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李副厂长狐疑地眼神上下打量着许大茂，不再考虑秦京茹的事，而是动起了许大茂的主意。

“怎么没的？”李副厂长眯起眼睛看了许大茂老半天，身子靠在椅子背上，缓缓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那天去吴老八还紧着让我买呢，今天过去就爱搭不理了。”许大茂说话有些颤抖，一边说一边偷眼看着李副厂长。

“居然这么巧？就在这节骨眼上说没有就没有？”李副厂长说到到这里，斜愣着眼翻了许大茂两眼，冷笑一声说道：“许大茂，你不会想给我打马虎眼吧！”

“哎呦，李厂长，吓死我也不敢啊！您的事在我这就是最重要的事。”许大茂连忙躬着身子说道。

于海棠在旁边鄙夷地看了一眼许大茂，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是不是你出的价太低，人家不想给你了？”李副厂长看许大茂那样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又问道。

“开始我想着也是，但是聊了几句就发现，不是这码子事！真的没有了。”许大茂说道。

李副厂长眼睛一瞪，似乎要发火，但是终于还是忍住了。

“那行，没了就没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李副厂长突然说道。

许大茂这才如释重负，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顺着李副厂长说道：“就是，我看那破玩意也没啥！不知道哄住了那个冤大头！”

李副厂长忍了又忍，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累了一天了，抓紧时间回去休息吧。”

许大茂看了桌子上的泸州特曲和四个菜，试探地冲着李副厂长说道：“厂长，我还没吃饭呢，要不我在这吃两口再走？”

李副厂长刀子一样的眼神凝视着许大茂。

许大茂不安地说道：“算了，那李厂长我就先走了。”

李副厂长不理不睬，伸筷子夹了一块茭白，放在口中慢慢咀嚼，说道：“还行，确实是惠丰楼那个味。”

说着话用筷子点了点菜，冲着于海棠说道：“海棠，来尝尝。”

许大茂颇为无趣，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李副厂长在他身后喊道：“许大茂。”

许大茂心里一喜，想着厂长终于想起来我了，连忙回头，笑容满面地说道：“厂长您有事？”

“从外面把门关上。”李副厂长头也不抬地说道。

于海棠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许大茂悻悻然地从二楼下来，想要悄无声息地从厨房后门经过。

他不想看到何雨柱，这副狼狈相被何雨柱看到，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大茂，怎么从上面下来了？这么快就吃完了？咸烧三白怎么样。”何雨柱一推门从后门出来，笑眯眯地说道。

“跟你说不着，家里有事得赶紧回去。”许大茂应了一声，狼狈地溜了。

二楼小餐厅。

李副厂长似乎无心地问道：“海棠，不是叫你喊秦京茹上来吃饭吗，怎么还没见人？”

“回家了。”于海棠一本正经地说道。

“回家了？”李副厂长还是有点不相信。

“啊，我下去的时候刚走。”于海棠瞪着大眼睛真诚地说道。

“啪！”

李副厂长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说道：“这饭没法吃了！”

于海棠见了，也把筷子放在桌上，望着李副厂长有些不安地说道：“不吃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李副厂长看了一眼于海棠，脸上露出了别往的笑容，仿佛刚才发生的事都过去了一样。

“海棠，知道今天让你过来干什么吗？”李副厂长撇着嘴说道。

“不是吃饭吗？还有什么事啊。”于海棠歪了脑袋问道。

“怎么可能光是为了吃饭。”李副厂长摸出了烟，叼上了一颗，说道。

“那是为了什么事啊。”于海棠脸上一副纳闷的模样说道。

“海棠干广播员多长时间了？”李副厂长看着于海棠，吐了个烟圈，颇有深意地问道。

“四年了吧。”于海棠答道。

“四年？要说也不算短了，就不想再进步进步？”李副厂长说道。

“想啊，怎么不想，我一直要求进步呢。”于海棠连忙说道。

“噢？怎么要求进的？给我说说。”李副厂长很感兴趣地说道。

“我是我们那的积极分子，上级交付下来的任务全都认真完成。而且对于义务劳动，全都参加。”于海棠一口气说道。

“好！好！这就对了嘛！年轻人一定要有上进心，要有百尺竿头更近一步的决心，要有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毅力，更要有勇于担当和负责的信心，这样才能进步吗！”李副厂长高兴地说道。

于海棠听了李副厂长说的话，眼眸子里闪烁着希望，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副厂长的笑容变得古怪，身子也冲着于海棠凑了过去，“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厂里准备招干了！范围就是高中文凭的青工……”

李副厂长说着话，越来离着于海棠越近，手也搭到了于海棠的椅子被子上。

于海棠皱了一下眉头，身子朝着外面挪了挪，把脸尽量离得李副厂长远一点。

李副厂长见状，右手就从椅子背上挪了下来，搂在于海棠的肩头。

于海棠如同电击一样，身子蹭就站了起来。

她满脸通红地瞪着李副厂长。李副厂长吓了一跳，身子连忙朝后缩去。

只是一瞬间，于海棠脸上变恢复了神色，噗嗤一笑，说道：“李副厂长，天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不等李副厂长反应，转身出了小餐厅，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何雨柱！送我回家！”于海棠推门就进了后厨，大声吼道。

“这还没完事呢。”何雨柱见是于海棠进来，放下了大茶缸说道。

“已经完事了。你送不送？”于海棠说道。

“送！当然送。”何雨柱一脸正色说道。

“德性！”于海棠眼波流转，轻声骂了一句。

“刘姐，你看……”何雨柱不好意思地说道。

“海棠让你送，那得是多大的面子啊。走吧，这里有我呢。”刘岚一副了解地样子说道。

二楼小餐厅。

李副厂长坐在那里赶到有点闷热，就把上衣扣子解了两颗。

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就灌进了嘴里。

辛辣的感觉让他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会儿。“娘的！今天这是叫什么事啊！”

李副厂长又端起了于海棠的杯子，正准备喝下去。

“一个人喝酒有意思吗？”刘岚说着话就进了小餐厅。

“刘……刘……”李副厂长看到刘岚，眼睛一亮，指着她但是怎么都叫不出名字。

“刘岚！连人家名字都叫不出，真多余上来。”刘岚有些娇嗔地说道。

“对对对，刘岚！以后就能叫出来了，快坐，陪我喝两杯，可把我憋坏了。”李副厂长一拍身边的椅子说道。

“德性，都不理你了，这才想起我来了！”刘岚虽然这样说，还是顺从地坐在了李副厂长的身边。

“刘岚！这可是一机会，抓好了它……”

轧钢厂门口，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带着于海棠，出了厂大门，朝着南锣鼓巷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