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舅舅他们呢？宫里妃子大多可以会见娘家人的，尤其还是德太妃这么尊贵的身份。”

“母妃不愿意见他们。”梁清云的答案，让月九儿更为吃惊。

不过他忽然反问了一句：“为何对我母妃之事如此感兴趣？”

“不是。”

其实也是，因为德太妃曾经试图害她，她确实对她感兴趣。不过嘴上自然是不能承认的。

于是月九儿只装作是一个普通的话题引起的普通的好奇，又扯了点别的事，就过去了。

午膳时分，考虑到慕容映寒先回去睡的，月九儿便先端了膳食往他寝房走去。

此时，慕容映寒已经醒来，洗漱过，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月九儿进门的时候，他眼底还有那么几分痴迷的神色，只是看到她之后，才渐渐散了去。

见她进门，他站了起来想要向她迎去，月九儿却道：“你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坐着吧。”

“我没事。”

他的声音淡淡的，虽然身体各处还会时不时抽痛，但却真的没什么事了，就算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也不愿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月九儿将托盘放在桌上，把饭菜从盘里一一取出来，摆弄好才回头。

一回头才发现他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眼底依然有几分痴迷，却又有几分疑惑，甚至，还有丝丝不安。

月九儿心头一紧，本来想要找个机会和他把事情说清楚，但在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后，心头堵了下，所有的话语便都梗在喉间，难以出口了。

敛了敛心绪，她道：“先过来用午膳吧。”

慕容映寒站了起来，走到月九儿身旁坐下，抬头看着依然忙碌地为他盛饭的人儿，看着她熟念的动作和柔美的侧脸，心里忽然便酸楚了起来。

在月九儿也要坐下来之前，慕容映寒忽然伸手抱上了她的纤腰，只是抱着，什么事都没做，但却抱得紧紧的，紧得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映寒......”低头看着把自己的脸埋在她腹间的男人，月九儿的手已经落在他肩头上，却没有忍心将他推开。

慕容映寒，要她怎么说，才能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将一切告诉他？

是不是，不管怎么说，伤害都是在所难免？

“他是你喜欢的人么？”

慕容映寒没有抬头，脸依然埋在她腹间，声音闷闷地传来，听得月九儿一颗心立即揪得更紧。

慕容映寒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他的情感再也不愿意隐藏，对她的喜欢完完全全表露，这样的慕容映寒，更让人不忍。

“我......”

对于梁穆炎，月九儿真的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但要否认喜欢他，似乎也做不到。

“你喜欢我吗？”

慕容映寒的长臂在收紧，不想听到月九儿说喜欢那个男人的任何话语，这话问出口，他害怕。

月九儿依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问题更难回答。

喜欢，这么好看的慕容映寒，对自己爱得那么纯粹的慕容映寒，她怎么能不喜欢？

但似乎，又不是那种喜欢。

现在，她真的自己也很矛盾。

“映寒......”

“不能回答是不是？”慕容映寒的语气淡淡的，此时此刻，竟听不出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月九儿是高兴不起来的，她还是没有回答，不回答，也许就是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