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子不知道秦家如今到底成了什么样，不过听着这句话好像能感觉到老爷子的力不从心。

下面的人已经开始不听话了。

这可不仅仅是点茶叶的问题了。

秦凤厉：“该送过来的就应该送来，一个家族总不能乱了规矩，这事您别担心，我会问清楚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似乎也不愿意再说这些，而是看着张木子问：“你们真的不打算举行婚礼了吗？”

张木子点头，秦凤厉也解释：“如今世道不安稳，我们不想把这些不想安稳的人都聚在一起，出了事情没有人能承担那个责任，如今这般便好了。”

老爷子：“也罢了，只要你们都喜欢便好，我只是担心我们秦家亏待了……”

张木子笑道：“绝对没有，他对我好就可以了，其他的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形式。”

老爷子：“嗯，也好，不过库房里的那些东西，你们安排着都带走吧。”

张木子没有说话先看了秦凤厉一眼。

秦凤厉：“我知道，明天会让人去清点。”

老爷子：“早点拉走吧，那么多的东西放在哪里，家里虽然没有人说，但是大部分人心里已经开始有了意见，可是你才是秦家的继承者啊。”

老爷子说着就有些难过了：“不过这些也不完全怪他们，你父亲也有责任，他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失了德行，他在家族里还想拿什么去树立威望，也连带着连累了你。”

秦凤厉：“您别想这些了，如今我感觉也挺好，他如何是他，我是您教导着长大的。”

老爷子依旧是意难平，秦凤厉又说了一会儿，看到老爷子有了疲态，就让善伯扶着人去休息了。

两个还在已经被管家提前带会了秦凤厉的住处，秦凤厉这边带着张木子从老爷子的园子里出来，顺着家里的石板路往他的住处走。

“这些灯笼还挺好看的。”

张木子抬起头，看着造型很有特色的宫灯夸赞。

和江南的婉约风流不同，北方的风向更加大气雍容。

“以前家里有个爷爷喜欢这些东西，他出钱供养了一些手艺人，然后就留下了许多东西。”

“只留下了东西，那些人呢？那些手艺呢？”

“人都死了，手艺失传了。”

张木子一脸可惜的神色，秦凤厉抓着她的手：“有些人是不愿意外传，有些人是相传，但是没有人一门心思的去学习钻研了，你让那些人随便收个徒弟，他们看着自己耗费了一辈子心血的东西被敷衍对待，可能会更加难受。”

张木子：“好吧，反正自古以来，失传的东西太多了，惋惜是惋惜不过来的，已经改变不了的，你只能不去再想了。”

秦凤厉沉默了一会儿，快要走到自己的住处时候，停下脚步，看着张木子的表情多了些许认真。

“我想在家里多住几天。”

张木子心里知道秦凤厉是在担心老爷子，她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是可以默默的陪着他，多住几天就多住几天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以啊，毕竟你也好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多留一段时间是应该的。”

秦凤厉伸手把张木子揽到怀里，深深的缓了口气。

“谢谢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