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时雪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嗯，知道了。”

顾阳城轻叹一声，“抱歉了。我啊，还是比较尊重大人的意愿的。”

“没关系。”霁时雪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只是顺带问问。

“不过，大人把你当做朋友，这就说明大人还是很看重你的，你不要多想，以为大人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哦。”

霁时雪微怔，没想到顾阳城会和她说这么多。

顾阳城继续说，“大人的性子虽然我不敢说是摸透十分，但至少是摸透三分的。他虽然看着有些冰冷啊，但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话锋一转，“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你和大人有些像了。”

霁时雪对顾阳城这番话半知半解，静待他的下文。

“我说不出来具体的感觉，总之，就是像，都有些冰冷吧。大人虽然会笑，可我却觉得他的笑总是空空的，缺少了点什么，怪让人害怕的。你是完全不苟言笑，比起大人，更要难相处。”

“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顾阳城笑了笑，“就是想说了，莫名想说，觉得非说不可。”

霁时雪眸光微微一亮，“罢了。反正闲着，不如就听听你怎么说。”

顾阳城笑着点了点头，“谢姑娘给我这个机会了。”

“只是我想听听别人眼中的我罢了。”让她对比一下，和过去的自己有什么不同。

海浪轻轻的摇曳着，耳畔回响着风声，带着丝丝冷意，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惬意感。

天色渐晚，远处的灵力波动让人心悸着。

“好，那就说说，我眼中的你。”顾阳城眉眼一弯，“我虽认识姑娘不久，但感触倒是挺深的。”

“首先吧，第一眼，真的如其名，像雪一样无尘。也像雪一样，冰冰冷冷。总之，就归结于一个字，冷。”

霁时雪并不讶异这样的答案，“认识我的人，都有这样说过。”

顾阳城点点头，“嗯，这是自然，毕竟，姑娘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冰冷啊。”

“可我并不认为这是冰冷。”

顾阳城眉梢一挑，“我曾说过大人冰冷，大人也是这么说的，他并不认为这是冰冷。”

“哦？”霁时雪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他说，这只是顺应内心。”

霁时雪微微颔首，“确实如此。”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确实算是顺应内心。

“大人还说，这其实也是封闭自己。”

“封闭自己？”

“嗯，没错。你发现了么，你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感情啊。”

霁时雪眸光微愣，“逃避感情？”向来没有感情的她，是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么？听着怎么，有些好笑呢。

“就比如说，明明可以去试着接受别人的好意，但你却拒绝了。又或者说，明明心里有了触动，却无视了它的存在，认为它是多余的。”

“这也是你家大人说的么。”

顾阳城摇了摇头，“不是，这是我自己想的。大人才不会说这么多，他向来不喜形于色，偶尔和我多说一点，还是因为一时兴起呢。”

“这样么，你说的这些，我并不认同。”

顾阳城显然一怔，“诶？为何这么说，我可是很认真的思考过啊。大人那时候，似乎也有一点点认同我？好吧，也许是大人懒得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