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寒者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的决定有多冲动和幼稚，当时什么都没想，可是正因为什么都没想，才会把自己和纪安夏推入这样的地步，好在纪安夏还不知道，所以还有挽回的余地。

“那我一会儿就回来。”

程慕寒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他赌不起，没办法拿纪安夏和自己的余生去跟程妈妈打赌，如果程慕寒不赞同这件事情，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一边是挚爱，一边是父母，人生两难境地，大抵如是。

挂断电话后，纪安夏已经吃好了，她走过来，哑着嗓子问：“是阿姨打过来的吗？”

程慕寒点头：“她知道我回来了，待会儿我回去看看。”

“对不起。”

纪安夏的心思细腻地可怕，她几乎已经猜到程妈妈跟程慕寒说了些什么，她不愿意让程慕寒为难，她也不大愿意就这样放弃两人之间还没定型的感情，所以点点头：“回去跟阿姨好好说说，别犟脾气，如果可以的话，你不用来了，直接回去上班吧，我应该很快也会回去的。”

应该也会回去，怀着悲痛。陷入人群当中，过着没血没肉的日子，迷茫不知方向。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为我担心，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或者想找人说话，只管找我就是了，不许憋在心里面，听到了没？”

程慕寒离开时，很不放心纪安夏，特地嘱咐了好多，至于纪安夏能够听进去多少，他也不知道。

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回到家时程妈妈脸色很不好，坐在火炉边上，脸上没有丝毫笑容，看到程慕寒时竟然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程慕寒内疚万分：“妈，您别哭。”

程妈妈一边哭一边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咱们自家的稀饭都没吹冷，你要去管别人家，那纪家的大人怎么回事啊，也跟着不懂事，看到孩子什么都不懂跟了去也不说一声，就这样办事的，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程慕寒很无奈，当时王红礼看着他确实是想说什么的，只不过他故意装作没看到而已，确实不关王红礼的事情，可现在说给程妈妈听，程妈妈只会理解为程慕寒是在帮忙纪家纪家狡辩，会更加委屈的。

“妈，对不起，您别生气了，是我不该没提前告诉你就自作主张回来，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冲动了。”程慕寒向程妈妈保证道。

“真的？”程妈妈这才把目光投向程慕寒，一边擦泪一边问。

“嗯！”程慕寒说，“我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会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任，对妈妈说过的话就是诺言，肯定也是要负责任的。”

程妈妈被程慕寒逗乐：“这还差不多！”

“那您不生气了？”程慕寒试探性地问道。

“生气是不生气，就是心难平，这刚去的人满身怨气，你又非亲非故，跑去干嘛？”程妈妈说，“你还小，不懂这些，但在我们老一辈看来，这是大忌！”

程慕寒就知道程妈妈这么坚持就是这个原因，不过他也不好去动摇他们已经根深蒂固的想法，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