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默！”金泰妍皱着巴掌大的小脸，一脸烦闷地走进书房。

“恩？无聊了？你不是才开完个人演唱会，这么闲不住？”

齐子默从电脑上移开目光，集中在有些慵懒的金泰妍身上。

她不知道去哪儿翻出齐子默的白色纯棉睡衣，斜挎跨套在自己身上，双肩一大半裸露在空气中。齐子默伸手将小肉身拉倒自己腿上，给她拢拢了衣服，然后把拉链全部合上，这才细细观察小不点的精致小脸。

将近三十的年龄，五官却跟十年以前没有丝毫变化，肉肉的白皙脸颊，小巧玲珑的五官，全部拥挤在巴掌脸上却出乎意料地和谐，就算自身都觉得有些清淡的眉毛也不存在瑕疵一说，这张童颜的脸庞不仅欺骗了岁月，还让齐子默鬼迷了心窍。

此时她好像有些不高兴，整张脸被她的小嘴鼓地像个气球。

齐子默后拥着小短身，将脑袋支在她的颈间，清淡的栀子花香味就扑面而来，他贪婪得深吸了两口气。

仅此，满足感亦生。

从沦陷的那天起，他们幸福地一向如此轻易。

“呵呵~~”

金泰妍起初佯装的郁闷瞬间瓦解，齐子默喷在她脖间的温暖气息，挠地她身心都酥麻麻的。

“别闹了，痒。”

金泰妍偏头躲开齐子默的亲昵。

“这下可以告诉我，什么事让我们金软软坏了心情？”齐子默宠溺地问道。

金泰妍翻过齐子默轻放在自己腿上的大手，用指肚顺着手掌的纹路轻轻划着。

“没有，只是突然心情有些低落。”

齐子默皱起双眉：“你的生理期不是才过半个月么？”

“啪”，怀里的小个转身给了齐子默胸口一巴掌。

“呵呵，那我们出去旅行好不好？刚好你有假期，我下午把公司文件处理一下，我们晚上就出发。”

“这句话你是不是已经很熟练了？你今年在外旅行的时间是不是不少了？”

金泰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眯着双眼危险地盯着自己的男友。

齐子默并没有表现出仓促心虚的样子，目光越发柔和注视着金泰妍。

“好啦，我只是随便一说，这么开不起玩笑！说吧，我们去哪里？我们两单独出去旅行还真是第一次也。”

泰妍与齐子默从来没揭穿过这一张纸，即使在当初快要闹得人尽皆知时，金泰妍都从始至终相信她的男人能解决好所有的一切，从未将问题摆在台面上质问过齐子默。最终危机确实有惊无险地解决了，虽然不是从本质上的解决，但起码事情所波及的当事人们均默认了下来。

“你知道我爱你吗？金泰妍！”

金小个被齐子默突然而来的疑似告白话语惊呆了，嘴巴张地大大的，可爱的小眼睛也直愣愣地盯着齐子默的嘴唇，似乎想确认下刚才那句话是否真的从眼前这张嘴巴说出来的。

“你干嘛，我以后不问了就是。”

金泰妍明显有点怂了，她虽然已经沉沦在齐子默为她建造的爱情城堡中不可自拨，但她万分担心对方大胆的举动会让她真的从此万劫不复。

齐子默将金泰妍放在椅子上，自己站起身来面对她，正欲开口却发现泰妍还是抬着头仰视着自己，遂蹲下身来让金泰妍能与他平视。

“问不问是你的权利，泰妍。但我现在不想提这个，我只想说我爱你，金泰妍。”

齐子默郑重的动作、严肃的语气、认真的表情无一不说明他在向金泰妍表达些什么。从字面意思来看，他在表达爱意，从逻辑关系来说，他在表达歉意。我爱你，是真的。我不能只爱你一个，也是真的。

“我问你，你就会回答？”

事情说开之前，捅不捅破这层纸的主动权在齐子默手里。说开之后，决定他们两命运的主动权就在牺牲最多的金泰妍手里了。

“不全会。”

虽然真话残忍，但现在最关键的时刻必须残忍，揭了疤才有可能根治。

“那我何必还要问？”金泰妍气呼呼地撇开头。

齐子默有些好笑地轻轻掰回她的脑袋：“我不能骗你，也不想你不开心。”

“开心的问题我不用问，答案我都知道。”金泰妍傲娇的小下巴翘上了天。

“你的自信不是仅限于嗓子吗？”

“那是以前，自从有个叫齐子默的家伙出现后，我就多了一份自信。”

这份自信来自于她对齐子默的了解，来自于她不被外人认同的爱情，来自于她的刻苦铭心。

齐子默抓住金泰妍肉乎乎的小手紧了紧，感谢她的回应。

“如果你想要全部知道，我会如实回答的。”

齐子默最终还是贪心了，他向金泰妍发出了邀请。

金泰妍瞬间脸色转冷，双手猛地挣脱开来，眼含怒气开口：“齐子默你有为我想过？你知道你的贪心会让我失去什么吗？”

齐子默双手紧紧攥着拳。

他从青年时期就开始主导自己的命运，他想做的事即使再艰难他也会尝试各种办法去达到目的。可命运的捉弄让他遇到这种无解的事情，他想尽了所有办法都无法说服自己能够确保她们都能幸福，不放手必有人会在孤独的时候默默舔着伤口，放手才有机会拥有正常的小幸福，即使不是良配也可以安享后半生。从困扰到乏力再到无力最后绝望，齐子默的心态早已崩毁溃散。不放手的纠缠不清会让人痛苦不堪，但放手的形同陌路更让人恐慌不已，齐子默即使征服了整个世界，也依然要臣服于再普遍不过的个人情感。金泰妍遇见齐子默误了终生，齐子默也因这段孽缘套上了命运的枷锁。他如一个瘾君子明知道继续下去是无尽的深渊，也要抓着金泰妍一起堕落。

“你能光明正大地娶我？”

“你能随时随地陪我？你能陪我和孩子随意逛街？”

“你能对着全世界说我是你的老婆？哪怕是之一？”

金泰妍随着问题不断深入，语气越来越声嘶力竭。书房的气氛压抑阴沉，坐着的人越问越痛心，蹲着的人更要承受两倍的伤痛。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放我走吗？”金泰妍深呼了几口气，稍微平静地问出口。

会还是不会，最终还是来到无法逃避的抉择。

齐子默把决定权交给金泰妍是因为再痛也要舍得，金泰妍交还回决定权是因为再痛也舍不得，她只是需要个理由，她被委屈一生的理由。

金泰妍的眼神似乎很平静，没任何情绪波澜。可微微发抖的身躯以及紧咬的下唇深深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泰妍，金泰妍，我可能不会放你走了。”齐子默最终还是选择做了个负心汉。

“你不怕我被世界所唾弃嘛？”虽然意料之中但金泰妍还是定了心神。

“你在我背后，他们看不见你。”齐子默站起身把金泰妍完全拥在怀里。

“你说的！”脸完全蒙在齐子默怀里的金泰妍声音听起来嗡嗡的。

“我说的。”

“齐子默，你该表白了。”

“我爱你。”

“你爱谁？”

“金泰妍，我爱金泰妍。”

“你只爱金泰妍吗？必须回答是，最起码现在必须回答是。”

“是，我只爱金泰妍。”

“我也爱你，齐子默。我只爱齐子默，不过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