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满脸疑惑看向夏怡洋，不解她要的是什么？

“把电击棒给我。”夏怡洋这次咬字十分清晰。

“怡洋，你先出去吧。”欧阳瑞知道她见不到这些，之所以让她跟来，就是想让她看看这世上残酷的另一面。

让她看清楚，每个人都是多面性的。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还有许多灰色地带。

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必须拿起武器，哪怕以伤害别人为代价。

夏怡洋坚定摇了摇头：“欧阳瑞，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需要躲在你的羽翼下的小女孩了。经历了这么多，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不能太软弱了。好心如果用错的地方，照样会害人害己。我不需要原谅所有人，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怡洋……”欧阳瑞震惊于她的改变，一时间竟怔忡，不知所措。

夏怡洋淡然一笑：“我以前就是不敢自己拿起武器，才处处需要你的保护。现在我要学会坚强，学会独立，学会面对人性的丑陋和阴险，将心变硬，才不会被伤害。”

“好。给你。”欧阳瑞虽震惊于夏怡洋的突然改变，但只要她想做的，他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满足她。

接过欧阳瑞手上的电击棒，夏怡洋手微微抖了一下。

欧阳瑞悄悄扶了她手肘一下，给予她力量和支持。

夏怡洋朝欧阳瑞笑笑，转身向小桃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小桃，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说吧，说出来了，我们会给你选择一个好的去处。”夏怡洋一手拿着电击棒，美丽的眸子绽出一丝冷鸷。

“呵……夏怡洋，你敢对我用刑？我看你连只蚂蚁都不敢踩吧？”小桃充满挑衅，斜睨着夏怡洋。

她今天的表情出乎她的意料，可她不相信一个绵羊会突然变成老虎。

“是，因为蚂蚁没有伤害我，它们只是在生存中的途中，与我不期而遇。我们没有交集，我为什么要伤害它们？”夏怡洋说得认真，小桃却狂笑起来，笑得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个不停。

“你果然是本世纪最后一个圣……啊……”小桃嘲笑的话还没说完，即换成了一声尖叫，充斥着整个密室。

过了不知多久，小桃才气喘吁吁，停止了尖叫。

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来，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说：“夏怡洋，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百倍千倍奉还，你等着吧。”

“啊啊啊啊……”

夏怡洋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告诉小桃，她不怕。

欧阳瑞在一旁看着，除了欣慰，更多的是心疼。

虽然夏怡洋表现得很淡定从容，欧阳瑞还是从她颤抖的长睫里看出了她的恐惧。

她之所以这么做，不是手段残忍。而是用行动在告诉他，她有自保的能力。她以后会拿起武器自己照顾自己，他可以放心了。

其实，欧阳瑞很想将她搂进怀里告诉她，你不必这么坚强，你只要靠在我身上，把一切交给我就好。

可现在非常时期，她愿意学会坚强，他就陪她一起成长。

小桃被夏怡洋电懵了，全身上下，五脏六腑，痛得她想继续尖叫。

万万没有想到，夏怡洋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竟然敢对她用刑。

她原本还指望着吓唬吓唬她，她一时心软，会替自己求求情。

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赫连昊被抓了，欧阳瑞用刑逼她，她第一次走入这样的绝境。

在隆冬极寒的天气里，小桃痛得满头大汗。

抬起头来，喘着气说：“你们杀了我吧。”

“不，我们是不会杀你的。小桃，现在的局面你应该很熟悉，好好想想吧。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夏怡洋抛下包袱，穿上重重铠甲上战场。

她不能总是躲在后面，她要自己面对风雨，冲锋陷阵。

“哼。”小桃冷冷一哼，再没有力气跟夏怡洋多话，趴在审讯椅上，等待体内的疼痛散去。

这种刑罚很残忍，让人痛不欲生，却死不了。

小桃嘴很硬，怎么都不肯说。

欧阳瑞和夏怡洋都有些束手无策，两人对望一眼。

庄遥在密室外面来回踱步，她真的很担心庄纤。

她虽一大把年纪了，可心性单纯，很容易被有心人欺骗。

C国人又是那么邪恶又诡异，遇上庄纤几乎没有脱逃的可能。

虽然肖晨还在轩园，她一定会回来。

可在这期间，她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C国人又会利用她做什么，更是不可预知的可怕。

几个小时后，夏怡洋和欧阳瑞从密室出来，两个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此情此景不用问，庄遥已清楚了里面情形。

“怡洋，阿瑞，你们都饿了，先去吃点东西，我们再想想办法。”庄遥开口。

夏怡洋眉头深锁，小桃骨头很硬，嘴巴更硬。

要是她真的就这么抵死不从，他们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她是情人蛊的炼制者，欧阳瑞与她性命相系，他们不能真正威胁到她的生死，这也是小桃有恃无恐的地方。

不过，她的忍耐力超乎常人，实在是令人头疼。

突然，夏怡洋眼前一亮：“妈妈曾经是赫连昊的属下，或许她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欧阳瑞直接反对：“不可以。”

夏怡洋转身握住了欧阳瑞的手，目光清澈：“我知道你是怕勾起妈妈不好的回忆，她会伤心。相信我，但凡能帮到我们，妈妈一定很开心。”

“怡洋……”夏怡洋的转变很大，欧阳瑞一时间竟适应不了。

“欧阳瑞，这件事应该由我妈妈决定。如果她有任何迟疑，我们马上离开，好吗？”夏怡洋劝着，与其遮遮掩掩，诸多顾虑，倒不如直接说开，把决定权交给阮佩如。

庄遥在一旁帮腔：“阿瑞，我觉得怡洋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们需要争取时间，不能再等下去了。”

看了看庄遥，再看看夏怡洋，欧阳瑞下定决心，吐出一个字：“好。”

……

在楚楚的带领下，夏怡洋，欧阳瑞，庄遥和季洪全一行人来到阮佩如现在居住的别墅。

一见到这么多人同时到来，阮佩如内心升起不详的预感。

什么都没有问，先众人请进客厅，替大家泡茶。

夏怡洋站了起来，握住阮佩如的手，阻止她的忙碌：“妈妈，我们今天来，是有些事想问你，你不必忙了，坐下来吧。”

阮佩如点点头，拉着夏怡洋一起坐下。

表情坦然：“有什么话，你们就问吧。”

众人皆沉默，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夏怡洋。

夏怡洋没有推辞，这是她的妈妈，为了她吃了十几年苦，众叛亲离，背井离乡的妈妈。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填补她内心彷徨无助。

为了能有那么一天，她必须先撕开她的伤口。

“妈妈，庄前辈被C国人抓走了，我们现在找不到她，更不知道与C国人联络的方法。妈妈，你知不知道？”夏怡洋问得直接，此时太多拐弯抹角不是体贴，是更深的伤害。

阮佩如表情一滞，微笑僵化在脸上。

夏怡洋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支持：“妈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阮佩如挤出一抹笑，朝她点点头。

“我在赫连昊手下做事的时候，一般都是他主动联系我。至于联络的方式很多，有时是流浪汉送来的字条，有时是匿名的短信，有时甚至是路边拣到一张纸……”阮佩如努力思索着，赫连昊为人谨慎，联络方式也是千变万化。

“对了，如果我蛊毒将要发作，而他还没有给我送解药来。我就去一个地方。”阮佩如的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迫切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