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姗姗将资料丢到黄蕙脸上：“你自己看吧。”

黄蕙被砸得又羞又恼，却强压怒火拾起地上的资料，只看了几眼，她的脸色就变得跟雪一样白。

见状古姗姗指着她说：“我一直怀疑你偷偷去整容，你总说没有，是因为最近用了效果好的护肤品，加上化妆技术进步了。我一眼就看出你的包包是当时新款，还是限量版的，你还一直说是高仿的。”

黄蕙被呛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古姗姗义愤填膺接着说：“没想到你竟是CC公司派来的间谍！”

黄蕙脸色惨白，咬牙，挺直脊背站得直挺：“就凭这些消费单就想定我的罪，是不是有点可笑？我家境不错，我爸妈愿意给我钱花，不行吗？何况，我男朋友是个小老板，有点钱，他又特别宠我。”

“黄蕙，认识你这么久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的脸皮这么厚。你的男朋友是谁啊？难不成是CC公司的老总？他今年大概六十了吧，论年纪比你爸都大。”古姗姗嘲讽着。

黄蕙被呛得憋红了脸：“怎么？我就喜欢年纪大的男人，成熟，会照顾人，可以给我安全感。我们确实是年龄有点差距，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犯法了吗？”

“跟大叔恋爱是不犯法，就算你跟爷爷恋爱也没有人管。可是，你将公司的机密透露给他，就是犯罪。”古姗姗有点幸灾乐祸。

表现上她和黄蕙走得近，暗地里她却对她的行为十分不耻和反感。

却因为黄蕙大方，逛街吃饭总由她买单。

她还时不时给她一点，她不用的高档化妆品或服装。

只是，她每次总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口吻，让她心里很不爽。

黄蕙还一直吹嘘她男朋友对她有多好，多照顾，言听计从，还要送她豪宅和名车。

万万没有想到，她所谓的男朋友竟然是CC公司那个脑满肠肥的色鬼老总。

想想他那大肚便便，秃头又猥琐的样子，古姗姗就直搓手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若不是慑于欧阳瑞的威势，黄蕙早就冲上去给古姗姗两巴掌了。

该死的女人，拿了她那么多东西，现在还要落井下石，在她有难之时非但不帮她说一句话，还按着她猛打。

是她有眼无珠，识人不清。

欧阳瑞一言不发，看着两个女人相互攻击，一双眸子深沉如海，酝酿着无人知晓的狂风巨浪。

“古姗姗，我警告你，说话有人证据。就因为我是CC老总的女朋友，你就说我是间谍？你这是毁谤，我要告你。”黄蕙怎么都不松口，还一副受尽委曲的样子。

“呵呵……”古姗姗丝毫不惧黄蕙的威胁，回以两声冷笑，气得黄蕙几乎要控制不住脾气，冲上去给她两巴掌。

欧阳瑞撑着桌子缓缓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给了众秘书巨大的压力：“谁做的，现在站出来，不要等我点名。”

众人再度默然，头垂得低低的，只是，悄悄看向黄蕙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

受不了同事们的目光，黄蕙开口：“总裁，有证据请你直接拿出来，不必这样遮遮掩掩。我承认，我是和CC的老总交往，可公司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和其他公司的人员谈恋爱，而且，我并没有做出任何损害公司利益的事。CC确实是这次公司竞标的竞争对手，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这次的标底是公司的最高机密，只有首席秘书接触得到。”

“杜梦棋，你怎么说？”欧阳瑞将球踢给杜梦棋。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清明望向欧阳瑞：“总裁，其实你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我们当中谁在咖啡豆里下毒，所以，你调查出一些我们的隐私在这时候抛出来，想让我们相互猜忌，你好从中找出凶手。既然如此，总裁你又何必问我。相信你已经把我们五个人从小到大的成长背景，人际关系，包括我们近年来的每一笔交易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总裁，你现在心里应该有了对象，你就直说吧。有时候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像塑料，经不起挑拨。”

杜梦棋不愧为首席秘书，头脑冷静，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条理分明。

欧阳瑞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既然你看得这么透，那你说说凶手是谁？”

“我不知道。”杜梦棋眼睑低垂，谁都不得罪。

“那你要不要听听我对你的调查？”欧阳瑞每一次开口，都让所有人心颤了几颤。

既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当众爆出来又想知道别人更多的秘密，这种感觉紧张又刺激。

杜梦棋抬起头来：“总裁，我们不是犯人，你也不是执法人员，你这么做是侵犯我们的隐私权。”

“等查到凶手，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现在你们都是嫌疑人。”欧阳瑞浑身散着上位者的威严霸气，令人不敢反驳。

杜梦棋无奈一笑，没说什么。

欧阳瑞给蒋南递了个眼色，蒋南会意，拿出一份资料，只有一份，给了杜梦棋。

看完后，只见原本面容平静的杜梦棋脸色泛白，开口要求：“可不可以让她们先出去？”

“好。”欧阳瑞异常好说话，随即四个秘书被请了出去，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

杜梦棋平静的表情微微变化，不过，并没有出现太大的起伏：“谢谢总裁给我留了几分薄面。”

“不，是我一直很欣赏你，你的综合能力真的很强。你替我省了不少事，我并不想就这么砍去自己的左臂右膀。”

“谢谢总裁的赏识，我很愧疚。”杜梦棋说话仍是不急不徐，比起古姗姗不知要沉稳多少倍：“总裁，你想怎么处置我？”

“你做错了什么？”欧阳瑞淡淡反问。

杜梦棋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说：“是我在方糖里下了毒。”

“为什么要这么做？”欧阳瑞一改刚刚的慵懒，突然倾身，眼中精芒大盛。

“总裁不是调查过了吗？我需要钱。”杜梦棋回答得十分干脆。

“说，不要逼我把她们叫回来一起听听你的故事。”此时的欧阳瑞无半分宽容，有的只是戾气。

杜梦棋惨淡一笑：“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总裁想反悔，我也无所谓。毕竟一个罪人是没有资格要求太多的。”

“你的家境是五个秘书当中最好的，你受的教育也最高。你能流利使用四国语言，毕业于最高学府。身为欧阳集团总裁的首席秘书，年薪百万。你平时很节俭，并不似黄蕙那样虚荣。你为什么要为了钱这么做？毁了自己的前途，还要坐牢？”有些事藏得太深，时间紧迫，欧阳瑞也查不到。

“我知道了，是我傻，以为你查到了所有。你之所以用离间计就因为有些事不确定，如果今天还没有揪出凶手，你没有理由再扣留我们一夜。一旦走出了大厦，一旦出了国，你就很难再抓到我们。”杜梦棋笑得惨淡，其实，她知道的。

她并不是不了解总裁的做法，只是，她不愿意自己的隐密被公开。

清高如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看重的，甚至是崇拜，仰慕，她受不了鄙夷的目光。

就像古姗姗看黄蕙一样。

“没错，不愧首席秘书，分析能力一流。”欧阳瑞知道这个跟了哥哥好几年的秘书很受重视，他一开始只怀疑其他四人。

谁曾想，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是凶手。

“总裁，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敛去了悲伤，杜梦棋眼神清亮。

“说。”

“你到底是谁？”无视蒋南错愕的目光，杜梦棋问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