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痛、好累、呼吸好困难。她现在好想哭，好想展现自己懦弱的那一面大哭一场，想用沮来博取一丝皇甫亦寒的关心。哪怕这只是暂时的，是一会就会过、是一分钟的也好，她都想要。

“……”此刻的玫玖玖是脸透喜悦的，双目直弯成月牙的。她没有听错吧，皇甫亦寒刚刚那番话，是在关心她吗？是真心的吗？还是故意的，只是在做戏给相见暖看。

“妈妈……”看着打断自己话的相见暖，皇甫雪沉寂了许久才吐出了两个字，满脸的尽是阴霾之气，爬满了不甘与怒气。

为什么她不让她往下说呢？她接下来的话，她已经猜出来了吗？

相见暖，“……”她半话不响一句，双手撑着坚硬的地板起来。手心在重重用力压着地板的那刻，她能清楚的感觉得到，那一块已入半的瓷碎片，正一点点扎进肉里，与那平整的肉，占了一条平线。钻心与考验她耐心的疼痛，无情的刺激着她的全身，但却比不上那颗伤痕累累的心那么痛。酸痛的泪，已经溢满了眼眶，可就在她艰难起身时被她偷偷抹掉了。她现在不想做出让想博取同情，又被皇甫亦寒感到可笑的举动，她只想平静的咬牙挺痛起来，然后平平静静的上楼。

她在从地上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着急离开、也不是谁都不理的甩脾气走人。她扭头看向了玫玖玖，目光呆呆的，带着深沉的思考味道。下秒，她张唇言语了，声音是那般的无力又沉闷：“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犯这种低极的错误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

弯腰鞠躬的她，在这方面上，显得特从容与习惯，没有半点生疏与感到难的。似已司空见惯了般。

“……”玫玖玖是傻愣傻愣的，嘴角斜斜的勾起，无声的呵笑起来，一脸的呆傻，有些感到不相信。

她这是怎样了，干嘛这么做，还说那么奇怪的话。这鞠躬又是怎么回事，真是可笑，她是真心认错的吗？真是突然呢？

“我……我原谅你了，下次……下次注意点就行了。”她发傻了许久才道，声音仍带一抹散不走的惊讶味道。

相见暖闻言，暗淡着死寂的双目，嗓音尤为低沉，“谢谢少夫人的宽宏大量。”

话罢，她从玫玖玖身上转移的将目光移向了皇甫亦寒，声音清而平静的道：“少爷，少夫人，若没有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皇甫亦寒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转为阴暗，俊脸上满是不解与迷茫。

她这是在干什么，这副低声下气样冲谁的。

“可以……”沉默许久的他拉扯着冰冷的嗓音道，犹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透着层层冷意。

闻言，相见暖上前两步，抬眸看向皇甫亦寒怀里的皇甫雪，声音尤温柔，眼睛里折射出笑容：“小雪……跟妈妈上楼好吗？嗯？”

“……”皇甫雪呆滞着脸与迷茫的表情，点点头的轻吐个字：“嗯。”

面前的相见暖，总觉得太过奇怪了，好不像她认识的。她此刻的一举一动，都跟变了个人似的，让她有些陌生与不敢接触。

相见暖闻言，干笑一下，伸出双手，抱过皇甫雪。从皇甫亦寒的怀里接抱过她，转身绕过他上了楼。她的眼神，在抱过皇甫雪时，是没有看他一眼的，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