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汪相思抬头怔怔望着天花板，脸上那木刻雕塑般的神情看上去显得更加呆滞。

“孩子现在多大了？”这是萧皇后萧年华的声音，听上去很清脆温柔，感觉一定是个长的很好看的女子。

汪相思回答的很干脆，“十岁了，也整整十年了，时光如梭，真的没有说错，能把黑发催成白色，能把婴儿催成小孩。”

“只是在咱们的百年之后，你还是皇后，还是朱厚照的妻子，而咱们之间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想要扭转这样的局面他必须要死。”

这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起来异常渗人。陈生暗暗庆幸多亏自己提前有预见，有先见之明，如果不是在皇后娘娘的寝宫装上如此高明的窃听器他还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皇后娘娘竟然和汪相思有私情，并且看样子他们通奸的时间是很长了。

也幸亏装了窃听器，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是万万不敢靠近萧年华的香闺，毕竟就是接近一步，也会被汪相思这样的大佬察觉。

他现在在后殿屋檐的大梁上，距离里面的萧皇后的香闺有很远一段距离，可是他依然不敢有什么动静，屏住呼吸，不敢有半点差池。

毕竟汪相思并不是一般的人，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是会发觉的。

“刑部尚书老胡会暴露这件事情吗？”

“如果他还想活着，并且还想活的更加滋润的话，他是不会暴露的，这样的生活不会是他不想要的。”

“你去看过他吗？”

“看过几次，长的越来越好看了。”

陈生并没有听出来这个小孩是谁的孩子，可是他很快能感觉出来，一定是汪相思的，难道是他和萧皇后的孩子，那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更加震惊，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就在他冷静下来之后，很快的想通了这件事情。

如果真的是萧皇后生的儿子，她们自然可以顺水推舟说这是皇上朱厚照的孩子，他就可以顺其自然的继承皇位了，就算是皇上还有其他的皇子，他们足可以保护他登上王位。

可是他们竟然把这样的孩子躲躲藏藏，寄养在刑部尚书家里，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故事呢？

陈生清楚的知道，刑部尚书叫做胡忠庸，听香炉说他为人老实憨厚，很得皇上的器重，适才皇后说的老胡就是指的胡忠庸。

“是不是很像你，因为你就长的很好看。”萧年华忍不住赞美着对方，看来即便是皇后，即便是冷如钢铁，无情如东厂督公也有最温情的一面。

他又听了一会，影影绰绰终于明白其实汪相思的幕后支持者就是萧皇后，原来他们彼此之间曾经是恋人关系。

如果当初不是汪相思去修行，皇上看上了萧年华，萧一指为了自己的美好前程把女儿嫁给了皇上，苦苦的拆散了这对知名鸳鸯。

可以说现在的汪相思是痛苦的，尽管他和萧年华之间的通奸过程是美好而甜蜜的，可是那都是提心吊胆的，都是短暂的，他想要的是长久的，是合法的。

……

……

此刻萧年华的脸色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似乎她想到了什么不舒服的事情，令她感觉到不高兴的事情。

“是他们害了我，害了我的终身。”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凄厉，里面透露着说不尽的凄苦。

陈生觉得做上今天这样的皇后位置，那是很多女孩都梦寐以求的尊贵，而她却是偏偏那样的不喜欢。

看来还真的有人不喜欢当皇后，可是陈生总是觉得这实在不合理。

他没有明白皇后萧年华的意思，在她的这句话后面隐藏着很多秘密，陈生脑子反应很快，马上明白过来她所说的绝对不是这样一件事情。

她的这句话只有汪相思一个人明白，他的脸上悬挂着几许哀愁，深锁着眉头不曾舒展。

“你是说皇太后。”

“不错。”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耿耿于怀。”

皇后萧年华看着眼前的一片空气，仿佛看到了她的仇人皇太后，恨不得一把上去把这样的空气撕的粉碎。

恶狠狠的说，“这件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让我这辈子都失去做母亲的机会，那我就让他这辈子都没有后代。”

“她这个老女人想让皇上跟其他的女人生孩子，那真是痴人说梦，我不能做母亲，谁也休想要做母亲，他们断了我一个人，我就断了他们一窝。”

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尖细尖细，异常渗人，陈生身上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的报应，我不害他们，他们就要害我，现在他们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自然要以牙还牙。”

汪相思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着安慰，“放心吧，只要把朱厚照这个白痴小子折磨死，大明王朝就是咱们的了。以后如果昌儿等级坐上了皇位，哈哈，皇上身上流淌着的血脉就是我汪相思的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那木刻雕塑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少有笑意。一般他是很少笑的，只有他和萧年华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会发出一些笑意。

昌儿，昌儿是谁？这个名字很快在陈生的脑海之中浮现，很快他明白过来，那就是他曾经提到过的自己的孩儿。

原来你丫的汪相思是有私生子啊，寄养在刑部尚书家里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立刻知道接下该怎么办了，刑部尚书到底是谁，他并还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因为他听到了姓胡的人，并且知道是胡忠庸，这给了他的思想一个重大的冲击。

可是他依然不知道皇后箫年华和皇太后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看来皇宫之中就是一台戏，并且还是一台精彩的大戏，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蒙上一层银霜。

接下来的陈生只顾着想着事态该会是怎样的发展，并没有细听他们只见说的是什么，再一方面他们接下来说话的声音很低，几乎如蝇子嗡嗡，根本就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

……

某天夜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半天上悬挂着一片明月，寂静的神深宫之中看起来冷冷清清，只有几只不知名的夜鸟在半空之中盘旋鸣叫着，整个皇宫都是一片宁静，一片凄凉。

就在皇太后的深宫之中还点燃着几株硕大的蜡烛，映照着他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看上去显得更加幽深严肃。此刻在那高大红木做就的软椅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脸上的皱纹有些深刻，头发上趴着一些银霜。

两眼之间是深陷的，但是她的眼睛看起来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身上裹着厚厚的红色大棉袄，身段看起来非常的苗条，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年纪到底是多大了。她看起来非常平静，就像是大海之中的水，可是这样的水是深不见底，同样在她的眼神背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海洋。

头发尽管已经银霜，可是高高的盘做云髻，看起来还是颇有几分韵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厚照的母亲皇太后张氏，就这样的坐着，没有说话，看起来心事就像大山之中的隐士，需要去寻找，才能够发现。

而跪在她身前的是一个穿着龙袍的年轻人，他就一直那样的在地上跪着，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皇太后终于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但是她这样的意思就是要皇上站起来说话。

他们母子很少见面，因为外面的风声太大，再说汪相思时刻派人监视着他们，皇上朱厚照非常的不自由，所以他能够和自己的母亲见上一面真的不太容易，可是今天晚上，他是无论如何都是要来的。

似乎皇上朱厚照已经将他和陈生只见的事情已经说过了，并且还把自己托付给他的事情说了一遍，此刻就是等待着皇太后的回答。”娘，请你相信皇儿，皇儿一定能不事情调查清楚的。“朱厚照看着自己的年亲说道。

皇太后张氏似乎对他的话语并不敢兴趣，只是淡淡的说，”陈生有那个能力吗？想要和汪相思斗，他们都还是太小了。我觉得并不是非常合适。“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甜美，并不像是一个老太婆发出的声音。

”额娘，你可听说过陈生的名头，他在江湖上可是叱咤风云的，万古楼就是他杀的，江湖上还有很多他的传说。“

张氏轻轻的挥了挥手，”娘知道他的本事，也听说过他的名头，可是你要知道这两件事情都牵涉到很多事情，只怕他夹杂其中只不过是一个炮灰。“

”可是娘，我很想知道为什么现在皇儿这么多妃子竟然没有一个怀孕，竟然没有一个人为朕生下一儿半女，我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有就是汪相思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皇太后轻轻的笑了一声，似乎这样的笑声之中蕴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你要知道，皇后不想为你生下孩子的，因为她不能生，至于其他的女人为什么没有生，我真的不知道，或许你就是这样的命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