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光见到皇上的时候，他依然是恍恍惚惚脑海之中依然是浑浑噩噩的。

朱厚照拉着刘光光那宽大肥厚的手掌，喃喃的说道，“朕的孩子，真的孩子哪里去了，光光，朕的孩子哪里去了？”

脸上依然带着少有的紧张和惶恐，刘光光看着他那冒汗的额头，感觉到有些蒙逼。

“朕是不是死了？”这句话说的有些无力，但是听在耳朵里真的有些刺耳。

“皇上，你不会死，你是万岁，能活一万岁。”刘光光看着他说道。

朱厚照听到这句话也是有些蒙逼。

霜儿此时端上来一碗热茶，让他喝了一口，朱厚照才更加的清醒。

“光光，你怎么来了，陈生呢？这些天有消息吗？”朱厚照一连抛出来三个问题。

刘光光睁大着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说道，“皇上其实，这三个问题可以合成一个问题。”

朱厚照想了想，一拍脑门说道，“你丫快说干什么，修要卖关子。”

其实他和刘光光在一起才能放的开，他们都是同龄人，况且他们两人都非常熟悉。

刘光光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不知道在皇上如此脆弱的时候说出如此打击他的时候会不会让他再次沉沦。

“皇上，我怕说出来你会再次昏倒。”

朱厚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丫不要胡说，朕的抗击能力，抗压能力都非常强，要不然你懂的。”

刘光光仔细想想说的也有大道理，

“皇上，你我想要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难道朕什么时候欺骗过你。”

“那好吧，你爱皇后萧年华吗？”

朱厚照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这个问题朕是真的没有想过。”

“那你现在可以想一想，我给你时间思考。”

朱厚照并没有思考那么长时间，说道，“其实朕是博爱，并不能说真正的爱上某一个人，朕爱很多的女人，其中肯定包括她。”

刘光光想了想，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多多少少还爱着她。”

“可是……我说出来你能受到这样的打击吗？”刘光光是个聪明的画痴，他当然是想要争取到皇上的同意才会说。

“你会不会寻死。”

“放肆，朕是万岁，不会死。”说到这里的时候朱厚照似乎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两人，说道，

“人生在世需要的就是知己，朕虽然身为皇帝，可是始终都没有感觉到快乐。他们都觊觎朕的皇位，朕是知道的，所以朕是痛苦的。可是朕也是快乐的，因为就算是所有人都不理解朕的时候，至少还有你们两个人，至少还有陈生这个小子。所以朕是应该高兴的。”

“朕的文武百官就像是草芥，他们不能为朕分忧解难，只会给朕添乱，连一件小事情都处理不好，都需要来禀报朕。”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朕已经做好了应对所有打击的准备。”

刘光光摸了摸朱厚照的脸，说道，“皇上，那你可要节哀啊。”随即在他那慷慨激昂，声情并茂，但是又不失委婉点拨的情绪之下，说出了陈生就在昨天晚上告诉他的事情。

那个事情就连他听到之后也是有点不相信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就在他娓娓道来，如同讲故事一般的将陈生告诉他的事情一句一句的转述过来的时候，说的更加生动，更加迂回。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朱厚照的脸色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而霜儿听到是这样的故事也是大吃一惊，甚至震惊的即将要掉了下巴。怎么也想不到当今的皇后箫年华竟然和汪相思有染，原来当初她说所的表兄妹关系都是假的，实际上他们是情侣关系。

……

……

刘光光说完之后，整个御房之中充满着寂静的气息，忽然朱厚照手中的汤勺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明白了，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知道为什么皇宫之中的妃子和自己曾经临幸过的女人为什么都没有怀孕的迹象。

原来当初就在皇后箫年华嫁给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娘亲皇太后为了不让它们萧家独大，便设下了这样的阴谋，逼着箫年华喝下了不孕药。这样的额羞辱，这样的做法也彻底的激怒了性情孤傲，不能受到一点委屈的皇后的反抗。

他从刘光光转述陈生所听到的情况，在皇后知道自己喝下的是什么药的时候，他并没有丧气，也没有沉沦，更加的没有大哭大闹，甚至就连自己都没有说，他选择的是抱负。

你不是不想要后代吗，那好，老子就跟你们拼了。就在这个时候汪相思出现了，他们两人一拍即合，从中原的娃娃山上运送过来很多不孕药，经过艰难仔细的熬制制作成了药丸，并且这样的药丸制作了很多，分别配发给他们的同党，监视皇上的人。

只要是他临幸过的女子都需要吃下这样的药丸，所以只要是他搞过的女人当然不是不会怀孕，这就是皇后箫年华给他们的报复，让她一个人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他要让所有皇上临幸过的女人都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想到这里的时候，皇上朱厚照的心彻底凉了，并且就像是北极的冰，暂时肯定得不到融化。他看着眼前霜儿递给他碗中的汤水，哐嘡嘡一声摔在了地上，眼神凝聚的看着地上的某一个地方。

“混账东西！“

当然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混账东西指的是谁，是汪相思，还是皇后箫年华，还是他自己，反正只有他最清楚这样的意思。说完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再也没有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光光。

尤其是当他听到皇后箫年华说，“这么多年以来，凡是皇上了临幸过的女人都吃了他的不孕药的时候。”觉得全世界一片漆黑，因为这样的药物很厉害，那就只要吃了以后将要标志着这辈子都不会怀孕，这就是侍奉皇上的结果。

可是这些妃子，这些女人竟然连一个都没有跟自己说过，甚至提起过的没有，那将标志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都遭到了威胁，遭到了生命的威胁，他轻轻的走到刘光光的面前，静静看着他。

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仇人一样，忽然他伸出五指狠狠的抓住刘光光的衣领，使劲拉扯着，“你说的可都是实话？可都是实话？”此刻他的眼神似乎就想把对方给杀死。

刘光光还从来都没有讲过如此恐怖，如此严肃，如此疯狂的朱厚照，这是他第一次对着他发脾气，第一次发出如此大的脾气，可是他想要说什么，确实咋了咋嘴。

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确实牵涉到了皇上的神经，试想他身为一个皇帝，身为一国之主，当然是想有自己的后代来继承自己的王位，可是竟然有人想让他断子绝孙，竟然想要置之他于死地，并且他所有的女人都吃过那种药了，他怎么会能保持住沉着冷静的心态呢？

所以刘光光理解皇上朱厚照此时的心情，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轻轻的说道，”皇上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既然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咱们就不能坐以待毙，应该相处咱们的办法。亡羊补牢，自然不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朕问你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都是陈生这个小子告诉我的，他知道他是不会说假话的，所以他说的都是真话，我说的也不是假话，哦，不，不，是他听到的，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难道皇上您不想知道事实，不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还是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不敢接受这样的真相。“一席话说得皇上朱厚照哑口无言，他稍微的冷静了下来，才知道自己没有穿鞋，而是光着脚下的床。

然后他慢慢松开抓着对方的手，缓缓回到自己的龙床边，颓然坐倒，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失落。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事实，他保持着镇定，思考了很长时间终于平静了下来，喃喃的说道，

”这都是陈生告诉你的？都是他亲耳听到的？”朱厚照想要再一次的求证道。

“是的，都是真的。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萧皇后还去到了汪相思的寝殿里面过夜。”刘光光说道这里明显是气不过，想要为皇上出头，可是他只不过是一个画师，无论如何也杀不死对方。

霜儿看着朱厚照那吃惊又失落的样子，就是是受到了点击一般的落魄，她急忙弯下腰去给皇上穿好了鞋袜，然后收拾去摔在地上早已经七零八落的破碗碎片，下的没有说话，这是她第一次见皇上朱厚照发脾气。

朱厚照慢慢站起来，在自己房间之中来回走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箫年华，我要废了她！“可是当他把这样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空虚，毕竟她可是汪相思的初恋啊，如果把她给废了，那后果将要是不堪设想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