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染眼眸懒懒一扫，“不过是世人愚昧罢了。”他唇微动，“镇魂铃的作用是驱散魂魄，永无轮回。所谓镇魂，只是将灵魂强行禁锢在身体里，一天一天慢慢消散罢了。之前的传说，只是意外而已，可惜世人不知，最后那个人还是魂飞魄散了。”

霁时雪眸光微暗，传说的真相真是让人灭绝一切希望啊，还真是残酷。本就渺茫的希望，现在变为不可能。

小鱼惊呼，“竟然是这样的！那人是救不成了……”虽然本来也不一定能救成，但是本来还是有点希望的。

现在连希望都没有了，究竟哪个更残忍呢？

小鱼不由有些担心龙嫣，她要是知道这个事实，该多难过啊。

“嗯，所以不如把镇魂铃给我，我有急用。可以么，霁时雪？”醉染望向她，银眸中暗含着一抹复杂。

霁时雪默了片刻，“你要镇魂铃作何？”

醉染没打算隐瞒她什么，“将怨魂强行驱散。”

霁时雪眸中闪过诧异，“镇魂铃可以驱散怨魂？”她现在内心闪过许多思绪，曾为凉华时，她的能力就是净化怨魂，但是附在活人身上的怨魂无法净化，只能强行驱散。被净化的怨魂是可以去轮回的，像之前遇到的那个怨魂就再无轮回了。

可是净化怨魂也是有代价的，会损耗她不少灵力，她之前那么虚弱的原因之一就是净化那些灵魂后，耗损过多。

但强行驱散怨魂，也是有代价的，稍有不慎，可能要被反噬。刚开始净化怨魂时，她就被反噬了不少次。后来次数多了，她能承受的也多了，便很少被反噬了。

她丝毫不怀疑醉染话的真实性，所以……镇魂铃可以驱散怨魂的事，仙帝为何不知道？说他不知道的话，她不信。

她前世的一切又算什么。

净化怨魂的一瞬，其实她是很痛苦的。因为她与怨魂在那瞬间的痛是一样的，只是次数多了，她早就习惯了，后来甚至变得面不改色了。

有镇魂铃的话，又为何让她去承受这么多痛苦？至少，在解决一些附身的怨魂时，她不用这么痛了。

望着霁时雪异常冰冷的神色，醉染微微一怔，在他的印象里，从未见过她有这种神色。她的冰冷，是不夹杂任何东西的冰冷，很纯粹，一如她的心。可此刻，她面色中多了些许沉闷之感。

“霁时雪……？”小鱼轻轻唤了一声。

霁时雪回神，眸光并未如往常一般沉寂，反倒多了些像愤怒一样的情绪。只是被她藏的很深很深。

“没事，你继续说。”袖中的手紧了紧，不过很快又松开了。

这就是生气么？呵，真是奇妙的情绪，她不否认，有那么一瞬她想杀了白夜戈。若是证明他确实是知道镇魂铃可以驱散怨魂的话，她认为自己不会犹豫，绝对绝对会杀了他。

重生以后她就认为，身为凉华的一世，活的就像个笑话。

白夜戈让她杀谁，她便杀谁。她从不会过问原因，亦不会犹豫。灵兽也好，怨灵也好，人也罢，不论好坏，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