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思考正深的皇甫亦寒，耳边正清静万分下时，那个令自己耳熟不已又软的声音，就如隔了座山一样入耳了。他拉出神来，眼睛抬起往右瞥，已醒正用无神双目盯着自己的相见暖，就让他一愣又一僵的，似不相信她已苏醒了般。

他懵直下，吐出的字，都是结巴的：“你……醒了……”

她这醒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他们才来医院两个小时候，她刚睡了不久，怎么就能那么快醒来了呢。

“……”相见暖张了张口，话却哑声似的堵于喉咙中了。迫不得已，像是失声下，她点了点头，做出了回应皇甫亦寒的动作。眼神环视一眼病房，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睛困伐的一闭又闪睁。

她又进医院了吗，这个月，她怎么和医院那么有缘呢？

皇甫雪要是醒来了，发现她不在身边可怎么办，她一定会认为她撒谎骗她了的。好想出院回语湘苑陪她，不想在医院里呆着，不要住上几天长到磨人耐心的院了。

“相见暖……”皇甫亦寒冷着神态，用平静的话语喊了下相见暖的名字，幽暗的眼神，在见她看着自己了，他方才补完话：“对不起，我为刚才甩开你，导致你摔地那事为你道歉。”

向她道歉，是必须的，他不想欠她、不想对她心存愧疚。他道歉，不单单是因为赶她走的决心不变，更多的还是因为若不这么做，心就会不安。

“为什么要道歉……”感到意外的相见暖皱着秀眉，声音与眼神，一度的忧伤到底，话仍未断的闷郁出来：“你没有错。是我……是我自己的错。如果我不上前抓住你……”这会，她结巴了，好一会才咬唇言：“一切都是我在自作白受，我受伤这事，是自己干的，跟你没有关系。”

自己受伤这事，她真的不怪皇甫亦寒、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是她自己造成的，一切都是她活该、她咎由自取的。

“……”相见暖的这番言辞，让皇甫亦寒尚未说话，只是用深沉的眼神看着她，张开一点点正处蠕动的薄唇，许久才酝酿出来话：“相见暖，我错了就是错了，你为什么要说是自己的错呢，你想让我觉得亏欠你吗？”

在他看来，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想用这件事情让他心软，不让她离开语湘苑。可惜，她打错算盘了。接下来无论她言什么，再怎么把错往自己身上担，他都会无动于衷，不为所动。

更不会心软。

“亏欠……”处于发呆的相见暖呢喃出这两个特让她记于心的字，暗淡的眼神，划过一丝神气，一点点的放下沉思，走出来的望着皇甫亦寒。他的冷脸僵眼，让她温热的心，一下子失去了温度，陷入了深渊，泪水涌得多到已模糊视线了，字，已变得一高一低，一颤一缩了：“如果我……我这么做，能……能让寒你……亏欠于我，那我一定会这么干的，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