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感觉，现在李暮的脑子里的害怕，愤怒，自责……好几种情感混杂在一起，一时间全身发凉。

“你……你怎么在这里！”李暮已经完全的语无伦次，他不敢想门旁这个臭着脸的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在这里，你觉得你是怎么打开这个密码保险箱的？”说完吴恺歌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在黑暗处屏幕的东西特别的清晰，是一个数字键盘。

卧槽，这箱子还能远程操作！看来吴恺歌早就站在这里了，只是一直没有出声，李暮的注意力全在箱子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出现在身后的吴恺歌。

“那办公室门呢？”李暮继续问，他猛然觉得一个人出门不关好门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我故意开的，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闯进来。”吴恺歌边说着边向李暮的方向缓缓走过来。

【卧槽，被套路了。】李暮感觉到一种很强的压迫感，驱使他向后退，可惜身后已经贴上冰冷的铁架，他已经无路可退。

双手竟然开始微微颤抖……

“下次你想来办公室，和我说一声就好了，我带你来。密码箱你想看的话我也可以开给你，你不用这样偷偷摸摸……”吴恺歌走到了书桌前，李暮差点以为他要愤怒地掀桌子，谁知他只是开了盏书桌上的小灯，老大语气轻轻的，似乎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吴恺歌斜眼看向李暮，那眼神里明明满是“杀气”，像暮雪一样的寒冷。

李暮看着他的眼神，鼻子狠狠一酸，他本以为吴恺歌是单纯的赛车手，彩虹战队也是单纯的车队，谁知这条赛道上似乎沾满了鲜血。他不相信——吴恺歌的手，真像苏未写的一样挂着许多人的性命。

这次看到这张脸，看到这张曾经敬重现在却害怕的脸，这张曾经欢笑现在却冷漠地表里不一的脸，李暮只觉得自己现在不太清醒。

他强忍住发酸的鼻子，弯腰捡起刚刚被丢在地上的合同。

“这个合同，是你和莫淋风签的……”

吴恺歌紧跟着面无表情地点头。

“为什么你要撕毁一页，那上面有什么？”李暮把合同翻到那一页，一字一字地质问吴恺歌。

“撕合同的前因后果很简单。说来你可能不信吧，有一天我和莫淋风吵了一架，我自己一激动就把合同撕了，现在我也不记得被撕的是哪一页。”吴恺歌回答他，他已经意识到了李暮情绪有些失控，主动往后退了两步。

李暮干笑了一声，这个原因真的不是一般的脑残。随后他假装点了点头，脑袋一晃动鼻子就更酸了，甚至于，眼泪已经到了眼眶。

“好，那我再问你……”李暮颤抖着说。

“你问。”吴恺歌依旧面无表情，很是从容。

“苏未是谁？”

“前队友。”

“何漠是谁？”

“也是前队友。”

“莫淋风是谁？”

“前队长。”

“姜禹潮是谁？”

“现队友。”

这连续的一问一答，让吴恺歌有一点摸不着头脑。【OS:他到底想说什么？】

只见缩在架子前的李暮眼泪直流，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吴恺歌是谁？”

“是我，你的队长。”吴恺歌回答他。

这时候的李暮彻底失控了，他一步冲上前去，狠狠抓住吴恺歌的肩膀，手指恨不得镶嵌进肉里。“你真的是吴恺歌吗？”李暮大声地质问他，“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他撕心裂肺地喊到。李暮不想事情最后发展的不可收拾的地步……

“怎么，你要看我的身份证吗？我姓吴，叫吴恺歌，是彩虹战队第三代的队长！”吴恺歌同样大声地吼回去，李暮的手抓得更用力了，吴恺歌觉得肌肉快撕裂开来，但是强忍住疼痛，绝不往后退步。

从疯人院回来后他就知道李暮不正常，整好趁着今天，把一切都解决清楚。

“是，没错，你是队长。”李暮低着头，慢慢松开了手。吴恺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你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走到今天人人崇拜的地步，到底做了什么才成为了无数人的所谓榜样！”没想到松手之后的李暮反扑过来，将吴恺歌整个人推倒在桌面上。

李暮的手肘抵住吴恺歌的脖子，让他一瞬间喘不上气。

“你的车轮下到底有多少人的血，你的手到底有多不干净，才能成为现在人人敬畏的奇迹……”李暮压得越来越大力，喊得也越来越大声。

吴恺歌无法反驳，因为他根本出不了声。

“李暮你是不是疯了！”感觉背后一股力量，李暮整个人被抬起来摔了出去，吴恺歌终于缓了过来。原来姜禹潮冲了进来，横在了两个人面前。

李暮摔在沙发上，又迅速地爬了起来，这时的他已经泪流满面。“姜禹潮，你为什么护他，难道说，你也是帮凶？”

“什么帮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杀人了？麻烦你冷静一下好不好！”姜禹潮死死挡住又要冲过来的李暮，喊道。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我，吴恺歌杀了所有人，他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李暮想撞来姜禹潮，反被他推了回去。

“老大你告诉我，何漠，苏未，莫淋风，甚至你师父，是不是都是你杀的！”李暮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滴在木地板上，他很想知道答案，又很怕知道答案。

“我也想问啊！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杀了他们，我也很想知道，我就好端端地住在这里，怎么就在千里之外杀了所有人！”吴恺歌突然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事，他所经历过的事，那是比这还要严重的误会，深知差点要了他的命。

吴恺歌也开始流泪起来，这种泪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任何的反应。

李暮不知道听到老大说的话没有，再一次反扑上来，这个年轻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在这样拦下去，姜禹潮肯定比他先虚脱。

这时李暮觉得耳旁一阵凉风，接着“砰——”一声，他的后脑巨痛袭来。那种痛仿佛把神经都麻醉掉。一时间他听不见任何话，眼睛一糊，倒在了姜禹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