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歉意，“菲菲，我...我...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的，我不该时常嘲讽你，也不该好不好就欺负你，还常常抢你的东西，现在想想，我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幼稚死了。”

林菲怎么都没想到沈忆会突然和自己道歉，道歉就道歉，还是用着这般真诚的语气，慌得她有些不敢相信，仿佛她是在做梦一般。

她面露惊讶，伸手抚在他额上，“嗯？没发烧，怎么脑子就烧坏了呢。”

沈忆:“......”

“沈狗，你这是被人掉包了？还是突然良心发现了？这真不像是你的风格，还是说你另有所图。”

沈忆:“......”

“哦！我懂了，你这是先给我一颗甜枣，让我放松警惕，等我一放松，你再来坑我！哼，本姑娘才不可能上当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忆:“......”

他好委屈啊！真诚地道个歉也能被怀疑别有用心...

菲菲这什么脑回路啊，是不是以前自己太不真诚，所以以至于他现在认真起来，她反而不信了。

沈忆轻笑，“菲菲，你就当我这是在重新做人。”

沈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极为诚恳地道，“以前我确实太过于调皮，天天欺负你，还常常骗你，我认，这都是我的错。

但现在，这一刻，你得信我，我绝对没有想坑你的意思，我就是特认真地，特单纯地想和你说声对不起，你只需要知道我说的这些都是真诚的，没有任何的敷衍，更没有任何的企图。”

林菲惊在了那儿，久久未能缓过来。

沈忆顿了顿，又继续道，“当年我不该用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道德绑架你，也不该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不考虑你的感受，就向你发脾气，还说出和你绝交的话。”

林菲呆了呆，轻拍了下他的手臂，“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你菲姐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都几百年的事情了，谁还记得，昨天我俩就和好了，从前的种种早在你我和好的那一刻就已一笔勾销，本来就是谁也不欠谁，所以谁也不必心存愧疚。”

沈忆将头低下了几分，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那个时候，我说完绝交就后悔了，也怪我自己这人自尊心强，不肯低头，才会僵事情弄得那么僵。”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我怎么收都收不回，那一刻也没想过收回来，就只能硬壳到底了。事后，我越想越后悔，就是拉不下脸皮来和你道歉，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作的。”

林菲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确定某人是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真的真诚地对着自己说了一大堆话，是道歉，亦是解释。

他这是在向自己低头，认错，示弱，这实在是不像他。

什么时候，他们都变了，连他都变得不像他了，还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倒让她有些愧疚了，

再次看着沈忆的时候，就仿佛看见了个怪物。

林菲抿了抿唇，笑着道，“沈狗从良了啊！不容易不容易。既然你这么真诚的道歉了，菲姐我就大发慈悲地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