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竹低低的喘息着，眸中通红，死死盯着霁时雪，那目光似要杀人一般。

这简直是变相的让他承认自己的弱小！无疑是对他的凌迟！

“你敢说，你杀的人都是恶人么。你站在所谓的道德至高点，就如你对我的批判一样，杀了那些人？”

君竹抱着头，“你不许再说了！我没有，我没有！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霁时雪眸中闪过不明的情绪，淡淡瞥了眼陷入崩溃的君竹。

她懒懒走向柏青，拽着他的衣领，拖着他慢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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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醒来后，发现他躺在一个溪水边。泠泠淙淙的溪水声回荡在耳畔，轻轻柔柔。

月光倾泻在溪水上，细碎的光芒闪耀着。

霁时雪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神色冷然。

“醒了？”

柏青抚了抚眉心，努力克服着脑海的眩晕感，“你怎么在这，我记得我在和君竹喝酒来着……”

“嗯，你喝醉了。他也醉了。”

“是你带我来这的？”柏青怔怔的望着溪水里的自己，浑身脏兮兮的，就像在泥水里打过滚一样！

“嗯。”她淡淡应声。

柏青似想到了什么，暮雪不会一路上把他拖着走的吧？！天啊，他脸没了！

“完了，我的脸肯定丢尽了！”柏青想至此，一头没入溪水里。

“路上没人。”

柏青在水里闷了片刻，抬起头，望向霁时雪，“真的么？”

“嗯。”

柏青甩了甩脸上的水，狗腿的凑了过去，“暮雪，我输了。你会怪我么？包括明天的对决，我很有可能也是输了！”

霁时雪淡淡道，“你活在梦里呢。对决已经过去了。”

“什么？！”柏青惊了，“我睡了一天了？！”

“嗯。”

柏青哭丧着脸，“那你会怪我么？我害你没有拿到唤魂铃。”不知为何，不用回去再面对一次，他心里轻松了不少。

霁时雪眸光幽幽，“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她缓缓站起，“宗主他愿意将唤魂铃借我了。”

“诶？！”柏青面色一惊，眸中颤了颤，心中隐隐有了预感，对她接下来的话……

“嗯，我要走了。这次也是来和你告别的。”

“你……”柏青想说什么，可是千言万语，他都说不出来了，有关她的事，什么都无法开口，最终，他只是问，“我师尊，出关了么？”

“他在你那日对决时就出关了。他说，他很满意你的进步。你师叔也很满意，所以将唤魂铃借我了。”

柏青瞪大了双眼，“什么，什么？师尊真的有这么说，他很满意我的进步？！”

“嗯。”

“他还有说什么吗？”柏青急切的追问。

“他说，你成长了不少，终于醒悟了。”霁时雪胡茬着，这些，紫鸿可没有说。

紫鸿说的是，这小子早应该这样了，再不醒悟，他要打死这混小子。

柏青眸中闪过亮光，“真的，真的是这样啊！”

柏青觉得难以相信，一向刻薄的师尊，居然有一天会对他这样说啊！真的真的太好了！

“是啊，所以你要更加努力，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那一天，霁时雪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