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掏猪粪

一行人到了村委会，赵大春坐在中间的大圈椅上，秋月、王书礼和赵强坐在他左手边，王婆子和王青在他右手边，有点三堂会审的架势。王婆子站起身想坐到秋月他们那一边，但是赵大春瞪了她一眼说：“就坐那吧。”王婆子悻悻的坐下。

赵大春看大家都坐好了，咳了一声就说：“王青你先说吧”

王青知道赵大春不待见他们知青，但他这个人表面看着憨厚，其实是个老奸巨猾的，他对知青从没有做过让人挑理的事情。现在的境况明显对她不利，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面，看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

她还是拿出那股不屈服于赵婆子淫威的样子，抬头吸了下鼻子看向秋月说：“王秋月同志，我们认识吗？”

秋月知道她是在找突破口，好像她认为的突破口就是她，心里冷笑脸上面无表情的说：“不认识”

王青听了她的话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说：“我听说你也是高中毕业，我们一样都是知识青年，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我们的理想和做事的原则应该是差不多的。我没有理由污蔑你，不是吗？”

听了她的话后，秋月心想我就是这么看着不谙世事吗？姑娘，你打错注意了。

“王青同志，我们虽然都是知识青年，但是不是所有的知识青年的理想和做事的原则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对你刚才的话不认同。”

是不认同知识青年的理想和做事的原则应该是差不多的呢？还是不认同她没有由污蔑她呢？还是两个都不认同呢？大家去想吧。

还是那句话，她不是人际小白，之前在世界名企上班，那里同事之间的弯弯绕多的是，王青这样的她见多了。

王青见秋月不好糊弄，闪了下眼神。她又转向王婆子说：“王大娘，你说我让你污蔑王秋月同志，你有证据吗？”

王婆子一听就是一愣，证据，证据，要什么证据？就是她让她说的。

“要什么证据，你个丫头片子，害了老娘还敢不承认？”王婆子站起来掐腰尖声说，那表情好像要吃了王青一样。

王青似乎被吓到，但还是鼓起勇气说：“王大娘，我们不是在吵架，我们是在讲理。你说我给了糖票，那糖票呢？你拿出来。”

王婆子一噎，糖票她早花啦，那里能拿的出来。

王青就知道她拿不出来，她那天见王婆子从镇上拎了白糖回来的。就见她又说：“你说我是在村口小河边跟你讲的，那有没有其他的人证？”

王婆子被她问的哑口无言，那会有人证，这种害人的事情那会让第三人知道。她知道她是被这个丫头片子坑啦。

“好啊，好啊，你个你个不要脸的小婊子，害起老娘来啦，老娘和你拼啦”王婆子一跃而起，一手抓起她的头发，一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

王青没想到王婆子会突然动手，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的挨了王婆子一个耳光。然后，赵婆子又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地上，骑在她身上打，嘴里还骂着：“你个小婊子，不要脸的.........”

王青当然不想这么被打，但，一是她保持形象，二是她虽然这几年也在干农活，但是哪有王婆子这种打小农村干活长大的人力气大，所以她就是挨打的人。

秋月他们三人当然不会出手阻止，虽然王婆子没有证据，但是很明显就是这个王青背后撺掇王婆子的，现在这两人打起来，他们只会解气，怎么会阻止。

他们三个可以干看着，但是王大春不行。她也看出来了，这个王青在这件事里不干净，但是也不能任王婆子打下去。

“王婆子，行啦，别打啦”王大春喝到。

王婆子这个时候怎么会听他的，她打的正爽呢。真是好长时间没这样打架了。

赵大春见王婆子不听，就走过去说：“再不住手，送到革*会”

王婆子一听马上住了手，但还是朝王青啐了一口吐沫，吐沫落在王青疯婆子一样的头发上。就见此时，王青脸是肿的，嘴角也有血，头发像鸡窝，身上全是土，哪还有找出一点漂亮的样子。

赵大春见她这样也没说什么，转头对王婆子说，“你没有证据说是王青让你干的，那责任你一个人抗，挖两个月猪粪”，后又想起什么说：“另外.......”

“在哪呢？在那屋呢？”

赵大春话说了一半，听到外边有人有人说话，他开门走到外边，就见外面占了七八个人，都是下到村里的知青。他们估计是听说王青的事情过来看看的。知青虽然是和群民一起劳动，其实他们还是无法完全融入的，或者是他们也不想融入。他们是一个集体，有人出事的，他们肯定是要看看的。

“你们来啦，进来吧。”赵大春有点为难，虽然王婆子没有证据证明王青指使她污蔑赵峰媳妇儿，但是他觉得这事肯定和那个王青脱不了干系，可没证据就是没证据，王婆子现在大了王青，怕这些知青闹事。

一堆人呼啦啦到了屋里，当他们见到王青后差点没有认出来，愣了几秒后，一个女生打叫到：“天哪，王青，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然后她又转向赵大春说：“村长您应该给个解释吧”

王青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她不想让他们看到她现在狼狈样子。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在这个时候最应该怎么做。她理了理疯婆子似得头发，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很忍辱负重的说：“就是，村长给个解释吧。”

“就是，村长给个解释”

.............

其他知青们也开始要赵大春解释。

赵大春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他又看向王婆子。王婆子那一瞬间智商暴涨，秒懂了他的意思。

就见她走到王青跟前，掐着腰尖着嗓子狠狠地说：“解释，什么解释，这个小娘皮坑俺，这还算轻的，要不是村长拦着俺，俺就扒光她衣服再撕了她的皮，撺掇俺去编造赵峰媳妇儿偷人，俺看你才偷了人，娘了个..........”

王婆子骂了很长时间，秋月他们三个虽然也觉得王婆子骂的话太污耳朵，但肯定是不管的，赵大春说了她几句，但是王婆子太泼，根本管不住，那些知青听王婆子这露骨的骂人的话脸都红了脸，特别是那些女知青。

“好了，王婆子，再骂就送你去革*会”赵大春看情况差不多了说，然后见王婆子不骂了他对那些知青说：“事情是这样的.........”他把事情讲了一遍，又说：“这王婆子是个泼的，谁知到她不说谁就说王青指使的，后来动起了手，拉也拉不住。”

“就是，我为什么不说别人就说你”这时王婆子好像找到了证据般，她掐着腰指着王青说，然后她又指着几个女知青说：“我怎么不说你，不说你”

“行啦，”赵大春制止王婆子，看王婆子住嘴就说：“事情这样解决，罚王婆子挖两个月猪粪，没公分，因为她又打了王青同志，就再加半个月，”然后他又看了眼秋月说对王婆子说：“明天晚饭后在学校操场，你当众向赵峰媳妇儿道歉，就这样吧”

秋月没有意见，知青们见王婆子已经受到惩罚，而且她那泼妇样儿，他们也不敢为难她。就也没人提出异议。王青没有说话，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赵大春见她这样，就当她同意了。

王婆子听了王大春的话又狠狠的瞪着王青说：“不要脸的小婊子，你给老娘等着”然后转身气呼呼走了，她王婆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王青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王婆子走后，她看了一眼秋月，那眼神有不甘，有嘲弄，还有其它说不出的意味。秋月虽然不知道她为什要害自己，但是也不怕她。见王青用复杂的眼神看自己，她面无表情的也看向她，没有恨，没有嘲笑，就是很平静的看着，像看一个无关的人一样。

王青见秋月这样，心里怒气翻滚，她这是彻底的无视她吧，她那来的那么大的自信？早晚有一天让你们也吃吃苦头，到时候看你还这样的无视人。冷哼一声，她也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