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陈陌和武寇坐在房顶上，一人端着一坛子酒。

“你心真大，也不去看看我姐如何了，大夫治病也得了解一下后续吧。”武寇看着一天都待在院子的陈陌，说道。

“我不是大夫，她要是有什么事，你们比我还着急。”陈陌尝了一口这武寇说的长京美酒，入口香浓，确实一坛好酒。

“你还真是沉的下心。”武寇说了一句。

“你当上将军也不是因为急躁吧，你这么关心你姐，以后说不定别人会拿着她当你的软肋。”陈陌提醒道，虽然他没当过官，但也听说过那些官场的尔虞我诈。

“谁敢？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扒了他的皮。”武寇信誓旦旦的说道。“不过，你真的认为我姐是一个弱女子？”

“身体确实弱，但其他方面嘛....”陈陌说着就想到武灵儿身边那些人，那个黑衣女子，那些身为武者的侍女，还有眼前这个当了将军还死心塌地维护她的武寇，她，肯定还有其他。

“但官场的尔虞我诈的，总会让人防不胜防，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会，不会，他们那些人可不会把我姐一个女子放在眼里，他们自己都忙得不亦乐乎，最多也就我显眼一点。”武寇笑道。

“你倒是看得清楚。”

“要不要来我军中玩玩，给你当个副将。”武寇说道。

“你这是要我当你保镖？”陈陌直戳武寇本意。

“哪里，打虎请兄弟，你我联手，战力肯定又提升一个档次，你不知道，我们经常会遇到一些棘手的高手，有你在，我会轻松不少。”

“硬刚不过，你就万箭齐发，就算是我，也会被射成刺猬。”陈陌说的在理，武人并不是无敌的。

“得，瞧你这语气是不答应了，我也不浪费口舌了，你就去当你江湖里的一条鱼吧。”武寇也不在跟他说这件事。

“当一条鱼挺好，若是咸鱼最好。”

说完，两人的酒坛子轻轻一碰。

......

夜深，睡了一天的武灵儿没有睡去，而是斜躺在床上，看着几封松开的信笺。靠着床边而坐的裴苓，看着一本医书，手中的医书忽然放下，眼睛看着外面，说道：“娘娘，陈公子来了。”

“看来他也是睡不着的人。”武灵儿依旧看着手中的信笺。

陈陌上楼没有发出声响，就像夜猫一般。

房间很暖和，富贵豪门世家碳火像不要钱似的燃烧着。

“就你一个人？”武灵儿把手中的信笺放到一边，看着陈陌说道。

“武寇酒量不行。”陈陌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在裴苓拿来的椅子坐下。

“裴苓，你先退下吧。”

“是，娘娘。”裴苓给两人施了一个万福便退下了。

裴苓退下之后，武灵儿说道：“你看现在我的状况如何？”

“应该是没问题，不过还得多观察几天，况且你现在还虚弱着，急不得，而且也快过年了，你也有一堆的事情处理吧？”

“我确实是心急了。”武灵儿自嘲了一句。

两人都沉默下来，陈陌是不知道说说什么，他过来确实只是来看一下武灵儿的状况。

“既然这样，那我回去了，你也休息吧。”陈陌说道。

“睡了一天了，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可行？”武灵儿挽留道，虽然她与陈陌师姐师弟相认，但却没有太多的交流过。

陈陌刚欲站起的身子，又重新坐下。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不会....”

“呵呵，我倒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你聊天，但你认为我的身子吹得了那寒风？”武灵儿笑道，她也没料到陈陌会说出这样的话。

“.....”

“不说这个，我们说说老师，你说他是不是天上的仙人？”武灵儿说道。

“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陈陌问道，仙人的这个说法太虚无缥缈，有的人说见过，但大多数是被江湖骗术骗的愚民，而且很多都是被拆穿了的，陈陌也见过这样的骗术，也信以为真，一帮那便宜被自己那时候的伍长带人打断腿之后，就在也不相信了，哪有仙人会被凡人打断腿的。

“江湖上的坑蒙拐骗的就不说了，但是世上的三教，儒家，道家，佛家，他们是相信鬼神只说，只是态度不同。”

“儒家对于鬼神的态度存而不论，敬而远之，相信他们存在，却互不干涉，所以他们确切的来说，他们也不一定见过仙人，而他们认为距离仙人最近的不是那他们号称的圣人，而是天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百姓敬畏神灵，那天子就得是神灵的化身，只不过如今的天下，天子有些多了。”

“道家原本其实和儒家差不多的态度，但如今，道教却很相信仙人一说。现在的很多人分不清道家和道教，它们即是分开的也是联系的，道家更多的知识一直思想，和儒家差不多，而道教则是团体，有点类似家国。两者是联系的，就像灵魂与肉体。”武灵儿看着陈陌皱眉头的样子，嘴角勾了勾，知道他听不懂，所以没有继续说下去。

“现在人们所说的道家基本指的都是道教，是那些拿着拂尘之人，他们修行基本上就是为了成仙，所以他们必须承认仙人存在，而他们确实也能做出一些类似搬山填海的仙术。”

“巅峰的修行者有很大的能耐。”陈陌插嘴一句，他的话里意思就是那些搬山填海之术，不过是境界的强大。

“武学境界强大到这种地步，在百姓眼里不就是仙人了吗？”武灵儿反问了一句。

“我认为的仙人，不仅有大能耐，还得是长生不老，或者活个几百上千年，不然怎么称得上仙人。”陈陌说出自己对仙人的看法。

“长生不老的人我也没见过，倒是有很多人说自己活了几百岁，不过都是一些骗人钱财美色的把戏。但道教，比如道教圣地，神霄阁确实有好些能活过百岁之人，据他们的记载，有人活了一百四十余岁，他们还有另一种说法，他们转世之说，据说他们在现的掌教就是他们祖师爷第五代转世。”

“也只是他们说出来的，怎么证明，也说不清。骗子说这些话，是蒙蔽愚民。他们呢，帝王将相却非常崇拜。”陈陌说出自己认为的。

“佛家就有意思了，按照我的理解，不论仙人鬼神，都在六道之中，也就是说平起平坐的意思，就像我们和蚂蚁，你不羡慕我，我也不必羡慕你，所以佛家的没有想着着成为什么仙人，但是想成为世人眼中的佛祖和菩萨。”

“可你说的这些和师父都粘不上边。”陈陌说道。

“确实，或许仙人就是向老师这般的，并不是儒释道他们想象的那样，仙人就得与众不同。”武灵儿笑着说道。

“确实与众不同，但是仙人嘛，我想也不应该像他这样的，他更像一个市井无赖。”陈陌虽然不记得师父的样子，但他那行为却映像深刻，他不相信一个仙人还能说出那种调戏女子的话。仙人不恋凡间，他倒是迷恋凡间的很。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我却觉得老师挺有趣的。”武灵儿说道。“他能把很多道理讲得浅显易懂。”

“浅显易懂？他跟我说的，我就很多不明白。”陈陌摇头说道。

“环境不同，我们的看法不同罢了。”武灵儿也不否认陈陌说的。“你遇到老师的时候，会认字了吗？”

陈陌摇摇头。

“而我，从三岁起，就开始认字，琴棋书画什么的都开始学，所以在我遇到老师之前，就懂得很多，而老师说的也比之前先生们教的容易理解，但道理都差不多。”

“所以老师说的东西，我就比你容易接受的多。”

“或许老师也想教你其他东西，但得从头教你识字什么的，太麻烦，干脆教你武功了。”

陈陌点点头，武灵儿说的有点道理，不过幸好，师父没有教自己，不然他会认为自己更加愚蠢，之后的识字他都费了好长时间。

“你说，老师会不会除了我们只在还有别的弟子？”武灵儿忽然问道。

“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后来在六须山遇见你之后，我就曾想过这个问题。”陈陌说道。

“若是有，会不会哪天就蹦出来。”

“你我相遇且相认不过是偶然，我也是通过你脸上的黑斑，才知道我们是同一个师父，所以，就算有同门蹦出来，我们也不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相遇并不是偶然呢？”武灵儿看着他。

“怎么说？”

“你是怎么想到来六须山的，要历练的话，神霄阁离你那更近，可以说就在家门口，那里也有很多高手。”武灵儿问道。

“很多原因，因为我用的是刀，去那里历练倒是可以，但我更多的是想和用刀的人比试，听说刀屠寺这边有用刀的高手，就来了。”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

“能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