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

陈陌出现在倾斜的阁楼二楼，陆一和他的家眷都在这里，陈陌看着那几个倒在血泊中，没有了气息的孩子，眉头皱了一皱，随后把目光看向还苟延残喘的人。

“杀了他，陆一，杀了他！”此时的乌小雨已经失去理智了。

“贱人！闭嘴！”陆一厉声喝道。“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吗，你这个丧门星！”

陆一原本他想逃跑的，但看着自己的几个友人转瞬间死在陈陌的刀下，就知道，逃，也只是一个死字。于是乎，他改变策略，他首先想到，他是为程艳而来的，对对对，程艳这段时间见的人是他，陈陌原本就不喜欢陆一，所以不来山庄，陆一自然见不到他，是乌小雨这个贱人，捕捉点风声，就把程艳死了坑害。

对，程艳，只要程艳能放自己，那就没事了。陆一如是想着。

“陆一，你在干什么，他把你儿子都杀了，你....”乌小雨继续疯吼叫着。

而陆一不打算给她继续发疯的几机会，抬手就给他一剑气。

陈陌只是一动手指，就破了他的剑气。

“大义灭亲吗，我留着你们，还有用。”陈陌淡淡的说道。“当然，我说的只是你和这个女的。”

说完，陈陌刀一挥入鞘，除了陆一和乌小雨，其余人全被陈陌杀了，虽然他们和陈陌没有深仇大恨，但陆一的所做所为，让陈陌对当年黑虎山发生的事，全部要清算起来。他陈陌不是圣人，他只知道，有恩自己的人，就得报恩，至于外人或者以后的江湖流言，说他坏人也好，恶人也罢，他都不在乎。

乌小雨彻底疯狂了，孩子死在她面前，连亲人也死在她的面前，她挣扎起身，张牙舞爪的冲向陈陌。

陈陌一把掐着她的脖子，让她顿时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本能的双手扣着陈陌的手，口水因窒息都从嘴角流出。

陈陌看向陆一，陆一害怕的连连后退，正好撞在一个倾斜的柱子上，颤巍巍的说道:“陈，陈陌，一切都是这个贱女人引的，她，她随便你怎么处置都行，放，放过我，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会消失得远远的，以后绝对不会出现下你的面前，我会像一条丧家犬一般，夹着尾巴做人。”

陆一求饶的同时，陈陌走向他，看着他贪生畏死，两心爱的女人都可以置之不顾的样子，着实鄙夷:“同样是一派之首，你比十三娘差多了。”

说罢，陈陌的另一之手掐着她的脖子，随手向后一跃，拖着两人跳出阁楼，落在爆裂的广场之上，只要还活着的人，陈陌散发出来的刀意都收割了他们的性命，他们的二境实力，根本承受不住陈陌的刀意，至于那些境界更低的人，在之前陈陌的一击之下，也承受不了陈陌刀势，死绝。

所以，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这里已经没有其他活人。

陈陌把两人丢在程艳面前，然后牵引一把剑给程艳，说道:“我先问他几个问题，之后在交给你处决，这个女的，你自己看着吧。”

“不，不，不要杀我。”乌小雨此时肝胆俱裂，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说出这句话来。

程艳看着眼前这个害得自己如此境地，先是恨而后是感谢，笑着对乌小雨说道:“我是感谢你的，乌小雨，是你让我看清了一个人，即使你不来，迟早会有人成为现在的你，所以，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话落，剑起，乌小雨瘫软在地上。

陈陌看着程艳这么果决，很是欣慰，不然她以后得生活肯定很难过下去。

陈陌看着陆一，说道:“问你一些事。”

“我说，我说只要我知道，我都说。”陆一为了活命，去他娘的尊严。

“丰阳城在哪？”陈陌问道。

“知道，知道，在黑虎山北边，过了.....”陆一详细的说着丰阳城的位置，他原本也是要到那里的，他知道那里的计划，所以陈陌要去那里，他巴不得亲自送入，让他羊入虎口。

“第二件事，当初黑虎山的叛徒，卢玉在哪？”陈陌又问道，当初离开楚国的时候，就发过誓，要替十三年报仇。

“这个我也知道，他正好是这边最大的武官，他的官邸就在丰阳城，卢玉是他在黑虎山的化名，他真名叫卢俊。”陆一说道，虽然他的一切都是卢玉给的，但为了自己的性命，也毫不犹豫把他出卖了。

“很好。”这个答案出乎意料的让陈陌满意，不用大费周章的去找一个人了。

“我有一个问题。”此时言语出声道。“当年十三娘死的时候说过，她被两个人骗了，一个是最爱的人，一个最信任的人，最信任的人是卢玉为就是卢俊，那最爱的人是谁？”

“对。”这时候程艳也搭话了，当时十三娘死的时候，她也在旁边。“你和卢俊的关系这么好，一定知道当时黑虎山的很多内情。”

“这....我确实知道，但不保证是不是真的，卢俊没对我说过，是我从别的地方听来的。”陆一说道。

“继续。”陈陌说道。

“当年十三娘喜欢上的那个人，跟卢俊是一伙的，据说有人看见那人和卢俊碰头过，至于是什么身份，听说那人和一个高官特别像，都阴柔得似女人，那个高官叫燕士己，官位和卢俊持平，但我没见过俊与他有太大的来往，所以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同一人。”陆一说道。

过了一会儿，陆一见他们不说话，小声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好，这就送你上路。”陈陌冷声说着，一个手刀割破了他的脖子。

......

山风吹过，原本热闹的山庄，顷刻之间变成阴间死地。

“我跟言羽要走了，过来是和你道别的。”陈陌说道。

“这道别真特别，把我的栖身之所都毁了。”程艳对陆一的死没有太大的波动，就像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还有心思和陈陌说笑，看来某个心结解决了。

而后她来到言羽那，接受过此时不知道是受惊过度还是接受不了现实有些发愣的陆鹭，对她说道:“小鹭，以后你不姓陆了，跟娘姓，叫程鹭，听到了吗。”

陆鹭点了点头。

程艳抱着她，说道:“记住了，陈叔不是坏人，是救我们娘俩脱离苦海的人，这点你要记住了。”

“我知道。”陆鹭，啊，不，如今叫程鹭，她轻声回答着。

程艳听着她的回答，眼泪落了下来，似乎她明白自己的女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艳，我们得走了，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应该有细软剩下，你们拿上之后离开这里，最好也别再商国待着了。”陈陌说道。

程艳站起身来，对陈陌说了声谢谢:“是我之前低估了你们，看来你已经在另外一个层次了。”

“我们还是朋友，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可能就是比较难找一点。”陈陌说道。

“能和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做朋友，是我程艳这辈子最大的荣幸。”程艳笑了。

“要不程姐姐去唐国吧，唐国他有很多熟人，说不定以后找他也方便点。”言羽建议着。

“知道了，谢谢你们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你们不是还有急事要处理吗？”程艳说道。

“嗯，我们该走了。”陈陌点点头。

“来，抱一个。”程艳走到言羽面前，给了言羽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路平安，程姐姐，信我的，去唐国，这样我们可能很快就会又见面了。”言羽也狠狠的抱着程艳，在她耳边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的喜酒是不是就在那办了，嗯？”程艳玩笑道。

言羽没有回答，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确定的。

程艳也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没有答案。

松开言羽之后，程艳看向陈陌，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陈陌一个拥抱，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对于闯江湖的程艳来说，没有这个条例。

“你的名字应该会在江湖上响彻吧。”程艳说道。

“已经响起来了。”陈陌说道。

“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好久没回江湖了，希望不就之后能和你喝上一杯。”程艳说完，松开陈陌退后一步，看着陈陌和言羽。

“十三娘有你们两个，何其幸哉。”

“告辞了，程艳。”

“再见了，程姐姐。”

挥手告别之后，陈陌和言羽化作一道飞虹远去。

“娘，他们是神仙吗？”程鹭看着陈陌飞来飞去的样子，失神的说道。

“不，他们是你的陈叔和言姨。”

......

那一夜，鸣鹿山庄发生了一场大火，当人们发现并赶到时，已经阻止不了了，等大火熄灭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许多烧焦的尸体，总之没有发现活口，就这样，名声大噪的鸣鹿山庄，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人听到异常的响声，反正之后江湖上关于鸣鹿山庄的覆灭有着多种多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