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加重了，好像出现了分裂人格。绑架凌小元已经算是危险的预兆，没有任何人能预想到之后，包括我。”

“如果再不积极治疗。除了死，这种病情连江傅宣自己都无法掌控。所以他打电话让我去接光脚在雨夜中走的凌小元。”

“所有人都在瞒你，无论是出于哪种目的。”

坐在沙发上的慕白，听着纪风庭的话，眸子瞬间变得异常无光冰冷。

特别是慕白听到纪风庭说，凌小元光着脚，走在雨夜中的时候。

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一把刀刃刺痛一样。更似千万把匕首，在一下又一下的戳穿他的身体。

他脑子变得嗡鸣，连纪风庭说的话都听不见了。

慕白闭上眼睛，脑海中好像有画面了。凌小元顶着偌大的雨势，光着脚，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雨中。

他也顾不上纪风庭说更多凌小元悲惨细节了。慕白沉默了半天，从唇边才说出一句话。

“是我没照顾好她。让她颠沛流离，过的这么苦。”

……

跑车上。

慕白无神的眸子注视着前方，全身之中的怒火和不甘，都将凝聚在胸膛之中。

开车的他，只能双手紧攥方向盘，用力的攥紧方向盘，来融化着自己的怒意。

“凌小元。发生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是不是觉得，你凌小元足够伟大，你想当什么？当圣母还是圣父？”

“万一，你被江傅宣害死怎么办？他有病，他是精神病你懂不懂？”

慕白将车停在一旁，然后一脸愤怒的看着凌小元。他那张脸上，不仅有愤怒，还有难言的悲伤和压抑。

他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默默的守候着他的信仰。

面对慕白的愤怒。

凌小元轻笑，笑的云淡风气，她丝毫的不在意。却让慕白从她的面容上，读取了凌小元所有的悲伤。

……

“要不然，我带你走。又或者是杀了江傅宣，我替你杀了江傅宣好不好，这样你的人生就不会再有江傅宣出来困扰你了。”

凌小元没同意，任然是唇角勾挂着一抹笑容。

凌小元就是这样，她最悲伤的时候，不是痛哭流涕，更不是呢喃呻吟，则是像一个不知悲痛的小孩子一样。

露出一副笑容，嘴角挂着富有深意的笑容。

太苦了，她笑的太苦了，他的女孩过的太苦了。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只从唇中说出这六个字，无比冰凉的六个字。

……

慕白已经回琅城了。

这三天一来，慕白简直化身成为一个嘟嘟囔囔的‘老妈子’，天天在她耳边嘟囔着，说着听不完的话。

一直开导着凌小元的心理。说什么，最迟两个月，等他这些事办完，他就能回到景城，带着凌小元离开。

去国外，去一个江傅宣和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然后过平淡的生活。

凌小元坐在偌大的客厅中，抬头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

一双精亮的眸中，却没有丝毫的温柔，深入去看，里面慢慢都是冰冷，难以察觉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