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子用脚碰了碰钱有得，问道：“这人还有气吗？”

几个护兵看了孙公子一眼，没人敢说话。

“这是我们3师孙师长的二公子孙小虎，嫡出。”贾营长小声冲着黑山说道。

安平县城城防营，隶属于华北伪治安军。总司令是齐燮元，3师师长孙天治是他的亲信。

3师师部驻在太原，和日军高层来往紧密，经常配合日军行动，颇得日军司令筱冢义男的赏识。

被他的少爷带人打了，这个面子能不能找回来还真不好说。

孙小虎见钱有得没反应，用脚使了些劲再次踢了踢钱有得。

钱有得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眼睛肿得像鹅蛋一样，根本就看不清面前是谁。

钱有得充了半天好汉，到了最后怎么能服输，即便是脑袋嗡嗡作响，也不忘了耍光棍。

“我操你妈！”钱有得厉声骂道。

贾营长蹭的一下就蹦了过去，狠狠的一脚就踢到了钱有得的脸上，钱有得仅仅骂了这一句，就又昏了过去。

“你他娘的找死啊！打不改是吧！非要操我们孙夫人！我们孙夫人是什么人？筱冢义男将军都夸过是贤德典范！能轮到你来操！你以为你是谁！”

贾营长的一番话，听得黑山一阵阵的迷糊。

贾营长一脚踢翻了钱有得，回来冲着黑山说道：“这小子嘴太臭！你说我们师长夫人是什么人？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胡咧咧，二公子听见能不抽他吗？”

说到这里，贾营长不好意思地说道：“只不过没有想到连累到您了？不过也是，您怎么这小子搞到了一起？这小子可是有名的搅屎棍子！”

黑山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对钱有得也有一丝恼怒，想着这都是什么人啊，刚醒过来，人都没看清，开口就骂，也不知道为什么嘴这么欠！

“这也就是在安平，要是在太原，就他这张臭嘴，估计要不了两天，舌头都没有了！”贾营长生气地说道。

黑山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那几个护兵，说道：“不过这几个家伙下手也太狠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就算是听到夫人被辱，心中有气，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啊！”说到这里，贾营长马上说道：“您的损失我们一定负责，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

“但是这小子！”说到这里，贾营长一指钱有得说道：“一个子都没有，这事还不能算完！我非得找那个姐夫不可，问问他是怎么教出来的小舅子，在家里是不是也是这么臭嘴！”

黑山在贾营长的连声道歉中，拿了赔偿的一百块钱离开了四海春，走的时候，一眼也没有去看钱有得，此刻他对钱有得说不出的厌恶！心中想着，要不是你这张臭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贾营长送走了黑山，转身冲着孙小虎说道：“二公子，今个不痛快。要不咱们找个堂子喝顿花酒？”

孙小虎把扇子一合，点头说道：“也行！今天太晦气！出门遇到了个大傻蛋！喝顿花酒解解也好。”

贾营长又冲着几个护兵说道：“下回打人的时候看着点，居然黑山都不认识！你们也算完蛋了。”

几个护兵知道没有事了，一个个点头哈腰地称着是，跟着孙小虎和贾营长出了店门。

包间里只剩下了躺在地上的钱有得。

钟跃民连忙拉住了贾营长，问道：“贾营长，钱会长，啊不，钱督办怎么办？”

“督办？督他奶奶个孙子！他醒了告诉他，今后见着我们治安军的人远一点，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贾营长骂骂咧咧地出了店门。

钟跃民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介林明和李东庆。

“老介，江湖救急，江湖救急。”说完就准备拉介林明。

介林明一把就挣脱了钟跃民的手，眼睛睁地大大的说道：“救什么急？人是谁打的？”

“贾营长啊。”钟跃民说道。

“还是的啊。刚走，你怎么不去拉啊？”介林明说道。

“不，不敢。”钟跃民说道。

“噢！不敢拉他，就敢拉我，老子好欺负？”介林明说道。

“那也得有人管吧！”钟跃民说道。

“有啊，找他姐夫去啊。”介林明说道。

“那他姐夫不得找我们的茬啊。”钟跃民发愁地说道。

“那可就不关我的事喽。”介林明幸灾乐祸地说道。

何雨柱手中端着陶瓷大碗，里面泡的是茉莉花茶，踱到门口，看了一眼钟跃民和那两个巡警，问道：“怎么样，还没完事？”

“打是打完了，可是打人的人走了，人还在咱们店里呢。”钟跃民说道。

“那是！师长的儿子，打了人还在这等着？怎么想的你。”何雨柱笑着说道。

“哎，这话靠谱，这位是个明白人。就得多和这样人的打交道，才能变聪明。”介林明笑着说道。

“那咱们怎么着啊？”钟跃民满脸苦色问道。

“找他们啊，这事不找警察那就算私了，找了警察才算经官！”何雨柱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

介林明听了何雨柱这话，嘴角扯出了一条弧线，看了何雨柱一眼说道：“有点意思啊，怎么称呼啊？”

“不敢，伙夫何雨柱！”何雨柱一拱手说道。

“在帮在理？”介林明眯着眼睛问道。

“一不在帮，二不在理。闲散江湖，吃了一口闲饭。”何雨柱笑着说道。

介林明脸色缓和了一些，撇着嘴说道：“看样子你老何也是江湖上的朋友，这事不好干啊。”

“不好干不是也得干吗？咱们也不让白干。二位差爷，咱们进来说话。”何雨柱伸着手让道。

介林明和李庆东对望了一眼，说道：“行啊，既然碰到了明白人，咱们进去坐坐？”

李庆东点了点头，说道：“瞧在何朋友的面子上，咱们进去坐一会儿。”

何雨柱转头冲着钟跃民使了个眼色，大声说道：“我说小民子，按理说你是东家，我不该说三道四。但是我和你爸爸那可是老伙计，作为你叔叔，我得说你两句！”

钟跃民一听，没有搞明白何雨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下子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