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修真录[重生]
作者:衣落成火 | 分类:都市 | 字数:225.8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34章 未完,别买。
诸位, 你要看到是随机防盗章节, 那就是你V没买够一半章节啊。
叶殊手一扬,一道大风吹过, 将那些骨灰、虫灰、草木灰都随风散去, 但那处地面却还需遮掩一番。他稍作思忖, 取出存在混元珠内的一桶冲兑混沌水,尽数浇灌在这地面上。
大约片刻之后, 就有许多草木冒头,不多时已生得郁郁葱葱了。
到此时, 还哪里能瞧出这里死了人?一切俱已遮掩过去。
解决了这些, 叶殊的目光落在被生长的草木推挤出来的一颗卵上。
先前那一把大火之下,矮小男子所有一切都烧没了, 然而却有这样一颗卵留了下来,实在是有些怪异。
叶殊有一丝好奇。
——莫非是什么异种?
他便走过去,观察起来。
此卵大约只有鸽卵大, 通身黢黑, 不见半点灵光, 若非是见它火烧不化, 恐怕就连叶殊也要将其看成是一块寻常的顽石了。而以叶殊这样的见识, 现下也认不出来,可见它十分怪异。
叶殊眉头微皱。
先前不曾在意那矮小男子的身份,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到这卵, 不过以他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 若不是的确看重, 必不会留在身上。
既认不出来,他也不多思,就将这卵收入了混元珠内。
日子久了,想来总是能够认出的。
随后叶殊便回到了茅屋里。
晏长澜仍躺在榻上,叶殊观他气息,知他大约将要醒来,便坐在榻边,静静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晏长澜的眼睑微颤,掀开了眼皮。
那眼中,陡然射出一股仇恨,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念仇敌的名字,却是隐忍着,一个字也不曾说出来。
随即,晏长澜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晏兄,你醒了。”
晏长澜倏地转过头,就看见了坐在榻前神情淡淡的少年,此时看过来,眼中似有一丝关切。他呼吸一滞,讷讷出声:“……叶兄?”之后他陡然想起什么,“叶兄,是你救了我?你快走,我那仇人太过可怖,非是你我所能应付!”
叶殊见晏长澜如此,心中微有暖意。
他便开了口,声音极是冷静:“晏兄莫要担忧,屋外设有阵法,那修士早已离去,寻不到你我踪迹的。”
晏长澜听得,只觉得脑子里一个闷响:“阵法……修士?”
叶殊定定地看着晏长澜,良久,叹了口气:“不错。晏兄,我住在这山野之中,不曾习武以强身健体、护佑本身,却是一名须得炼化天地灵炁来提升自身的修士。”
晏长澜的手指骤然一缩,紧紧抓住了盖在身上的褥子。
叶殊已然缓缓道来:“晏兄昏迷之时,我去过城中,推知做下这等事的总有两人,一个能驱使毒虫,却不过是个凡人,先前在山中寻你,已被我杀了;还有一个便是炼气二层的修士,如今到其他城池找你去了。”
晏长澜喉头微动:“叶兄,你……”
叶殊知他如今心绪繁杂,便续道:“我前日里心血来潮,似有不安,便连夜去了城中,恰在暗巷里将你找到。你当时伤重,我便将你带回疗伤,而后才去城中打探。如今……”他顿了顿,“城主府被灭门,晏氏一族除却晏兄你以外,尽数殒命了。”
晏长澜身形一颤:“……灭门?”
叶殊叹道:“是。”
晏长澜面上似乎是恨意,又似乎是一种极难言的情绪:“晏西也死了?”他平日里对亲长素来敬重,如今却是直呼其名。
叶殊道:“是。想来是那两人未能寻到想要之物,被杀之灭口了。”他语气里带了些安抚,“引狼入室,自食其果。”
晏长澜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如今,我城主府的仇人,便还剩下一名修士?叶兄,你可知他实力如何?为何要对我城主府做出这等事来?”
叶殊见他如此,轻声回答:“据我所知,眼下戕害城主府之人,确是只余下一名修士了。我自驱使毒虫之人口中得知,那修士姓李,境界在炼气二层,他盯上你晏家,是因你晏家有一物于他有用。此物为何我并不知晓,但若是晏城主有所交待,晏兄,你切记将那物藏好,不可轻易示人。”
晏长澜面上有一丝苦意:“修士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只不过区区一件死物,便能将他人灭门灭族么?”
叶殊目光微垂:“修士修行可得长生,乃是逆天而行,但凡有机缘,都要拼死相争。晏兄,如今你我所在之处乃是凡人地界,天地灵炁微薄,资源匮乏,虽不知那李姓修士为何来此,但为争一物而杀死几十条人命,却也并不如何……”
晏长澜默然。
他年少飞扬,仁厚义气,虽知世上有为利益而不择手段者,却不曾知道有人能狠辣到如此地步,更不知顾念多年的亲人会为权力地位反手背叛。
好在有友人愿意出手救他,才叫他不至于心寒彻骨。
良久,晏长澜闭了闭眼:“叶兄,我有一事,冒昧请问。”
第134章 未完,别买。
叶殊道:“但问无妨。”
晏长澜便问道:“不知这修行……门槛如何?”
他问出这话,心中惭愧难当。
城主府出事那晚,害他父亲之人凭空变出火焰,只一击就破开父亲护体内力,几乎是仙人手段。能修炼出如此本事,必然是隐秘之法,叶兄也是修士,与他相交时却未提及,其中想来也有缘故,说不得就是“仙凡有别”,规矩如此。
叶兄能救他一命,已是天恩,他这样询问,实在不够妥当。但他身为人子,为父报仇乃是天理,而他不过一介凡人,若是不同那人一般修炼出同样的本事来,谈何报仇?若是问了不成,他自不会为难叶兄,还要百般赔罪,可倘使不问,他不配为人子。
叶殊先不答他,而是说道:“修行之道,艰难处处,非大毅力大决心不能成道,无有成果。在炼气三层以下的修士,除开法术,并不比凡人地界的顶尖高手厉害,如若顶尖高手动作够快,反杀修士也不是难事。而凡人地界的神功秘籍,得之不难。”说到此处,他看晏长澜听得仔细,说得便也更细了,“可一旦修行,道途且长,随时可能丧命,若是资质不足,数年数十年无有成果者不在少数。如今我之境界,不过炼气一层,要想突破至第二层,还得有多日苦修,方能达成。”
晏长澜听叶殊如此说,知他一片好意,心内很是感激,便认真说道:“要将神功修炼到顶尖层次,耗费年月也是不短,且未必真是修士对手。若成修士,资质不足我愿百般辛苦,只盼能延续寿元,增加实力,来日里不论耗费多少年月,也要寻到那李姓修士,为父报仇!”
叶殊看了晏长澜许久,见他确是认定修真,微微点头。
他的目光微缓,语气平和:“不瞒晏兄,先前你经脉尽断,重伤难治,但在我为你重塑经脉时,你那灵根却生出变化,因祸得福,变异为风雷双灵根,若是修真,资质更在我之上。”说话间,他将先前书写的那一卷绢布递过去,“此为我偶得功法,正合风雷双灵根修行,想来正是与晏兄有缘。”
晏长澜万不能想到,还能有如此好事!
而这好事,皆是拜叶殊所得……当下里,他便撑起身子,要对叶殊下拜。
——此等恩情,非如此不足以回报万一!
叶殊却是信手一拂,就叫他拜不下去。
随后,他便说道:“晏兄无须如此。你我既为友人,理应互相扶持。若受难之人是我,以晏兄性情,想来必会不计生死,前来相救。”
正如叶殊之言,若是叶殊受难,晏长澜定是倾力相帮,可此番毕竟是叶殊助他,他却不能心安理得。
叶殊一摆手:“晏兄若真下拜,日后我如何与晏兄相处?”
晏长澜闻得此言,方才作罢,只将恩情牢记于心罢了。
叶殊才又说道:“此法非寻常之法,晏兄且尽快将其记下,而后焚毁,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之后晏兄若是修行,有不知之处,亦可问我。”
晏长澜自是牢记于心,再度谢过。
之后,他从一旁的衣衫夹层里,取出了一块玉佩,送到了叶殊手上。
叶殊微微一怔。
晏长澜的声音沉郁,面色凝重:“父亲临死之前,一掌将我送出窗外,待我脱身时,才发觉那时他借机将这玉佩交给了我。而后我心知有异,便将其放入衣内夹层。如今想来,那修士所谋之物,或许正是此物。”他叹息一声,“此物害我父丧命,于我而言,不过触目伤情罢了。叶兄救我助我,传我功法,我便将此物送予叶兄……只盼能对叶兄有一分用处。”
叶殊跟晏长澜回了城主府。
晏长澜寻了离他寝房最近的一处厢房请他入住,自己则叮嘱一声后,先去主院见他的父亲晏城主,禀报今日大礼时诸事。
叶殊送他出门后,将门关上。
这厢房布置清雅,也很干净,窗前有书案,书案侧面有书架,上面还有几本闲书。
整体瞧着,倒是不俗。
不过叶殊见识广博,故而外物不萦于心,扫过一眼后便盘膝坐在榻上,慢慢地汲取天地之气,积累法力起来。
差不多有个小半个时辰过去,有人在外叩门。
因着是在外头,叶殊原本便留了一分心思在外,于是睁开眼来。
他知晓,这应是晏长澜来了。
果然,待叶殊将门打开,晏长澜走进来,说道:“府内引了温泉到池中,叶兄常年在山中居,想来多有体乏,如今正可前去泡上一泡。方才观礼时叶兄吃得不多,待会儿可在吃一碗温泉面,同我喝一杯水酒。”
叶殊听得,微微一怔。
温泉?
温泉为何,在原身记忆中只带过一笔,大约是凡人地界中于凡人身子有益之物,叶殊从前倒是泡过灵泉,对法力进境大有好处,想来温泉对凡人而言,同那灵泉之于修士用处相类。
只是从前泡那灵泉时,叶殊皆是独自而去,如今被晏长澜相邀,想必是……友人之间,一同浸泡那温泉?
第134章 未完,别买。
对于同他人同泡之事,叶殊有些不适,但他终究不再是从前的叶氏少族长,又确是视晏长澜为友,不愿伤他心意,也就答应下来:“如此,便多谢晏兄了。”
晏长澜在邀请时,心中也有两分忐忑,然而他不知为何确是对这叶殊十分顺眼,自也愿意同他交往更深些,才冒昧提出,而对方当真答允,可见确是也愿同他亲近,他更颇是欢喜。
想了想,他说道:“那叶兄随我来罢。”
叶殊目光一缓:“好,晏兄请。”
晏长澜更是喜悦,过去一把拉了他的小臂:“来来,请。”
叶殊低头看了一眼,也未躲开。
从幼时到而后,能与他这般接近者,除却祖父,便是天狼……如今不知……
叶殊未及多思,已被晏长澜很快拉着穿过长廊,来到后方一个独立的院落处。
打开院门,里面热气氤氲,还未接近就已有些微微冒汗了。
晏长澜道:“先去隔间换一身丝衫,再入泉中,最是舒适。”
叶殊依言同他去了一旁的房里,两人分别入了隔间,各自穿上一件丝衫。
待出来后,晏长澜就将叶殊带着又走到旁边的一扇木门前,将其推开。刹那间热气滚滚而来,吹在脸上一片温热。
叶殊定睛一看,便见到在前方有一个汤池,大约有三五丈方圆,为极光滑的青石砌成。
晏长澜拉他去了池边。
池子里有两个小石梯,靠边处又有几个石座,都没入到汤泉之下。
两人就分别走进里面,各自找了个石座坐下来。
刹那间,微烫的泉水一直没到胸口,直教人打从心底里都熨帖起来,热气直入体内,蒸得人面上发红,浑身舒适。
叶殊稍微感知了一会儿。
只觉得这泉水之中,确是有一丝于人有益之物,不过那也仅限于凡人,若是他这等修士,却是毫无用处。但这水裹住身子的确舒坦,能多泡上一会儿也算享受。
晏长澜微微发出一声低吟,摇了摇旁边的铜铃。
很快就有一个随从走进来——并非是时人常见的婢女,而是五大三粗糙汉模样。他手里端着个极大的木托盘,上面摆着两碗雪白的面条,上头覆着一捧清煮的大叶青菜,又切了一盘子牛肉,两碟子不同酱料,再加一壶酒,俩酒杯。
之后糙汉将这木托盘放进汤池,就抬脚走了。
木托盘漂浮在两人中间,托盘挺大,就如同在两人之间放了张桌子似的。
晏长澜伸手倒了杯酒,然后把那木制的酒杯顺着汤泉推过去,被叶殊抬手接住,然后他再再问道:“叶兄吃辣否?”
叶殊看一眼酱料,将那不辣的拿过去,自己倒入面条里搅拌了吃一口,又喝一口酒。
晏长澜咧嘴一笑,神采飞扬的:“这酱料是牛叔最拿手的,牛肉也是他精心养出来的好牛所出,怎样,吃得还好?”
叶殊点点头:“滋味不错。”
晏长澜道:“配上你给的那菜更美。”
这般说了两句后,叶殊与晏长澜都一口面一口肉一口酒地吃起来,一边吃着,一边时不时又聊个几句,也很惬意。
待吃完了,又泡了一会儿,晏长澜才开口:“叶兄,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叶殊道:“如今在山间度日颇合心意,便这般度日了。”
晏长澜略有迟疑:“叶兄……可还想习武?”
叶殊微怔,旋即摇头:“不了,前缘一切,皆因习武而起,并不叫我快活,而今做个山野村夫,反倒自在。”
晏长澜听得,轻轻一叹,也不勉强。
他同叶兄颇为投契,原还想着教他习武,虽说不能将晏氏家传武学传授,叶兄现下习武也晚了些,难有大成就,但只要勤奋点,也能自保有余。只不过,既然叶兄并无此意,他也不便多劝,左右还有他在,日后他再多看顾几分,也就是了。
叶殊知晓晏长澜好意,举杯敬了一敬。
晏长澜露出个飞扬的笑容,满饮一杯。
泡过温泉后,两人换了干净的衣衫,一同回房休息。
到了客房前,晏长澜说道:“叶兄夜间若有所需,摇晃房中铜铃即可。”
叶殊点一点头:“晏兄好眠。”
晏长澜洒脱道:“明日再见。”
两人就此分别。
叶殊进入房中,一夜仍是打坐修炼。
待次日天明时,他方睁开眼。
门前有婢子送来洗漱之物,叶殊惯于被人侍奉,自很从容,而后他走出门去,便见到晏长澜在那院中练武,其额上细汗微微,显然已练了一些时候。
叶殊不由暗赞:果然勤奋,难怪年纪轻轻,已有如此武艺,断不是仅仅资质不凡之故。
于是叶殊立在那处,静待晏长澜练完。
晏长澜收手后,回头看见叶殊,笑道:“叶兄起得可早。”
叶殊道:“不及晏兄多矣。”
晏长澜摆摆手:“自幼如此,早已习惯,不值一提。”
之后,晏长澜请叶殊去他房间小坐:“此间风大,到我屋里用早膳。”
叶殊道:“也好。”
两人便入了晏长澜的房内。
到底是少城主,虽房中摆设也颇简洁,可但凡有的,总是有些底蕴。房间颇大,分里外间,里间为入寝之地,外间类于书房。
叶殊静静打量这房间,目光倏然落在书架的一层上。
晏长澜留意到叶殊视线,也看过去,便瞧见那处有几个玉瓶,每一个大约拇指长,分为七色,各不相同。那些玉瓶不知是何人送来,品质寻常,胜在小巧精致,颇有意趣,他方才留在书架之上,点缀一二。
如今看来,叶兄似是喜爱?
晏长澜心念微动,走过去将那几个玉瓶取下来,送到叶殊手里:“不过是些小玩意,叶兄若是喜爱,便拿回去玩罢。”
叶殊顿了顿,坦然接过:“这些瓶儿的确有用,我便不同晏兄客套。待我回去后,也送个小玩意儿给晏兄赏玩。”
晏长澜笑道:“叶兄不必……”
叶殊却说:“礼尚往来,方为友人相处之道,只是我拿出的那物恐怕粗糙了些,到时还望晏兄莫要嫌弃才是。”
晏长澜听叶殊如此说,竟带了几分期待:“那我便等着叶兄的‘小玩意儿’了。”
而后,婢子送早膳进来,两人一起用了。晏长澜又带着叶殊在附近走了走,才在叶殊的推辞之下,送他离开。
叶殊对他说道:“早则数日,迟则十数日,我便将那物送来给你。”
晏长澜心情愉悦,禁不住笑应道:“好。”
分别后,叶殊回到山中,将那些玉瓶收入了混元珠内。
当晚,那混沌水落下时,他及时将其中白色的那只玉瓶移动到竹筒里,便正好将混沌水接住了,化为一颗滚珠般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