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的暗位面，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沉翦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地遇到了死神卡尔。

回过头去，果不其然，被称为死神的男人就站在那里，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自己。

手中凝聚起一道威力巨大的雷电直接向着卡尔劈了过去，但是粗壮的雷电却直接穿透了卡尔的身体，慢慢地消失不见，而卡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果然，第二次见面，你是想杀了我呀，”卡尔笑道。

沉翦冷着脸，紧接着向他发出了第二道雷电，随即闪现到了他的面前，拳头重重地向着卡尔砸去。但是沉翦发现自己的这些攻击好像都是在对付空气一样，丝毫没有对他起作用。

“别费力气了，你听说过神体吧，你肯定听说过。第三代、第四代，甚至是神圣之躯。但和我的幻体相比，这些都不值一提，”卡尔指着自己说，“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想你心中应该有了一个轮廓，明白我当初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沉翦冷冷地看着他问：“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当初在创造你时，我就在这里留了后门程序。太空已经拥抱了虚空世界，而我成了主生物位面唯一全面了解你的，对于天使彦来说你是她精神的一种寄托，又或者是天使的未来之一。对于你的星球来说你是超级战士，是守护者。而对于我来说，你是打开虚空大门的关键，”卡尔慢慢地说道，“我曾经说过吧，当你打败莫甘娜的时候，我就帮你开启最后的一道基因锁。虽然你现在还不算真正地战胜她，但也快了。地球的转生恶魔，就是最后的一步。”

沉翦皱着眉头说：“你也想让我杀光那些恶魔？”

“那是你必然的选择，只要转生恶魔存在，人类便没有未来。我对地球不在意，对恶魔也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怎么做。”卡尔盯着沉翦说，“平复一下你心中的怒火吧，饕餮即将再度进攻地球，我可以预见这场战争的结局，这个以战争为生的兽体文明，将要永远地停留在太阳系了。”

“你连这个也无所谓？”

“当然无所谓，我和它们的关系很简单，我曾经施舍过它们的祖先，所以它们尊我为神。”卡尔低下头说道，“呵呵，你看吧，生命本身就是很卑微的，我叫它们去死，它们就必须去死。就算我不说，它们也心甘情愿地为我去死。虽然这对我没有太大的意义。”

“你本来有能力阻止这场灾难……”

“但我没有义务阻止，”卡尔摇头说，“没有饕餮的进攻，你会有现在这个样子吗。”

“现在的样子……呵，你以为的想要吗？”

“无论你想不想要，但意义重大。天使彦以为你不过是更强大的超级基因，会成为更强大的神而已，但她不知道是你的存在不止对生命有意义！”

沉翦愣了愣，问：“你什么意思。”

“在宇宙中的生命，神河体、兽体、三角体，甚至于我这样的幻体，其实都是很脆弱的，我们能够存在，靠的是宇宙的施舍。但宇宙的寿命漫长，留给生命的时间却十分短暂，甚至于你看到的恒星、黑洞最终都会化为乌有……当所有的恒星燃烧殆尽，变为黑洞，新的恒星不再产生，文明将会何去何从？”

“可是到那个时候，应该还有很长的时间吧，至少……十万亿个十亿年。”

卡尔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说：“一千年。”

沉翦愣住了，他以为卡尔在信口胡说，光是太阳的寿命就还有五十亿年，怎么可能一千年就会消失呢？

“或许你不信，那不如来我这里吧，”卡尔一挥手，沉翦眼前的景象便发生了变化，此时沉翦在芒砀山号中被冰封的躯体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什么情况！”葛小伦完全不知所措了，周围的人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沉翦连人带意识也来到了卡尔所在的地方——死歌书院！

“这里是……”

“冥河星系，死歌书院，”卡尔淡淡地说道，“怎么？”

“这里和我想的有些不同，”沉翦看着这里略显优雅的环境，有些诧异地说。

“那应该是怎样，”卡尔问。

“应该更阴暗一点儿，或者……摆满了骷髅头，”沉翦挠了挠头说，“至少不会有这么多的书。”

“所以这里叫书院，”卡尔回答他说。

此时沉翦看到了墙上巨大的壁画，其中有一幅显得格外的显眼。

“这个女人，好像有点儿眼熟的，”沉翦看着画上身穿银甲的女天使，和现在的天使战甲比起来还有些相似之处。

卡尔向他解释说：“那就是现在的莫甘娜，那个时候她还是天使之王。”

“天使之王？她？”沉翦愣了愣，随即想起来好像是有人跟自己提过这一茬。

“在昆萨的实验中，凉冰利用超级基因将一个普通的文明迅速进化成为了一个造神文明。那也是造神科技应用的巅峰，却也是意识形态与科技发生冲突的诱因。凯莎批判了凉冰这种为了进化而漠视生命的做法，并将她监禁。最后凉冰的恶魔战士攻打了天使之城，凉冰也随即逃出，”卡尔似笑非笑地对着沉翦说：“你知道吗，现在的地球，像极了当时的昆萨。由于凯莎当时的仁慈，才让恶魔继续肆意于宇宙之间，万年之久。所以凯莎才四处征讨恶魔和带有恶魔的文明，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就是为了消灭恶魔的种子。所以才有了上一代宇宙双子的‘传奇’故事。”

沉翦听着卡尔的话，这些信息是帝鸿坤的数据库中都不曾存在的。

“有意思吧，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尽管自诩为神，甚至诸神之王，但仍旧逃不了打打杀杀的战斗，今天灭了哪个文明，明天哪个文明崛起又灭了哪个文明，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天使们以为自己在帮助别人，恶魔以为自己在解放文明，”卡尔说着说着便笑了出来，“罢了，说这些也无非是进一步地嘲笑他们，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的事情，就是你存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