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说，“我说的这一切，你居然信了？”她以为绮月是不会信的。毕竟，想要接受这个事实，就是背叛了信仰，与他现在所行之路相悖。

绮月逐渐恢复冷静，“我谁也不会帮……”

树笑了一声，“你打算制衡么？我若强过云端树，你就帮她。她若强过我，你便帮我是么？”

“我不想这样。”

树一怔，“为什么？”

“那我就是最大的恶人了，将你们全都束缚于此。”绮月顿了顿，“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我知道，不论怎么做都不会得到好的结果。”

制衡？名义上好听，其实偏向于人类。这对树不公平。

紫陌眸中流露出诧异，她没想到，绮月看的如此通透。他顾虑到所有人的感受。

树不禁失笑，“可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些，而是禁术的问题。若是这样下去，最多千年，云端树就可以吞噬我了。”

绮月眸光沉了沉，“其实我不想做什么好人，但我厌恶欺骗，云端树利用了我。所以，这件事目前来看，我还是要做一下好人。”

权利就是一个华丽的囚笼。

“我很高兴，绮月你愿意说实话。可是，这个世上最容不得说实话的人。”虽然这个少年稚嫩中藏有成熟，可他还是太稚嫩了。

他这次贸然来到幽冥，就已经够不理智了。还要轻信敌人的话，真的是相当不成熟啊，虽然她说的话不算假。

“我认为，说实话这件事对事不对人。”绮月面色平静，“不是么？”

紫陌紫眸亮了起来，这个回答确实有趣。

很多时候，就算面对至亲，有些事也不能说实话。再要好的朋友也是如此，在谎言与真实之间，有一个灰色区域。

藏于真实之下的说不定是巨大的谎言，而“真实”只是相对真实。

树很惊讶，这个回答，相当绝妙，“好一个‘对事不对人’。绮月，你真是个有趣的人。虽然你的外表看着不是那么有趣。”

绮月：“……”

“我只是单纯叙事，不需要肢体表情作为辅助，这有什么问题么。”

“有呀，呆板无比，非常无趣！就像别人欠了你钱似的。”紫陌忍俊不禁。

绮月：“……”凌音好像也这么说过。

他不是不能，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在他看来，表情只是为了加深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肢体为辅助，这样更有说服力？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如此。

没什么事情值得用表情传达。至少他没遇到太多这样的事。

“时间差“那就，带着阿紫一起走吧。”

紫陌：？！

“诶！我才刚化形，你就不要我了？？？”

树低低的叹了一声，“并非如此，我是为了保护你。因为你突然降生，我身上瞬间被抽离了不少灵力，云端树那边肯定会察觉我的异常。我不想让她发现你的存在……她迟早会派人探察幽冥界的。所以，你走吧。”

不多了，我该走了。”绮月深深作揖，“感谢您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