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现在去问问肖晨。”庄遥想到立刻就走。

夏怡洋拉住了庄遥：“遥姨，先别去。现在肖前辈的心情很不好，还是先等一等吧。”

“可是……”庄遥想说，这件事关系到她的命啊。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残忍，咽了下去。

欧阳瑞赞同夏怡洋的做法，他刚刚才那样怼了肖顺，他心中必有怨念，此时去要求，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隐隐有几分懊恼，他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

“遥姨，我刚刚对肖前辈说了很多大不敬的话，他恐怕一下消化不了。”欧阳瑞深锁的眉宇间夹着几分懊恼。

“那好吧。我们分头行动，阿瑞，你去查C国皇宫的行踪。我和洪全就负责去说服肖叔叔，以及替怡洋找出可以缓解的药物。”现在她已经不敢说解蛊了，先拖延蛊毒发作的时间，再继续想办法。

看着一群人为自己的事操心烦恼，夏怡洋内心有愧，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欣然接受。

她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彻底好起来，她会用余生的时光，好好报答他们。最重要的是陪伴欧阳瑞，他为自己出生入死，刀山火海。

……

护工的嘴巴特别硬，任凭欧阳瑞怎么威逼利诱，还是用刑，他都油盐不进。一口咬定，是肖晨一直苦苦哀求他，他才会一时心软。

而且，他的手机里真有一份肖晨的视频。里面说，他躺在床上几十年，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会要靠人照顾。他活得没有尊严，生无可恋，他只想解脱。是他自愿赴死，与旁人无关。护工只是好心辅助他，他对他万分感激。请大家发现后，不要追究他的责任。他没有错，他是好人。

审讯的进展缓慢，欧阳瑞心下焦急。

原本以为这次设计可以引出知道C国皇宫入口的人，没想到还是没有进展。

不，他手上有一个现成的人。

只是，撬不开她的嘴。

欧阳瑞再度出现在密室，小桃饿得头晕眼花，直接将欧阳瑞看成一根会行走的大鸡腿。

“饿……我好饿……欧阳瑞，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快给我点东西吃……”受刑的身体十分虚弱，加上两天没有进食，小桃蜷缩在审讯椅上，小小的一团，瘦得皮包骨，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

欧阳瑞手上拿着一盘炸鸡块，黄澄澄的颜色看上去十分诱人。

小桃看得直咽口水，努力伸长了手：“给我……欧阳瑞，我好饿……求求你……给我吃一块……”

“想吃就说出C国皇宫的入口。”欧阳瑞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

“呵呵……你没还死心呢。欧阳瑞，别再自寻烦恼了，就算告诉你了，你也进不去啊。你以为C国皇宫就是一幢普通的别墅吗？可以任你自由来去？”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小桃还是不肯说出C国皇宫的真正入口。

欧阳瑞蹙眉，他一直觉得小桃在隐瞒，或者说保护些什么。

这只是一种直觉，无法作为证据。

而且，小桃这个人鬼点子多，为人阴险狡诈，她的话都不能尽信。何况是她身上流露出来的信息，那更可能是迷惑人的一种手段。

欧阳瑞也不着急，只是，退后了几步，将炸鸡块放在小桃目光所及又拿不到的地方。

小桃的目光贪婪如狼，紧紧盯着那盘炸鸡块，一个劲地咽口水。

这样的折磨比酷刑还要摧残人心，小桃饿得诅咒连连，一会儿求饶，一会儿谩骂。

不管她说什么，欧阳瑞都无动于衷。

静静坐着，面沉如霜，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越看越饿，越喊越口渴。

最后小桃别过头去，不再看那盘足以摧毁她精神的炸鸡块。

没想到她竟又回到了小时候，对着一盘最普通的炸鸡块流口水。

想想还真是可悲，越活越回去了。

欧阳瑞暗暗心惊小桃的定力，面上却波澜不惊。

“你死了，希望葬在哪里？”欧阳瑞问了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小桃目露不解望着他，半晌后哈哈大笑起来：“欧阳瑞，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告诉你C国皇宫的下落的。何况，你又没有自杀的倾向，怎么会让我死呢？其实，饿两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跟我小时候的经历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对，我是不能杀了你。你听过吕雉的故事吗？”欧阳瑞突然这么一问。

小桃“咯咯”笑了起来：“你是想故事给我听吗？”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世上有种酷刑叫‘人彘’。”欧阳瑞轻轻吐出“人彘”两个字时，小桃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她并不清楚欧阳瑞所说的“人彘”是什么，但听上去很可怕。

小桃脸色一僵，随即又绽开一朵灿烂的笑花：“阿瑞，你不要吓唬我哦，我胆子很小的，万一吓出了毛病，忘记了一些重要信息，那就糟糕了。”

欧阳瑞不理会小桃的威胁，缓缓开口：“人彘就是，挖出双眼，割掉舌头，弄聋双耳，砍去四肢再装入瓮里，放在厕所里。”

欧阳瑞的音量不大，也没有刻意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息。

然，小桃脑海里就是情不自禁浮现“人彘”恐怖的画面，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想到欧阳瑞的意图后，她挺直了身子，双手托腮：“你说的这些好像是一种不错的刑罚，以后我可以用在别人身上，一定很好玩。”

“是吗？你想一想试一下？”欧阳瑞状似不经意的反问，小桃故作镇定的脸白了又白，恐惧再也掩饰不住爬上眼底。

欧阳瑞不能杀她，但可以折磨她。

如果他足够心狠手辣，真的会把她做成“人彘”。

“欧阳瑞，我说过了不能说就是不能说。而且，就算我说了，你又进得去吗？C国皇宫在地下，地面上有多少监控和雷达，你知道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见欧阳瑞心意已决，小桃改变策略。

“说不说是你的事，能不能进去是我的事。我的事不必你操心，你只要想清楚了，你是愿意替C国保守秘密而死，还是说出来，给自己留条活路？”自始至终，欧阳瑞声音和表情都很淡，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尤其是小桃，看不透欧阳瑞的想法，对她接下来的行为很不利。

小桃低垂着眼睑，目光闪烁不定。

欧阳瑞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C国不会派人来救你，现在招了，你还有一条生路。”

“欧阳瑞，你真的这么狠？”小桃抬起头，水眸竟流淌着一丝悲伤。

“比起你对我们所做的，这一点不算什么。”欧阳瑞语气冷然。

“我要庄前辈替我解开生死蛊。”小桃重提要求。

欧阳瑞冷笑：“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庄前辈被C国皇室中人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小桃一惊：“你没有骗我？”

“你生性多疑，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所以，我的话里有几分可信度，你自己把握。”说着，欧阳瑞站了起来，朝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快要走出密室之际，背后传来小桃妥协的声音：“我告诉你，不过，你要负责替我解蛊。”

欧阳瑞没有转身，亦没有回答。

定定站了三秒，果断抬步继续往前走。

小桃吓了一大跳：“喂，欧阳瑞，我都已经答应跟你合作了，你还不肯帮帮我吗？”

“你是我的阶下囚，不是合作者。”欧阳瑞冷冷打断了小桃的幻想，这一次他绝不退让。

但凡被小桃抓住一点点把柄，就会趁机索取更多。

他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