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暖，我问你，昨晚……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恩？”

窗前皇甫亦寒那干涩的声音响起。

回头的那一瞬间，他看着相见暖的眼神，是极凌厉的，语气里是带着一丝质问味道的。

“我、我……”相见暖咽了下唾沫，害怕的心直打鼓，不知皇甫亦寒这话所为何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了吗，看到了吗，那抺代表着她初次的落红。

“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呢！”他迈起步伐，慢慢靠近相见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让她蓦然一颤：“是谁允许你帮我退烧的，你这么做，是想让我欠你人情，不忍再报复折磨你么，恩？”

他来到床边，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与她那胆怯的目光交汇。

她这么做，不是为了想让他欠她恩情是什么，就她的心思，他还不了解么。

“我、我没有……”她呐呐开口，眼里的怯懦一下子消失，剩下平静。

他不知道吗，昨晚与她发生的一切，还是待会再找她算帐，一事一事来。

“你当时发烧了，而且还很重，我没有办法，又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才出此下策，让你退烧的，没有想让你欠我人情。”她还在说，想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

“是么，那我真谢谢你的好心了，你说不求回报，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只想做个无私奉献的老好人么，还是当个人人敬仰的好人。”对他而言，她的不求回报，更是能成为他的负担，让他心生愧疚。

“那我若说要回报，你是不是什么都能给我？”她呐呐问，看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那要看你提出的是什么条件了！”皇甫亦寒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不能回报相见暖所需的条件，他是怕她说要离开皇甫家，让她离开的条件。

只要不是这个，他什么都可以拿来回报她，只为不想欠她半点人情。

相见暖眼底一沉，陷入了死寂，咬着唇。

条件吗？

她什么回报都不要，她只要他那颗已回不到她身上的寒心，只要他的回眸转身，只要他的视线聚望。

“怎么，没有么，那就给你钱如何！”她的一脸难抉，让皇甫亦寒有些不耐烦，既然她想不出什么条件，那就是表明了要钱。

呵！既然要钱，坦然说出来不就行了么，一副难以决定的表情摆给谁看。

“我不要钱，我什么都不要，仅此而已，我昨晚那么做，只是、只是怕你烧坏了，到时候我无法向皇甫家的人交代与解释，我怕他们会恨我。”相见暖迟疑了很久才凝想出这句话，是怀着心虚般的心态说出来的。

他就这么怕欠她人情，这么想和她撇清关系吗？

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陌生，如此让她不敢靠近的，他心中对她的恨，究竟有多深，好想住进他心里一探究竟。

皇甫亦寒剑眉一皱，未能吐言半个字，眼神平静的看着句句有理的相见暖。

“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我也不勉强你要。”他移开视线，仰头看着那瓶点滴：“打完这瓶药水，自个给我夜皇阁。”

话罢，皇甫亦寒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