“躯壳，只是躯壳。”

韩毅表情凝固了两秒，还未开口说话，姜辰瞳紧接着说道：

“她们只是躯壳，只是傀儡，背后应该有一股力量在操纵她们。”

韩毅吸了口气，他隐约觉得周围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旋即下意识的望向四周，顿几秒后，他望向姜辰瞳低声问道：

“在这里么？”

姜辰瞳目视前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韩毅松了口气，不再那么惶恐。

他旋即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先前那个击碎你石子的那道绿光是那个老阿姨的么？”

他觉得那道攻击的速度、力量都异常强大，如果那红袍老者有能力发出这等威力的招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姜辰瞳击杀？

“不是。”姜辰瞳回答的异常简洁，甚至没有看韩毅，步伐当即加快。

“……”韩毅一阵语塞，他张了张嘴巴，想继续询问，但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闭嘴不言，等待姜辰瞳自行解释。

韩毅本以为姜辰瞳会和自己解释几句，没想到对方就这样直直的走着，一言不发。

二人一路向南，穿过这片废墟，来到了停在巨石旁边的汽车。

姜辰瞳没有停留，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打开车门上了车，韩毅紧随其后。

“嗡嗡！”

上了车，韩毅发动汽车，调转车头，二人朝着东105方向前进。

“你确定不看一下罗盘的方位么？”姜辰瞳看着车辆行进的方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韩毅。

这时，韩毅目视前方咧嘴一笑，没有说话。

……姜辰瞳嘴角微动，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略作思考，目视前方，以叙事的口吻说道：

“其实，早在我们来到地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玛娜生态盯上了。”

他说完，觉得这种描述可能不太准确，旋即补充道：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被玛娜生态的意识盯上了。”

韩毅没能理解他的话，他没有询问，只是专注的开着车，让汽车尽可能的平稳且快速的行进在坎坷崎岖的山路上，同时分出一部分精力，聆听着姜辰瞳的述说。

“据我所知，如果条件允许，区域性的玛娜生态会进化一种特殊的力量，它会以一种近乎“监察”的方式保护着特殊的噬极兽，这就像生物铠甲对于外界的的攻击做出的本能反应，但普通生物铠甲只是被动防御。而这个生态意识可以发动攻击，且会自主判断生物的行为习性。”姜辰瞳说完，看向韩毅道：

“虽然不太明显，不过，你在击杀那群地吼时有没有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阻力？”

对于这种事情，韩毅早已经忘记了，他思索着回答道：

“除了爽，我已经记不得有其他的感觉了。”

他说完，旋即惊愕道：

“等等，你是说，玛娜生态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可以分出区域……或者有阶级等级？”

“应该是的，具体的我也在摸索中。”姜辰瞳双眼微眯，旋即回忆起他在那红袍老者的精神世界看的景象，旋即眉头逐渐皱起。

“你是怎么发现，怎么判断的？”韩毅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被人为发现，因为，像精神、意识、想法这种超越物质的存在，说不好，讲不准。

姜辰瞳竟然了发现这种东西，并且还尝试去理解它，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也足以震撼自己一段时间了。

姜辰瞳摇了摇头，笑道：

“等我什么时候完全理解它以后，我再告诉你。”

韩毅撇了撇嘴：

“神神叨叨。”

这时，姜辰瞳又抛出一个新问题：

“我从刚刚就在想一个问题。那道绿光明明就有机会同时重伤乃至击杀我们，为什么只是破开了我的攻击？”

“难道只是为了拯救一只蜕变型地吼？”

他说完，看向韩毅，一副你来试试解答的语气问道：

“你觉得呢？”

韩毅觉得这姜辰瞳又在给他挖坑，他犹豫了片刻，索性笑道：

“那可能因为你比较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