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万捷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呆在张书记身边？”

“这不是我能选的。”

“可是在他选你之前，你是政研室的研究员，在到政研室之前你是党校的老师，当初你又为何选择当官？”

“因为我家穷，那时候的孩子都觉得只要当上官就能改变一家人的命运。”万捷有些无奈，他本可以选择成为作家、诗人，可现实逼他进入了官场。

“万哥哥……”吕玲突然拉住了万捷的手，似笑非笑，略显害羞地盯着他。

“嗯？”万捷的身体猛地一阵，躲闪着吕玲的目光，他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她握得很紧。这声“万哥哥”让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事，官场对你来说……很长时间是一种屈辱，可是你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可以抬起头来了。”吕玲这刻从一个单纯的少女，突然变成了一个了解人心的女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万捷缩回手，“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走吧，天色不早了。”

“你在躲避什么？”吕玲又抓住了他的手。

“你都知道什么？”万捷有点明白了，看来吕玲了解过自己的底细。

“其实何苦呢，你曾经在党校的事，大家都很清楚，要不是这样，又怎么会被调到政研室给埋起来？”

万捷不想解释，只是摇头道：“我没有躲避。”

“你有，你在躲避我。”吕玲咬着嘴唇说道：“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太喜欢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你必须回答我！”吕玲今天提出请他吃饭，感谢他把自己带到张书记面前。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表白。

“你很好，我早就不喜欢她了，已经把她给忘了。”

“那就让我做你的女人！”吕玲绕过餐桌坐在他的身边，然后搂住了他的身体：“我们恋爱吧！”

万捷的身体麻木了，他还能够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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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不是禽兽，当王云杉吃完饭之后表示出那种意思的时候，他赶紧逃开了。他不可能对着一位伤者干出禽兽之事，所以他禽兽不如，这是王云杉最后对他的评价。

王云杉爱他，也很寂寞，但是还没有到那种明知他的保镖就在房间还敢领着他回到闺房干什么那种欲女才敢干的事情。她的诱惑是对张鹏飞的报复，报复他从进门开始就对自己的调戏，要知道张鹏飞离开时她的裤子已经湿了，如同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她恨不得自己用手……去抓一抓。

调逗起女人的欲望却不帮忙解决，这是一件很得罪人的事，王云杉十分的生气，所以要报复张鹏飞。

彭翔开着车行驶在路上，张鹏飞注视着车窗外的繁华世界，突然苦笑道：“到双林省两年了，可是还没有认真地欣赏过江平市的夜景！”

“哪天带小雅出来转转，我也带上冰冰，怎么样？”彭翔知道张鹏飞想什么，他现在是领导身边最亲近的人。两人之间的交流已经不用说话，甚至连眼神都不用。在一些特殊的场合，张鹏飞什么也不用说，彭翔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好啊，小雅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真奇怪她每次受伤都好得特别快！”

“呵呵……”彭翔笑了笑：“您真不知道，陈将军没告诉过你？”

“告诉我什么？”张鹏飞一脸疑问。

“这个……是高度机密，但其实也不能说算什么机密。”彭翔费力地解释道。

“这样的话，不说也没事。”张鹏飞现在不喜欢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实没什么，就是在一些特殊的部队里面，他们有特殊的治伤良药，同市面上的药不同，这类药是军内自己研发生产的。”

“哦……”张鹏飞恍然大悟：“那要是在市面上流通一点，制药商不就发才了吗？”

“没错，还有可能造成机密的流失，如果外军得到这些药方……”

“我明白了。”张鹏飞点点头，说：“看来我对她们还不是很了解。”

“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别看我是御林军出身，但是同小雅相比……什么也不是，她当年身在的那支队伍是我国的唯一，每三年从全国各个军区的特种部队里选拔人才，有时候一个特种部队可能一个人也选不出来。小雅是从小接受的……可以说是实验品，所以……这支部队公开是不存在的。”

张鹏飞听得一阵心酸，她对陈雅了解，可又对她算不上什么了解。她在认识自己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外人无法知道。陈新刚也真够狠心的，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做试验，并不是所有首长都有这样的勇气。

“咦，那两个人……”张鹏飞指着路边发出奇怪的声音。

“万秘和……？”彭翔也看到了，路边上的一男一女正是万捷和吕玲。

“他们……”张鹏飞笑了笑，“走吧。”

彭翔好奇地问道：“他俩不是好上了吧？”

“看那样不像，你没发现吕玲跟在万捷的身后吗？不过我想吕玲是喜欢万捷的。”

“那万捷不喜欢她？”

“喜欢。”

“那……”彭翔心说您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猜万捷喜欢她，但是不敢和她在一起，或者说……”张鹏飞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彭翔突然想到了省委流传着万捷的一些事，问道：“难道和他的过去有关？万秘也三十多岁了，可是一直也没有结婚，我听说他在党校时……”

“那是应该是真的，”张鹏飞微笑道：“这是一个容辱不惊的年轻人，受到那么大的屈辱，尽然还能在政研室混了这么多年，真是不简单！”

“这是您喜欢他的原因？”

“我不喜欢他，相反……还有点讨厌他。”

“呃……”彭翔有些无语了，自己的大脑有点跟不上领导的思维。

张鹏飞解释道：“他是一个聪明人，只是缺少机会，我喜欢给聪明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可是他太聪明了，他的智商同孙勉不相上下，但孙勉是可以控制的。”

彭翔点点头，说：“我也有这种体会，他们在思考的时候很像一个人，其实我刚认识孙秘的时候，也不喜欢同他讲话。”

“他们是一类人，小心、谨慎，就好像一枚定时炸弹，又像是黑夜中狩猎的野兽，会让人感觉随时都会有危险。这种人适合官场，也会在官场中拥有很高的地位。就拿孙勉来说，他的心机很深，但是后来……他在我面前就不在表现那种小聪明了。”

彭翔皱眉道：“也许孙秘没有万秘这样的经历。”

“你说得很对，所以万捷这个人很难掌控，我阅人无数，但这个人让我无法确定。”

“那您为何选择他留在您身边？”彭翔还是想不通，领导真是一个怪胎，明知手下无法掌握，是枚定时炸弹，为何还要亲自放在身边？

“我说过他需要这样的机会，是金子总会闪光的，与其让他被别人发现今后走歪路，还不如跟在我身边，由我来承担风险，或者说危险……”

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客观原因，张鹏飞没有说。他相信以后彭翔会明白的。这个因素，只是张鹏飞偶然发现的一个巧合。

正好是红灯，彭翔把车停下了，回头深深地看了领导一眼，他终于想通了。在一些文学故事里，特别是武侠小说中总会有一些让人无法控制的疯子或者狂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和宝剑。而在故事的最后，这样的人往往会变成一个十分正常的武林高手，而且会对男主角屈服。领导是担心假如今后有一天万捷真的飞黄腾达，会成为官场中的恶魔。

“开车！”

“哦……”彭翔这才听到身后的车笛声，已经转成绿灯了。彭翔不好意思地发动起车子，说：“可是您就不怕他……”

“如果是人才，我就好好帮他，送他一个发展的平台，但如果是冥顽不灵的恶魔，那就把他扼杀在我的手里吧！”张鹏飞像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这一刻彭翔知道张书记变了，他现在已经站在很高的地方看人了。

张鹏飞脑中还在徘徊着刚才万捷和吕玲在路灯下散步时的情景，想一想也挺浪漫的，他到很希望万捷能和吕玲在一起，或许爱情能让他坚硬的心软下来。

彭翔的手机响了，他接听说了几句，扭头对张鹏飞说：“老妖到了。”

“真快！”

“接到您的电话，他立刻推掉一切工作赶了过来。”

张鹏飞心里有些感动说：“那就去见他吧，正好现在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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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捷拒绝了吕玲的表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吕玲没有灰心，她已经暗中观察万捷很久了。今天晚上的表白只是表明态度，由此正式展开攻势而已。

用过晚饭，吕玲提出去走走。万捷没有拒绝，他也很久没有出来逛街了，另外他觉得自己伤害了吕玲，应该陪她聊聊。

吕玲先是跟在万捷的身后，一直低着头，不管怎么说一个女人被男人拒绝后，心情都不会好。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就大胆走到了万捷的身边，还很主动地挽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