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霁时雪内心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似得到了一直在渴求之物，如今终于偿愿。

熟悉的味道缭绕在鼻尖，莫名安心。

“姑娘的伤，还疼么？”

“不疼了。”霁时雪想都没想便说。

她的伤已经自愈了不少，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

慕之夕轻叹一声，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我渡些灵力给你吧。”

“嗯，可以啊。”

见她没拒绝，慕之夕微微一怔，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眸中似有星辰一般，幽邃深远，依旧是捉摸不透，可是似乎又能看清什么。

“这是你欠我的。”霁时雪瞥见他的笑容，心中有一丝微妙的情绪，下意识道。

“嗯，我知道。”慕之夕眸光幽幽，“所以，姑娘放轻松点啊，别一直拽着我衣角呀。”

霁时雪这才回神，看向慕之夕胸前的衣襟，被她不知不觉扯了下来，露出了里面若白玉般的胸肌，月色下，晶莹温润。

霁时雪：“……抱歉。”

霁时雪别过目光，不敢再去看，有那么一瞬，她心中生出了一丝丝的悸动。

但被她忽略了。

……

不知道慕之夕带着她去往何处，眼前，出现了漫天萤火。幻绿的光芒，闪烁着，就似星辰一般。轻轻飘动着，随风而舞，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会去何处，就那么漫无目的的飞着。

芦苇摇晃着，掀起一层白色的波浪，几点萤火落下，点缀了它们。脚下是快过膝的草，正在风中摇摆身姿。

霁时雪靠着慕之夕站在原地，望着这漫天流萤，眸中如映入了万千星火般。

“这就是萤火么。”

慕之夕轻轻“嗯”了一声，他伸出手，指尖流光翩跹，光化作扇动着翅膀的蝴蝶，身影轻灵，在浅浅的夜色里飞舞，蝴蝶飞过的地方，留下了淡淡的荧光，飘散着，与萤火一起。

脚下，生出如明镜般的结界，映着漫天的荧光，隐隐可见芦苇。这一幕，令人不禁想珍藏。

迎面清风拂过，触动着心弦，是迷离。

“没有想要的那种感觉。”慕之夕指尖的流光逐渐消逝，眸中没太多情绪，蝴蝶在这一瞬，全部破散！化作细碎的光消逝。

“少了什么呢？”她不禁问。

“终究是镜花水月。”慕之夕声音有些低沉，似从空谷传来。

霁时雪默了片刻，“但也有真实。”

“那又如何。万事万物，皆是镜花水月，一瞬而已。”眸中幽邃了几分，亦多了些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本就没什么是永恒的，享受此刻虚幻，不也很好。”

慕之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若是这世间的真实，丑陋不堪，虚幻却有着华丽的外衣，但人们都坚信着那虚幻，排斥真实，你……”他没有说下去，想说出的话，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抱歉，说了让你听不懂的话。”

这句话乍听确实挺莫名，可若是细细回味，总觉得慕之夕在特指什么。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无关要紧的事。”

“是么，可我觉得你很在意。”霁时雪回眸，望向他，他身后，是硕大而皎洁的月，月光眷恋着他，似想倾尽一切光辉，将一切光明之物都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