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里带着讽刺。

不知道是觉得她在惺惺作态，还是在做样子。

沈千姿冷漠地移开目光，她还没有幼稚到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争辩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不管外人怎么看待她，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而且沈千姿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只教男孩子弹琴，至于女孩却连个目光都不愿意施舍。

他对女孩似乎很有敌意。

沈千姿问了院长。

院长说：“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小楷，他的母亲丢下他跟别的男人跑了，他在孤儿院因为瘦小易生病，所以老师总是会格外疼爱他一些。”

“没想到老师们的疼爱却变成了祸源，他被几个女孩子欺负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晕倒被送进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

“从那以后，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小楷更不爱说话了，甚至还厌恶上了女性。”

沈千姿若有所思地点头，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情。

顾陌见她从孤儿院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怎么了，是不是在孤儿院遇见什么事情了？”

“没有，就是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顾陌挑眉，“多奇怪？”

沈千姿简单描述了一下马钰楷。

顾陌说：“他应该是小时候受到了心理创伤，所以造成性格偏激。”

沈千姿叹气，全是怜惜，“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小帅哥，就是性格不怎么样，可惜了。”

“长得挺好看的小帅哥？”顾陌的重点放在这几个字上，上扬的尾音中带着几分危险。

顾陌曾经学过心理学，越是性格带一点缺陷的男孩子越是会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

沈千姿描述的马钰楷就像是玛丽苏小说里厌恶女性的阴郁王子，最后被女主治愈，并且只喜欢女主一个人。

沈千姿目前的年龄，正是喜欢yy霸道总裁和恶魔校草的时候。

沈千姿没听出顾陌的言外之意，还重复解释了一遍“他好像还没大学毕业，而且确实挺好看的。”

虽然看不见马钰楷的眼睛，但五官周正，唇红齿白，身材有点偏瘦，但也还凑合。

当然，各方面跟顾陌是没办法比的。

顾陌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沉了下去，周身散发出低气压，薄冷的唇瓣不悦地抿成一条直线，“所以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准备继续挖掘挖掘，他身上肯定还有什么秘密。”

沈千姿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藏着故事，莫名其妙地吸引她。

“顾叔叔，你觉得这样的人有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

沈千姿这才发现了顾陌的不对劲儿。

“顾叔叔，你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才是出事了。

一路上没有再说话，下车的时候，就连顾管家都察觉到顾陌低冷的情绪了。

他面无表情地从顾管家身边走过。

顾管家问沈千姿，“四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沈千姿一脸无辜，“刚才还好好的。”

她也不明白顾陌为什么会变得喜怒无常，是因为她吗？

可她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