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那个少女比自己还要痛苦吧？时雨多多少少能理解那个少女的心情了。

这座叫“醉锦楼”的酒楼，生意不是一般的好。这个点已经挤满了人，好不热闹。与之前街道的萧条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夜阑带着时雨走到了楼上一个雅间。

雅间内的布置很细心，处处都透着雅致感。

店里的小二热情的上前，“这位小公子，您想吃些什么？”

“随便。”苏夜阑懒懒的说。他来这的目的又不是为了吃饭，吃什么都一样。

这个“随便”可把小二给为难了，“这……您给个准嘛，不然小的很为难的。”

苏夜阑随手丢了一个银锭，“看着上，随便你怎么选。”

小二见苏夜阑这么大方，心下了然，这出手阔绰的就是不一样，上几道招牌菜都绰绰有余了。

时雨神色冰冷，看不出更深的情绪。

“你带我来这，到底为了什么？”

苏夜阑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单纯带姑娘出来喝喝茶，散散心罢了。姑娘何必想那么多？”

时雨不为所动，“那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和你出来了。”

“何必后悔，这世上从没有什么后悔药。若是有，你今日也不会看到这样的苏夜阑了。”

“呵。”时雨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

当下，对时雨最要紧的事就是弄清楚苏夜阑如何控制自己的。若是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个少女也不用那么痛苦了吧。

明明她们是一体的，这种痛苦却只由她一人承担。

这会儿，小二已经将菜布好了。

“这是本店的招牌，玉莲泣露！……”

那“玉莲泣露”吸引了时雨的注意。那白色的莲花晶莹剔透，花瓣上不停的有水滴落，真如名字一般，玉莲泣露。

缕缕清幽的味道飘散着，沁人心脾。

其他的菜时雨没什么感触，唯独这玉莲泣露让她莫名有所触动。

“你似乎对那‘玉莲泣露’很有兴趣嘛。”苏夜阑淡淡一瞥，不就一个长的稍微好看点的菜？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硬要说有什么，大概就是这“玉莲泣露”口感甘甜，不让人发腻。

“女子对精美之物向来不会抗拒。”时雨淡淡的说。

苏夜阑眸中没太多情绪，“哦。”

之后，二人谁都没有开口打破静寂，菜也早已凉了，天色都已渐晚。

……

纵使已是深夜，灯笼都亮了一盏又一盏，苏夜阑还没有开口说要离开。灯火阑珊，不少人皆已入睡。酒楼的客人也逐渐少了。

“那个，客人你们还不走么，我们都要打烊了！”小二挠了挠脑袋，这俩客人真奇怪，一下午筷子都没动一下，就在这里干坐着。

迷离灯光下，看不清苏夜阑的神色，“我只是在等你们的玉掌柜，怎么，人今天还是没来么。”

“这……玉掌柜已经好些天没来这了，您怕是等不到了。听说他有什么重要的朋友死了，他去悼念来着。”

“不，我要等。”苏夜阑偏执的说着。

“可我们要打烊……”

“玉绝心不来，我就不走。”

“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嘛！”小二一脸无奈，“玉掌柜来不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