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怪你。”看到马元宏有些自责，冯晓马上又笑了，“老马，你真好。”

“小丫头！”马元宏捏捏她的鼻子，紧紧地捧着她的脸。

“老马，你身上有酒味，快去泡个澡吧！”冯晓拉着他走进卫生间。

同张鹏飞的安排一样，双方并没有急着洽谈，先由胡常峰带领林鸣到飞机配件厂看了看。林鸣看着飞机配件厂周围已经被拆掉的空地，心情很沉重。周围的商业街规划，明显更合理一点，再加上把飞机配件厂改造成博物馆，这确实是一个好想法。

现在，周围的建筑工地已经开工，又如何利用飞机配件厂这大片的土地呢？他看向胡常峰，说：“比我想象的难度还大啊！胡省长，老实说，如果知道周围已经改造成了这样，我是不会向内务院提交报告的！”

胡常峰心中一痛，表面上微笑道：“凡事总会有办法的，张书记并没有反对，我想他或许已经想好了！”

林鸣点点头，看看左右无人，说道：“即使利用这片土地，这里面的机械也没用了，只能当废铁！”

“一点也不能用？”

“理论上说是可以用一点的，必竟这也是国企大厂，所用的生产线都不错，可是……已经被淘汰了，成本太大!而且，反正也要引进全新的生产线，没必要再留着这些废铁啊！”

胡常峰之前到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心里也难免沉重起来。

林鸣看向胡常峰，忽然问道：“你说……他会不会知道这里的情况？”

“这个……”胡常峰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林鸣苦笑道：“他的心思太深了，难以捉摸啊，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胡啊……我现在有点同情你了！”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胡常峰嘴上说着场面话，心里却很不安，不会又被张鹏飞玩了吧？

离开江平飞机配件厂，把林鸣送回去之后，胡常峰并没有回家。他已经约了马元宏吃饭。马元宏本想拒绝的，可是他说这件事很重要，马元宏只能应约。

胡常峰在去赴约的路上一直没有停止大脑的转动，他在构思这件事应该如何掌控，才能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

胡常峰不准备忍下去了，他想让张鹏飞感受到自己的力量！

张鹏飞在省委组织部长郝楠楠的盛情邀请下，来到她家共进晚餐，。

“说正事，这件事是我今年的重点项目之一，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张鹏飞此说的事情，是他在干部任用上的一个新想法，早在年初他就告诉郝楠楠，拟定一个干部在工作中各项职能的审核标准，以打分或者其它什么样的形势，完整、全面、客观地对每位干部进行登记备案，达到一定的程度，如果他的水平太差，那就进行“劝退”，让他离开干部队伍。至于到底是何种方式，具体什么样的评分形势，一切都是未知数，难度很大。

郝楠楠皱着眉头，说：“这在国内根本就没有过，虽然也有审核制度，但是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都是走走过场。按你这个说法，没有先例，太难搞了！”

“没有先例才要搞，我也在研究，等我有了想法，我们交换一下意外，但是……你这个省委组织部部长也要拿出点真正水平吧？要不然……我可就不碰你了！”

“喂，工作是工作，你还把私人事联系起来行不行？”郝楠楠犯了难，这件事确实有难度，这个制度的出台关系着她的未来仕途，一但出现什么问题，那责任就要由她来背。

“这叫激将法！”

……

马元宏在马路上不安地开着车，大脑有些混乱，连红灯都没有看到，左侧一辆大众差点撞在他的车尾上。大众的司机停车刚要骂，可是瞄了眼马元宏的车牌，最终忍气吞声地离开了。刚才险要发生的事故把马元宏惊醒了，他回味过来，四处瞧瞧了，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到了这里。原来自从同胡常峰分开之后，他的大脑一直都是昏乱状态。

马元宏后背出了冷汗，慢慢地开过了这个十字路口，把车停在了路边，现在回想仍然唏嘘不已，这十五分钟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这种状态开车……万一要是真出了事，他不敢回想。马元宏抽出一支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耳边还在回想着胡常峰那温和的话音，可是他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射在马元宏的心上。

“老马啊，你是一位老干部了，更是双林省的常青树，谁也不想你在这个时候出事，可是啊……有些问题是瞒不住的，正所谓纸里藏不住火，你说是吧？”

马元宏心中一痛，用力摇摇头，可是胡常峰的话仍然挥之不去。

“老马，其实你做得都很好，本可以安安稳稳等到退休，去过你安享的生活，我也希望你快快乐乐的生活。可是现在……有人把事情反应到了我这里，我……这真有点不太好办啊！”

马元宏仰天长叹，胡常峰的逼问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江平的夜很黑，似乎还有些阴，一颗星星也看不到。马元宏明白胡常峰说这些的用意，更明白自己完全可以度过这次劫难，可是……自己真的要那么做吗？

马元宏望着黑黑的夜，最终做出了决定，发动起车子开了出去。十分钟之后，马元宏来到了冯晓这里。

冯晓已经睡了，没料到马元宏这么晚还会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茫地问道：“老马，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马元宏疼爱地把冯晓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丫头，想你了，我就过来了。”

……

双林省省委大会议室，双林省同工业和信息化部展开了谈判。张鹏飞端坐在正中，身边分别是胡常峰与田立民，两旁是省委省政府的部分常委、干部，对面是林鸣同他的部下。

林鸣先向张鹏飞介绍了大飞机这个项目的优点，他微笑道：“我想大家都清楚，我们国内的客机都是从国外进口，无法自产。但是现在在发动机领域已经有了进步，通过航天事业的发展，我们的国产大动力发动机已经能与国外媲美。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有基础研发大飞顶这个项目、我所指的研发是从合作开始，可以先与国外知名客机生产商以及国内的几鹏飞机制造集团合作，虽然国内以生产战机为主，但是理论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家可以先想想看近年我国的航空事业发展，各大发达省份都开始发展航空事业。一但我们的项目成功，生产出来的商品自然供不应求！同时，我们也要自主研发，争取快速地在客机生产上占有一定的地位！”

说到这里，林鸣看向胡常峰，拿起手中的材料说：“胡省长之前就和我提过江平飞机配件厂，也是因为这个配件厂，让他产生了制造大飞机的想法，可以说我们是不谋而合啊！前天我去现场看了一下，同身边的几位专家研究了一下，那里确实是个不错的位置！不过……我看到周围已经开始改造，恐怕这是一个难题。”

胡常峰淡淡一笑，说：“我对这个项目的热衷是因为它的难度和高度，虽然这对我们现在而言，似乎是一个很大的难度，但是我相信通过合作，自主研发我们会有成功的那一天。不过，林部长所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我有这个想法时并不清楚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已经写入了江平市的政府工作报告，必竟我到来的时间很短。现在这个项目已经引起了内务院领导的重视，同志们，我们要好好研究啊！”

张鹏飞并没有说话，田立民皱着眉头道：“林部长，我有这样几个问题，第一，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合作制造鹏飞机项目，还在研发阶段？第二个问题，为何一定要选在江平飞机配件厂？”

林鸣微笑道：“单纯的来讲，确实还是研发阶段，但是从理论和实际上来说，说成研发还不是很准确，因为我们是有基础的，一但立项，就会得到国内几家大飞机制造商的支持，同时我们可以同国外合作……至于说到第二个问题，其实这是胡省长的想法，我想原因也很简单，飞机配件厂有这方面的人才优势。”

田立民苦笑道：“或许大家不太了解情况，江平飞机配件厂前些年确实还同国内外的一些公司进行过合作，但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停厂了，那个厂子……现在来说就是一个空地，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可言啊！”

胡常峰的脸皮抽动了两下，并没有吱声。在坐的所有人都明白，在张鹏飞没说话之前，谁的话也不管用。

张鹏飞看向林鸣，看向胡常峰，说：“原则上，我们都支持这个项目，但是我在此也要重申一个重点，江平飞机配件厂周围的改造无可更改，这不是我们官方的意见。原因很简单，这个改造是通过了人大代表的表决，经过了人大会议的通过，我没有这个权利！”

林鸣恨不得抽自己的两个巴掌，看向胡常峰的眼里充满了鄙视。心说我在部委工作，没下过地方，出现这种失误，没想到还情有可原。可你在地方工作这么久，怎么也会忽略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