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月将靖瑾瑜遣去别处后，才拉着燕京书的小手耐心道。

“小燕可是知道夫君一词是何意思？”

燕京书抿了抿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撇了一眼摇篮内的小娃娃，才道：“知道……”

顾锦月略微诧异，随即释然。

燕京书不同旁的小孩，他说知道便是知道。

“早前我同你提过，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顾锦月握着燕京书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待瞧着他眼中还算平和便接着道：“旁人都说你是我的孩儿，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便是母妃从不让儿臣唤作母后？”燕京书眉眼中的暗淡一闪而过。

他确实隐约知道他和母妃之间存有间隙，但他却一直并未在意，只当这是帝王家里的薄情……

顾锦月始终紧紧盯着小小的燕京书，她不确定他能明白多少，但她知道她此刻必须得正确引导……争取在这件事情上做到绝对的中立。

不恳求，也不疏忽。

“嗯，这只是其中一点。现在母妃只是想要让小燕明白母妃并非移情别恋，所以就不存在有了小丫头就会冷落了小燕。”

燕京书白嫩嫩的小脸在顾锦月面前，极力做出萧然的神情，但落在顾锦月眼中仍然可爱的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捏。

但她依如平常忍住冲动……她想认真和小燕交心。

“母妃的意思是永远都不会离开儿臣吗？”穿着一身黑色绣金丝龙纹锦袍的小燕，漠然片刻，平生第一次用严肃且郑重的语气对顾锦月问道。

顾锦月内心一瞬间柔软的一塌糊涂，她以为燕京书会厌恶靖瑾瑜和小包子的到来。

她以为他会质问，却没成想在燕京书心中只需要暖暖的陪伴……其他的都可以包容。

顾锦月伸手在燕京书头上揉了揉，微笑道：“母妃不会不要小燕。”

燕京书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踌躇片刻，才忍着别扭在顾锦月身上蹭了蹭，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落在了摇篮上。

然后跃跃欲试的在顾锦月的鼓励下走到小包子一旁，用肉嘟嘟的小手碰了碰小包子的脸。

婴儿的肌肤生嫩，软的像羊脂一般。

原本熟睡的小包子，似乎有了感应，忽然就蹬了蹬腿，缓缓半睁开了眼。

燕京书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比他小的孩子，出于好奇，他又用手指碰了碰小包子的脸颊……这次小包子的小嘴巴竟然列出了些弧度，眉眼带笑。

“我喜欢妹妹。”燕京书抬头对同样好奇而凑过来的顾锦月说到。

瓷青的天空透着淡粉，柔和的白光从轩窗泻进房内，使得兄友妹恭的场景更加温馨。

有那么一刻，顾锦月觉得她当真不枉此生。

……

“怎么下了床榻？”靖瑾瑜进来时房内已经没了燕京书的身影，他皱眉瞧着坐在摇篮旁一脸向往的人儿，神情颇为不满。

“你现在身子还很虚，怎得这般让人操心。”

靖瑾瑜俯身将顾锦月抱了起来，惹得她一声惊呼，急急环住靖瑾瑜的脖颈：“你身子不也虚的很，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