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答案，我不……”明白。

陆秋华不给她喘息的时间，咄咄逼问：“你别给我装傻，楚儿今天来这里也是想要一个答案的，你没必要浪费时间。”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张如月是打算一赖到底了。

“我可以不计较你用你的医学知识切掉我的子宫，我甚至不去追究你破坏我的家庭，但你不能灭绝人性到害我的孩子，你还有没有良知？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怀疑过楚儿的身份，当我第一眼看见红扑扑又皱巴巴的女儿时，你知道那种为人母的幸福感吗？而现在，乔远明跟我说：我的楚儿不是她的女儿。那你告诉我，我的楚儿是谁的？”泪水终于滴滴滑落，陆秋华无动于衷，只是她嚯的站起身用尽她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扇向张如月，反手又是一巴掌。

乔远明和乔楚儿同样紧张的都跟着站了起来。

楼上也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乔美美关切的问：“怎么了？我怎么听到扇耳光的声音了？”

“你满意了？”张如月盘起的头发都被扇落了几许。

没人理会乔美美，显然她是还没睡醒，披头散发的冲了下来，在见到自己母亲嘴角殷红的血迹时，立即扑过去护着母亲，“你神经病啊，怎么乱打人？”说话的同时还不忘伸手去推陆秋华。

乔楚儿似乎料到了乔美美会这样，正想抢先一步拉开陆秋华，却没想到母亲非但不躲，又捆了乔美美一巴掌。

做母亲的无法容忍别人打自己的孩子，张如月也不例外，反应过来就要扑上前去撕打陆秋华，“你打我也就忍了，你竟敢打我的孩子，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怎么不去死啊。”

一直沉默的乔远明去拉张如月，不让这两个女人靠近，一个是他的初恋，一个是他的现任妻子，他也无法做到袖手旁观，只听他怒喝，“够了。”

“没够，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哪怕用你们的生命去偿还都不够。”陆秋华情绪爆发怒吼，指着乔美美，“我为什么打她？因为她盗用了楚儿的小姐身份，而你乔远明像贼一样盗用了我陆家的一切却供着她们母子锦衣玉食，而我和我女儿却在外颠沛流离，过着为生计发愁的日子，你们说，我可以打吗？可以打吗？”

一瞬间，耳朵里全是激烈的呐喊声，都在发泄着不满。

“哪怕没有我的女儿，你的女儿也无法享受你们陆家的锦衣玉食，无法享受，陆秋华，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张如月报复般的冲口而出。

她这一吼，陆秋华突然安静下来，平静如水的问：“你说什么？”

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看向张如月，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陆秋华被激得更是疯狂了，她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抓着张如月双臂，目光殷切却又急切地问：“快告诉我，我的女儿怎么了？我的女儿不是楚儿吗？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啊？”

乔远明站在旁边干着急，神情焦急的劝陆秋华：“华华，你缓一缓，等如月慢慢说。”

半白银发，双目瞠圆，那近乎疯狂的执着模样让人看了头皮发麻，完全陷入了自我癫狂的情绪中，陆秋华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力气摇晃着张如月，乔楚儿和乔美美俩人合力都无法拉开她。

乔美美尖声骂：“你这个疯子，你快……”放开我妈。

乔楚儿大骇，想也不想的往乔美美的嘴巴招呼过去，“你住口。”

啪！

“唔……”乔美美吃痛，后退了两步。

这下，张如月母女气得是目眦欲裂，竟然接二连三的被打，当她们尖叫着准备撕打的时候。

陆秋华松开了对张如月的桎梏，双目涣散，嘴里不断的呢喃：“疯子，疯子，我是疯子。”

乔楚儿骇然的抱着母亲，不停的唤她，“妈，妈，妈妈，你清醒点，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然而，陆秋华两眼一闭，软软的倒下来。

“妈……”

“华华，你怎么了？”

“死了吗？死了最好，死了一了百了……”

张如月尖酸刻薄的话还没骂完，乔远明恶狠狠的起身，想也不想的又一巴掌打在张如月的脸上，大喝，“你住口。”

“爸……”乔美美难以置信的喊。

但他也无暇理会了，因为乔楚儿拇指摁在陆秋华的人中位置，正心急的喊着：“快打120，打120啊？妈，你快醒醒……”

五分钟后，救护车到。

陆秋华没有转醒的迹象，乔楚儿和乔远明都随救护车去医院，只留张如月像疯了一样颓坐在地上，眼泪直直的往下掉，喃喃的念着，“他打我？他竟然打我？他怎么能打我？……”

两天过去，陆秋华还没有醒，乔楚儿依然心焦的守在病房外，寸步不敢离开。

“楚，要不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了，你带着宝贝们回去休息下。”在单人病房里，苏爽劝道。

“妈咪，你回去吧，我和干妈留在这里照顾外婆。”小逸眼睛红红却很懂事的忍着，反而安慰妈妈。

“我也要留下来照顾外婆。”可可到底是女孩子，见外婆插满管子的躺在那，哭得都抽噎起来，但还是要照顾外婆。

“不用了，妈咪就在这沙发上眯一会就好了。”乔楚儿心疼的摸着龙凤的头。

苏爽担忧的问：“楚，医生怎么说？都两天了，还没有转醒的迹象吗？”

“妈本来一直都有在吃搞抑郁的药，只是这两三天她住在乔宅，没带药，加上她最忌别人喊她疯子，当时的情况，完全陷入了激烈的争吵中，她一受刺激，大脑在应急反应下受创，人就昏迷了，医生说多睡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乔楚儿心累的想了想，对龙凤宝贝说：“宝贝们，外婆需要你们多给她讲话，她才会醒，你们好好陪外婆说话，好吗？”

“好的，妈咪，是说什么都可以吗？”可可问。

“都可以，最好说些你们和外婆一起做过又开心的事情。”

龙凤宝贝不约而同地点头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