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的嘴角缓缓淌出血来，这样的血看起来非常黏稠和血腥，这也是他第一次受这样眼中的内伤，毕竟他适才是和对方交换了一掌，这样的一掌下去，他们两个人各自凝聚了生平的武技。

可以说是最后的一掌，尽管陈生施展出了心意把这样的把决，但是对方依然能够接住，并且能把这样的念力扭转回来，足以见得对方的武技是多么的高超。

他们现在两人同时受伤了，陈生躺在马车中，嘴角的鲜血一滴一滴的留在车厢之中，并且还从车厢的缝隙之中留在了冰冷的雪地上，和地上的黑冰融化在一起。

陈生想要站起来，却是那样的不容易，他只能歇歇的躺在马车中，手中依然握着宝剑，看着距离他并不是很遥远的尚可行。此时的尚可行也是感觉到非常意外的。

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武技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不管怎么说他的莫邪剑法可是修炼到了滚瓜烂熟的地步，可是依然没有被对方杀死，并且在这样的一掌交合中，自己还被无形大的力量给震慑出来了。

他的眼神是苍茫的，身在靠在一棵无比苍老的枯藤上，手中的长剑已经被震断了三节，这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对方竟然在心意把上面有如此高的造诣，那么如果一旦有一天对方讲这样的心意把全部练完了，甚至说在第六把上面有所突破，那么他尚可行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浑身都开始颤抖，终于知道了那天夜晚救走他们的黑衣人是谁，在他看来，就会是少林寺的和尚，但是真的能不能确定，他还真的不敢说。

但是他知道自己身上瘦的上也不轻，现在想要杀掉对方，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尽管他知道陈生的伤势也不轻，可是他依然无法做到。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只要他的武技在高一点，或者只要是对方的武技再低一点，那么今天他必然能将对方杀掉。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现实，现在不能将他杀掉的话，将来以后还有机会了吗？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了。毕竟他知道陈生如果这次没有死掉的话，那么他将来以后恐怕真的就没有机会了，甚至是比这个还要惨些的结局，那就是自己有可能会死在对方的手中。

看着陈生坐在马车中的情景，看着自己狼狈的倒在树根底下的场景，他禁不止乐呵呵的笑出声来，没有人知道他的笑声之中蕴藏着什么滋味，更加的没有人知道他的笑声之中代表着什么。

陈生茫然无措的看着他，眼神之中充满了镇定和宁静，他专心的听着对方的笑声，并且能够在这样的笑声之中感受到什么。甚至他还想着站起来一剑刺在对方的小腹之中，那么就能结束对方的生命。

可是这样看似简单的一剑，在现在这样的时刻确实显现的那样艰难跟做不到，他依然知道对方现在是多么的艰难，对方现在想要杀掉他可以说也是一剑非常艰难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陈生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尚可行的小生停止了，并且还是停的那样干脆，那样利落，最后气愤愤的说道，“臭小子，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得到心意把的！那天晚上救走你们的人可是少林寺前辈的高僧？”

很显然，他真的误以为那个黑衣人就是少林寺的高僧，可是非常无奈可痛苦的事情是陈生也真的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但是在他的心目中绝对不会以为那个人就是和尚。

但是他真的不想说什么，“你觉得那是谁那他就是谁好了！”他这样无所谓的回答，更加坚定了尚可行的才邪恶，尚可行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说道，“原来这个人真的是少林寺的高僧！”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当初他们带着心意把逃出少林这件事情是真的？那这样的和尚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对方肯定是修炼成心意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能把香满天救走啊，还有就是他也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啊——

你根本不可能成为天下第一。一定是他，一定是少林寺的高僧，要不然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想到这里的尚可行一脸的瞢逼，他深深的眼睛看着陈生，继续说道，

“好，今天……没有想到今天咱们竟然成了两败俱伤的场面，这样的结局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现在我知道你杀不掉我，我也杀不掉你，如果这样的僵持下去，对咱们谁也没有好处。”

“你走吧！”

陈生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他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给对方，依然保持着他的坚定而顽强的风格，看着尚可行，淡淡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因为我杀不掉你！”他回答的非常干脆，也非常的真切，“所以咱们今天在相搏相杀吧。不过你要记住下次咱们相见的话，估计你就没有这样好的福气了。我真的是是要杀掉你的。”

我靠，打不过老子就想让老子走，不过今天这样的局面是谁也杀不掉谁了，就这样的走掉也不失自己的风度啊。想到这里的陈生，脸上终于露出了久未的笑意，但是他的笑意之中并不是害怕，也不是感激，而是笑的非常深沉。

“这样的结局我也没有想到，我只是想着怎样能够更好的杀掉你，而你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就是怎样能够快速的杀掉我。今天咱们都受了伤，那就说明老天爷谁都不想让咱们死。”

可是你要知道终于有一天咱们还是会相见的，到那个时候，咱们再来一决胜负吧！“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什么的表情，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尚可行竟然淡淡的问，

”那是当然了，这个世界上，将来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我想知道你要去哪里，要不然等到我伤势好了之后到哪里去找你啊？“这是尚可行最担心的问题，他确实是想要知道对方究竟是要到哪里去的。

可是陈生没有正面回答他。

”这件事情我想你没有必要知道。“陈生握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尚可行那痛苦的失望的，无望的表情，似的，他是不会告诉对方的，哪怕是一个字他也不会透露。可是这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尚可行早就有所预料，因为现在的香满天和侯慕白都已经被羁押到了北疆，而现在只剩下他孤零零的自己，哪还有什么可说的啊，他肯定回到北京去的。”我知道你要去京城。“

尚可行并没有思考多长时间，就回答到，”我知道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

陈生的话更加的有意思，似乎他是想让对方猜测他要去哪里，可是这样的问题实在太是小儿科了。尚可行没有思考，而是直接的回答道，”其实你想要去北京城。“他这样的话深深的震撼着陈生。

毕竟对方猜到了他要去哪里，那么在接下来的时间和行程之中肯定是会有千奇百怪的事情发生，而这样事情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们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懂。

陈生仰天长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就是想笑，悟不到为什么尚可行竟然也是仰天大笑，似乎他们都在宣告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断在多少年之后，或者是多少天之后，只要是他们两人重新长相逢了，那么必然在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最后陈生在笑完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这样的笑声还在整个深寒的山林之中动摇。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终于轻轻的挥动着马鞭，他的马车在光滑的冰层之上走着。

他没有回头，甚至是回头看尚可行一眼，因为在他的心中，现在的尚可行已经是一个废人，尽管他在武技修炼方面有着重要的进步和进展，可是在陈生看来，他依然是不能杀掉自己的。

只要是不能够杀掉自己的人，自己将来以后肯定都是要报答的，这就是恩情，这就是恩怨。他的马车碾压着寒冷的冰层在缓缓移动，很快就走了很遥远的地方。并且发出噼噼叭叭的声音。

而躺在地上的尚可行嘴角上依然还在流血，他怔怔的看着对方的马车就这样的走掉，是多么的心灰意冷。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现在自己的弟子，或者是自己的手下，只要他在这里，此刻能够能将陈生杀掉。

这就是夙愿，这就是人命。

当他看着的眼神静静的，也是惊心动魄的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的心彻底的碎了。就这样的看着对方的马车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不见了。他才怔怔的回转过头来，觉得自己的一辈子是不是就这样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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