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亦的话越来越莫名其妙，并且给了欧阳瑞很多想像的空间。

欧阳瑞不想再猜下去，猜测很可能陷入赫连亦的陷阱：“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这样藏着掖着，我们都累。”

“那好吧。”赫连亦点头，反正早晚是要让他知道的。

趁现在说了，等结果出来，万一不是，他也可以利用一下。

“怡洋的亲生父亲不详，对不对？”赫连亦问得认真，欧阳瑞眉头深锁，他怎么知道这个？又为什么突然提起？

“她的母亲叫阮佩如，是一位很传统的女人。她勤俭持家，任劳任怨，是个以夫为天的女人，对不对？”赫连亦接连两个问题，问得欧阳瑞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欧阳瑞没有回答赫连亦的问题，他知道他并不是在问，而是找一个开头。

“这么跟你说吧，小桃为了逼我生下一个带有赫连王室血统的孩子，她一直给我服用一种特制的药物，并且给我找了很多女人。当时，我还没有现在的势力，她又那么强大，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只能听话当一只种猪，听从她的吩咐和那些女人生孩子。可是，几年过去了，那些女人一个都没有怀孕。有一次到了小桃返老还童之期，她必须躲起来一个人修炼，不能受外界的干扰。我知道她一次要过好几年，才能重新回来。于是，我趁机偷偷溜出来。当年还没有现代化这些高科技产品，进出皇宫比较容易，可我也是费了千辛万苦才出来的。长期吃药，我的身体比一般年轻人还冲动。若不解决，感觉就要爆炸。有一次，我经过E国，在一处山青水秀的野外落脚。那些日子，身内残留的毒物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我想再等第二天再去找个女人。谁知道当天晚上发作得特别狠，我承受不住，若不找个女人我会当场爆炸。”说到这里，赫连亦顿了下，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才又说。

“我当时痛苦极了，几乎要疯了。总算天不亡我，山下居然有一对夫妻在露营。男的睡着了，女的走出帐篷。我就把一条面巾，蒙住了女人的脸。她以为我是他的丈夫，便也没有反抗，任我为所欲为。那次之后，我身上的冲动就彻底解了，我一直认为是她的功劳，想尽办法找到了她。才知道她叫阮佩如，是夏家的少夫人。我知道她过得并不好，当时我也自身难保，就没有再打扰她。现在想想，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赫连亦一口气说完，欧阳瑞满脸不可思议，掩饰不住的震惊。

“这些事，你开始怎么不说？”欧阳瑞对赫连亦的话保持怀疑，为了活命，为了满足他的野心，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不知道我这些年遭遇了多少事，阮佩如这个名字，我都已经忘记多年了。如果不是你提起夏怡洋，我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这件事了。”赫连亦答得理直气壮，那一夜，他有一种特别强烈的预感，他会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点什么。

“我不信。”欧阳瑞语气强硬，虽然赫连亦说得有鼻子有眼，也与他知道的事符合，但他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这种人。

以现在赫连亦的实力，他要查出这些并不是难事。

他完全可以编造出一个故事，让他们乱了方寸。

赫连亦竟赞同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信，换成是我也不信。所以，我要去找证据。是你一再苦苦相逼，否则，我也不愿意现在就告诉你。”

听赫连亦的话意还挺委曲的，欧阳瑞被气笑了。

他不相信？

这不是他编造出来的谎言吗？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赫连亦仿佛看不到欧阳瑞的表情，自顾自地说：“我马上让人去弄一根怡洋头发，验一下DNA。”

“弄一根头发？”欧阳瑞没有错过他的措词。

赫连亦很是兴奋，点头：“没错。”

“你究竟在欧阳家安插了多少眼线？”欧阳瑞冷声质问。

“何必这么紧张，我又没有伤害过欧阳家任何一个人。”赫连亦又喝了一杯才站起来。

“站住！”欧阳瑞大喝。

处于兴奋中的赫连亦并不在乎欧阳瑞的无礼，转身问：“什么事？”

“你不是不想对欧阳家做什么，而是不能，对不对？”这一点欧阳瑞一直很疑惑，玉佩就在爷爷手上，这么多年了，赫连亦处心积虑，为什么不去向爷爷要？

而白白等了这么多年，忍到了现在。

他甚至需要用血之龙来续命，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赫连亦身影一僵，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弧度：“阿瑞，你果然很聪明，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不过幸好，你我就要成为一家人了。阿瑞，只要你愿意扶持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你究竟在惧怕欧阳家的什么东西？还是我爷爷？”欧阳瑞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赫连亦看，想从他隐藏极深的眼底看出些什么。

然，他的心机实在是太深沉了。

欧阳瑞不想也不敢去猜，怕自己一不小心落入他设下的陷阱。

“呵呵……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要沉得住气。阿瑞，你跟时下一些心浮气躁的年轻人不同，你要继续保持下去。相信我，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我们一定可以称霸世界！”赫连亦豪气万千，仿佛他就是世界的主宰。

欧阳瑞闭了闭眼，强压下这股愤怒。

赫连亦不是真的疯狂，他是装出来的。

他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用这种方式激起他的愤怒，转移话题。

可以说，他相当聪明。

既然他不肯说，他强行追问也没有用。

“赫连亦，你口口声声说合作，共赢，可你就这么囚禁着我，要我的血，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吗？”欧阳瑞站在生意人的角度上。

跟这种人除了利益，没什么可谈的。

“阿瑞，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百般迁就你，是你一直不肯配合我。阿瑞，你好好想想吧，等我的好消息。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给小桃喂一点血。你不是也希望她活着，说出解怡洋蛊尸毒的方法蚂？”赫连亦知道事关夏怡洋的安危，欧阳瑞最终会妥协的。

“好，我要亲自去。”欧阳瑞答应了，提出一个附加条件。

赫连亦想了想，点点头：“那好吧。阿瑞，你是聪明人，谁对你真心，谁对你假意，你清楚得很。别看小桃现在这么可怜，就算拔光了她所有的牙，她还是条可以致人于死地的毒蛇。”

欧阳瑞不再多看赫连亦一眼，大方走在前面。

赫连亦替他打开了关押小桃的密室的门，大方地说：“我给你十分钟。”

对于赫连亦这次主动让步，欧阳瑞有些惊讶，但没有迟疑。

走入了密室，一股难闻的扑面而来，欧阳瑞蹙了蹙眉。

见小桃迟迟不醒，抓起桌上的小刀划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两滴血到小桃嘴里。

血一点点在她唇上晕染开来，成了一朵妖冶的彼岸花。

血流入嘴里，小桃原本苍白槁枯的唇，渐渐有了一丝红润，缓缓睁开眼睛。

欧阳瑞开门见山地问：“赫连亦说的是真的吗？”

刚刚醒来小桃有些混沌，反应不来，连目光都是呆滞的。

欧阳瑞又问了一遍，小桃古井般可以吞噬一切的眼中渐渐绽出光芒：“赫连亦，他说了什么？”

“关于怡洋的身世。”欧阳瑞不让她再装傻充愣。

“哦，你相信吗？”小桃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