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用说，单看消失后再次出现就能知道是假的，而第二次看似真实无比，无论是金子的语气表现，还是事情发生的合理性，都挑不出半分毛病。

而问题就出现最后‘金子’的多此一举，不说灵目能否发现向天赐的真假，就算不能而金子也真的回去了，也不可能离开随身空间，更不用说还故意的撞一下她。

果然见向天赐铁了心不回头，连理都没理它一下，自知‘金子’已经影响不了她了，便不再出声，整整过去了一刻钟。

直到向天赐看到了前方，泛着淡淡月光的出口，隧道就只有风声，和那阵阵愈加瘆人的呜咽。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挡住了面前的光亮，看不出是面对还是背对着向天赐，在漆黑的空间里，只剩下一抹清晰的轮廓。

向天赐瞳孔一缩‘师尊’二字险些脱口而出，好在即将说出来的时候吞了回去，不自觉的放慢脚步，就这么一点点向前逼近，而面前人影依旧一动不动。

如同在‘福地’境，突然发现师尊之时一样，向天赐虽然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假的，但却也不敢完全断定，咬咬牙别开视线，全当没看见，加快脚步直接冲了过去。

“天赐？”

两个微弱却十分熟悉的字在路过那道人影的时候，清晰的传进向天赐的耳朵，接着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身影迅速喝道

“别回头！此地只能一直往前看，否则便会彻底失去方向，永远都走不出！”

‘真的是师尊？’向天赐惊讶，从来没听说过，幻化出来的人，会提醒受考验者，不该做什么。

“等出去后跟着我别乱跑，魔渊十分危险，历来明仙楼开启，进入魔渊的修士，只要没有拿到化神机缘，即便出去了，也有一部分修士没多久便走火入魔，直接血脉倒涌而亡，皆是因为魔渊内的魔气，乃真正的魔气。”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向天赐可能听不明白，索性直接说到“总而言之，出去后尽量抵挡魔气入侵，一切自有为师，至于所谓的‘由道入魔’不过是噱头而已，时辰一到出口便会开启……”

向天赐听着耳边的话，很想说一句‘师尊你不觉得你的话太多了么？’向天赐第一次庆幸，自家师尊有这么个‘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清冷性子。

否则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么一个事事为她着想的师尊，只怕换做谁都忍不住搭话吧，而就像假师尊说的那样，一旦她没忍住，会了句话便再也出不去了。

当然也是因为，此处并不是真正的考验地，所以才会真么容易便被她发现了破绽，否则单凭其幻化出来的影子，几乎一模一样的气息和语气，再加上完全可能真的发生的事情，想要分辨还真有些困难。

至于假师尊说的，当初在纳佳安排的住处，门外的对话便是这些，只不过把明仙楼换成了魔渊的某处险境，修士换成了魔，除了这些敏感字眼外，其他的几乎没变。

同样的，当时向天赐无法判断这些话的真假，现在也是一样，只不过或许是用师尊的声音说出来，让向天赐多了几分警惕，看来入魔渊之事要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而此时的魔渊之内，早已进入了大量的修士，也就是纳佳口中的‘猎物’只不过由于魔渊实在太大，每名修士又是从不同的入口进入。

因此即便再来千人，短时间内也不会碰到，自然这些纳佳并没有和向天赐说，甚至带向天赐来的时间都赶在魔渊关闭的最后一个时辰。

就是不知道纳佳是故意而为，还是同为受害者，好在向天赐行进的速度虽然不是最快，但也并不慢，踏出隧道的那一刻，身后山洞瞬间消失。

而那名假师尊也在最后一刻驻足，永远留在了隧道之中，等待着下一个进入的修士亦或是魔。

“总算出来了！”金子虽然封闭了五感，但就像之前向天赐听到的那样，外界的声音并没有因此消失，最后出现的那个假‘金子’说的也确有其事。

向天赐听着耳边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恍惚间似乎又回到隧道之内，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周围的景象还是给她的感觉，都明确告诉她，的确已经出来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金子和其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若是这样，为了取信于她，那么隧道里幻化出来的影子，以及其说的话，是否全是真的。

向天赐陷入沉思，那么假师尊的话也是真的，如此想着向天赐闭上双眼，仔细感受周围弥漫的魔气，眉头渐渐皱起。

这副明显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让金子瞬间噤声，生怕一不注意打扰了天天的思绪，直到看见向天赐的神情越来越沉重后才忍不住开口。

“天天，怎么了？”

“金子，远古时的魔气和现在的魔气有什么区别，或者说最开始的魔气有什么特点，同现在的差别在哪？”

向天赐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金子一愣“我知道上古的魔气桶比现在的纯正的多，但不知道是不是最纯正的，至于差别。”

似乎考虑该怎么形容，金子仔细想了想才回答道“单从表面看颜色要更深，也更加浓郁，内里么……要是用灵目看，比现在的灵气还要稳定，就和天天的元气差不多。”

“嗯。”向天赐点头，当初莫道说过纯正魔气和现今修仙界，甚至所谓的魔界没内的魔气，二者之间的本质差别。

却并没有说具体应该怎么区分，因此她虽感觉到了此地魔气不同，却也无法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咦？”那边好奇心向来浓厚，也不算笨的金子，在向天赐问完之后便发觉了，没等向天赐开口，直接用灵目看向周围的魔气。

“奇怪，此处的魔气竟不是同源，一、二……竟然有整整三种不同的魔气！”金子的语气充满了惊讶，瞬间将向天赐的目光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