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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讼

作者:百里墨染 | 分类:古言 | 字数:117.3万

第四百章 人不可貌相

书名:第一讼 作者:百里墨染 字数:2147 更新时间:2024-11-25 23:41:37

第四百章人不可貌相

萧樱并没见过那位聂夫人,对聂夫人所有的印象初时都是从聂炫那里听来的,她只觉得聂夫人做为母亲,太不称职了。

聂炫口中的聂夫人,是个胆小怕事的。

所以聂炫恨聂家上下,对聂夫人这个最该保护他,却放弃了他的母亲,恨意却并不多。聂夫人成功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饱受欺凌,忍气吞声,不得不妥协的懦弱妇人形象。

便是这次聂炫彻底和聂夫人决裂,也没说聂夫人一句不是。

只说他们母子缘分太浅。

聂夫人的成长经历,萧樱如今大概捋清了。这样的环境养出的姑娘,真的仅仅是只小白兔,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萧樱是不相信的。

“供词虽然有些凌乱,不过我们去伪存真,把有用的提炼一下,还是能大概推测出当年的真相的。

当时的聂夫人,也就是如今的聂家老夫人,并不同意儿子娶王家姑娘。在聂老夫人看来,门不当户不对,而且这位王家姑娘,似乎也没什么过人之处。聂老夫人必定是打探过的,打来的消息必定是王家姑娘是个胆小的,平平无奇的丫头,姿色也只是平常。

要说掌家理事的本事,似乎也不出众。无论怎么看,都挑不出什么优点来,想必聂家老夫人十分不懂儿子为何执意要娶王家姑娘。”

说到这里,萧樱看向聂老爷,见他脸色阴沉,却没有开口否认。

料想自己猜测的事实出入不大。“……女子的手段,聂老夫人也是女子,想必最后也是明白了。聂老爷必定有所妥协,最终这门亲事还是定下了。可在迎娶日期上,想必不管是聂老夫人还是当时的王夫人,都想做做文章。这时候,王家姑娘……有喜了。也正是因此,匆忙办了亲事。

只是未婚先孕,放在哪里都是极损清誉之事。为了拖延,为了聂家和王家的脸面好看,所以聂家才斥重金请了郎中。愣生生将聂炫的生辰推迟了几十天。聂老爷,事已至此,和如今聂家惹出的事端相比,王家姑娘带着肚子进门不过是小事。聂老爷也不必动怒,提起当年的事,并非要让聂家难堪,而是这些和聂炫的出身有关。

聂老爷难道不想知道聂炫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吗?

如果他是你亲生的骨肉,那么这么多年,你猜忌他,防备他,甚至想过除掉他……父子相残!这简直骇人听闻。

若他真的不是你的骨肉,他真正的父母亲人又有何方?”

聂淳张了张嘴,想要反讽萧樱几句。

可最终,他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都只有更丢人的份。

而且萧樱所言,有一句确实打动了他。

聂炫,到底是不是他的骨肉?

他一直坚信不是,所以聂炫是死是活,全然不在意。可若真的是他的骨肉……父子相残,简直就是人间至极悲剧。

所以聂老爷并没有开口阻止萧樱的话。

一旁的聂二爷聂溶,面上难掩惊讶之色,他以为自家兄长必定会反驳,会斥责萧樱胡言乱语。

兄长这般,便是默认了吧。

聂溶这些年一直疑惑,兄长为何娶了王家姑娘。

若说看重她,所以才想方设法娶其入门,可这些年,也没见大哥多怜惜那位大嫂。

而且那位大嫂每次露面,都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二八年华小姑娘,怯生生的自然我见犹怜,可一个中年妇人依旧这幅表情,看了实在让人有些倒胃口。

他还奇怪兄长当年到底相中了王家姑娘哪里?

听完萧樱一席话,他有些明白了。

原来,那王家姑娘是刻意为之……可是为什么?这些年她在聂家,上有婆婆管束着。回到自己的院子,还要时刻提防男人将怒火发泄到她身上。她这是何苦?

“有些人,幼时长年受到迫害,以至养成了懦弱无能的性子。她已经习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安逸的环境反倒让她焦虑,让她觉得不安全。所以她会想方设法,让自己活在自己安心的环境中。虽然经常被聂老爷家暴,可是聂夫人自幼便习惯了。小时候王夫人恐怕没少动手教训她。

她给自己选了聂家,看中的不仅是聂老爷。还有便是聂家的财大气粗。可以大气王夫人一场……”

竟然是这样吗?

聂老爷有些失神的想到。

年轻时,他确实被王家姑娘的柔弱所吸引。

尤其喜欢她欲语还羞,红着眼圈似乎随时会垂泪的模样。

男人怜惜弱小似乎是本能。而他尤甚。定亲之后,他们约好在城外家庄见面,那天……她便红着眼睛,说自己恐怕没命嫁进聂家。

她这一哭,把他的心都哭乱了。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谁也不是生来便粗鲁,便不讲情面的,那时候的聂老爷还年轻,是个还算中厚的公子哥。

占了姑娘的便宜,自然十分不踏实,尤其是一个月后,那个姑娘告诉他,她似乎是有喜了。

接下来的事,聂老爷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简直就像是走马灯。哀求,妥协,最终如愿娶了她进门。

为了她的脸面,也为了聂家的脸面,绞尽脑汁将长子的生日推延了近两个月。

可如今萧樱却说……

这些,都是她刻意为之,甚至婚后,他终于忍不住对她动了手,也是她有意引导所至。聂老爷觉得这太荒谬了。

世上,真有这样的女人吗?

这样机关算尽,却活的战战兢兢,每天都要忍受男人打骂的女人吗?他定了定神,抬头看向萧樱。

萧樱的目光有些恍惚,似乎还有些怜悯。聂老爷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的。要说可怜,也是那女人可怜。

他这几天心情不好,动手的频率有些不受控制。“说这些有什么用,都是些老黄历了。

你们既然要查聂炫的出身,便说聂炫的出身,不必提旁的……”

“也好。毕竟是旧事。旧事重提,也只是让聂老爷心中有数。接下来,我便说聂炫。

聂炫出生时,你们夫妻感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你既然能买通当时玉硅最有名望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