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鞑袒骑兵，负责防守的明军将士们不禁全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鞑袒人攻击土城的手段不多，但是不得不承认，鞑袒人的确算的上是天生的猎手。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攻防战中，守城的明军便伤亡了一千人左右，而且这些人的伤亡，全都是被鞑袒骑兵从城下射上城头的的箭枝所造成的。

当然，负责守城的明军给城外的鞑袒骑兵，造成了更大的伤亡。光看那一个个倒在地上的鞑袒人的尸体，就有近两千之数……

巴图蒙克看着再次退回的草原勇士们，思索着究竟该如何击破明军的土城。虽然防守土城的明军甚多，但是，如果长生天的勇士凭借着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三项优势，还拿不下远离明境的明人军队，那还凭什么去恢复祖宗的荣光。

跟巴图蒙克看到麾下众将士失败而归，而感到郁闷不同的是，防守在土城之上的明军将士的愉悦心情。

如果说，一开始明军将士觉得土城能够抵挡住鞑袒人的攻击，是由于对生的渴望跟对“战神”主帅王越的信任的话。难么现在，明军将士认为土城能够守住，完全是因为在自己的努力之下，打败了鞑袒骑兵，打的鞑袒人退走了。

随着鞑袒骑兵的退走，明军的士气在不知不觉中上升了好大一段。身为主帅的王越看到己方士卒士气大涨，不由的老怀大慰。

本来王越王老大人，看到壕沟全都被鞑袒人给填埋起来，还怕己方的士气有所掉落。但令王老大人没有想到的是，由于击退了鞑袒人的进攻，明军的将士们的士气不降反升。

看来，不管是在什么事情上，己方的强大，才是自信的基础啊！

不过，虽然明军打退了鞑袒人的进攻，可是明军自身也同样死伤了不少。死去的明军被同袍们拉去登名造册记录在案后，便就地掩埋，等明军取胜回转明境的时候，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在移回明境安葬；如果明军战败的话……不说也罢！

其实，比起死去的明军将士，那些受了伤的明军士卒才更加令明军士卒们感到忧心。被射穿臂膀以及肩头的明军，随意的止止血绑了几圈绷带，就算是治疗过了，只要伤口不感染，过上几天又是一个好汉！

但是那些被鞑袒人刚好射入眼睛，肚子、胸膛等地方的倒霉蛋，就不是那么容易好过来的了。而且即使好过来，回转明境之后，怕是也不能继续留在军中了。

看到鞑袒人似乎不准备继续发动进攻了，一夜未睡的王越王老大人终于忍不住身体的困顿，强忍着睡意走下城头，回转自己的大帐内睡觉去了。

……

就在大明征讨军跟达延汗巴图蒙克带领的草原骑兵第二次交战的时候，远在三百里开外的张延龄，接到一份传自锦衣卫的情报。

张延龄看着锦衣卫传来的情报，不禁念出声来：“征讨军深入草原第六天，消息截断音信全无，恐被鞑袒人围攻。”

“参将大人，你刚刚说的是啥哩？”

问话的是张延龄的亲卫百户方图，方图作为个人战斗力不逊与马云的悍将，由于个人身高体重等原因骑不得战马，但方图却是一个步战的好手。因为性格耿直，且跟马云关系不错，便被张延龄招进了自己的亲卫当中。

听到方图的问话，张延龄说道：“锦衣卫给我传过来份情报，上边说：前去草原中征讨鞑袒人的明军，可能被鞑袒人给包围了。”

“什么？参将大人，你所说的情报可是真的？！”

“消息是从锦衣卫传过来的，应该错不了。”

听到张延龄肯定的回答后，方图焦急的说道：“大人，我征讨大军被鞑袒人给包围在什么地方了？咱们可得前去救援啊！”

“咱们前去救援？”

张延龄听到方图的话语后，不禁想起来三边总制王越王老大人，曾经交给自己的密函。

其实，王越王总制的密函中，并没有写什么机密的东西，仅仅写了一句话，而且这句话还是张延龄初到西北之时，前去西安府拜见王越王老大人的时候，张延龄自己所说的。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没错！王越王总制特意让汪直汪太监交给张延龄的密函中，便只有这么一句话。

当初张延龄在看到密函中写的是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就不明白王越王老大人怎么会把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当成密函内容回转给自己？！

张延龄甚至觉得，王越王老大人一定是把信的内容给弄错了！可是，在张延龄跟绝对亲信马云一同分析过之后，又得出王总制定然不会弄错的结论。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张延龄用后世谍战剧里看来的手段，对这张密函进行了各种的显隐实验。可惜的是，一直到张延龄都将密函用火给烧成了灰烬，也没能看到王老大人写出来的密字。

张延龄用事实证明了，王老大人的密函就是自己所说的那句话：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当张延龄弄明白，王越王老大人给自己得密函就是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张延龄是一头的雾水。但是，当今天得到“征讨大军在草原深处被鞑袒人包围”的消息之后，张延龄似乎有一些明白了。而当亲卫百户方图说道“咱们的需要前去救援”的时候，张延龄终于悟透了王越王老大人给自己密函的意思。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没错，王越王老大人给张延龄这个密函的意思，就是告诉他张延龄，在必要的时候向草原上的鞑袒人进攻！而具体到现如今的情况：征讨大军在草原中被鞑袒人包围的情况。那么，当初王越王老大人特意让汪直汪太监转交给自己的密函的意思，就是让张延龄乘着鞑袒人的主力在包围明军主力的时候，出兵草原，端了鞑袒人的老巢啊！

想明白这件事情之后，张延龄不禁思索起自己出兵的利弊来。

按照大明律，大明境内的士卒调动一旦超过两百人以上，必须向当地的知府衙门报备。而兴武堡属于军镇灵武城管辖，张延龄要想调动军队必须要向坐镇灵武城的右屯卫将军许二狗的首肯才行。可是，许二狗许游击被王越王老大人征召，加入明军的征讨大军，根本就不再。

再往上一级的宁夏镇总兵郭学礼郭总兵，同样被王越王老大人给征召进了征讨军，也不在。再再往上，正是征讨军主帅王越王总制大人，同样在征讨大军之中……

mmp，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