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寒边笑边说：“我没钱。”

“那你拿去啊，这本来就是你的钱，我还给你你还不收，这是什么心理？”纪安夏恨不明白。

程慕寒说：“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想跟你有点牵扯。”

纪安夏汗。

“别在这瞎扯，明天我就取给你，记得来拿。”纪安夏说。

程慕寒却认真极了：“我说真的，先放在你那，万一哪天我有急事手头恰好没钱，不就可以找你拿了吗？你要是还给我，我一不小心花光了，怎么办？”

纪安夏：“......那要不要我给你写个欠条？”

程慕寒噗嗤一声：“好吧，本来我们之间完全不用这么见外，但如果你非要的话，我也可以收下。”

纪安夏白了一眼，认真极了，从书包里掏出纸和笔，写下欠条，然后塞在程慕寒手中：“呐，收好了啊，改天要是想起了来找我要钱，没有欠条我是不会认账的哦！”

程慕寒低头看了一眼欠条，上面隽丽的字迹比往常又好看了不少，他点点头：“好。”

纪安夏耸耸肩膀：“那好吧，你在这玩，我先回去了。”

程慕寒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嗯了一声：“行，明天见。”

纪安夏皱着眉头看着程慕寒，心想他大概明天还要来打篮球，就回了一句：“明天见。”

第二天凌晨又开始下雨，一直下到傍晚，纪安夏要离开学校时依然看到程慕寒，他穿着凉鞋撑着雨伞走来，手里还拿着两瓶酸奶。

放走了孩子们，纪安夏锁好门问程慕寒：“下雨你还来？”

程慕寒把一瓶酸奶递给她：“说好的明天见啊，我不能食言。”

纪安夏忍不住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守时？”

程慕寒惊讶极了：“什么时候？没有吧？你叫我我都是随传随到好不好？”

纪安夏愣了愣：“是不是哦？”

程慕寒眨眨眼睛：“你猜。”

“切！”纪安夏撇撇嘴，将吸管插进酸奶瓶里吃起酸奶来，“等再下几天雨，放晴了山上又有蘑菇了吧！”

程慕寒坐在她旁边，看她喝着酸奶，附和：“应该是吧。”

“嗯，对了，你表姐怎么样了？”纪安夏问。

“什么怎么样了？”

“她不是高考了吗？考的哪里？”纪安夏扭头问程慕寒。

程慕寒戳着酸奶瓶：“湖南，暑假没回来。”

“哦，挺好的。”纪安夏抿唇微笑，“真的挺好的。”

“那你要去北京吗？”程慕寒忽然抬眸问纪安夏。

纪安夏望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点拍打着翠绿的针松，上面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看起来就像一条摆得笔直的珍珠项链。

“应该不会，还有几天就出成绩了，到时候才知道。”纪安夏说，忽然低头看见窗外趴着一条青绿色的毛毛虫，毛毛虫正向前趴着，身子一起一落，身上毛茸茸的，不害怕的也许会觉得它很可爱，但纪安夏却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窗边的位子。

程慕寒注意到她的防备陡然提高，偏头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