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如何，可还会痛？”

韩景年的声音如水击玉石，清清爽爽的，还有几分磁性，透过白色的医用口罩传到荣林娜的耳朵里……

“昨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荣林娜的眼睛里透露着笑意。

韩景年给她检查了一番，点点头，换了双胶手套。

“可以拔了，我先给你准备麻醉剂……”

韩景年到旁边配置麻醉剂了。

荣林娜四处打量韩景年的医疗办公室。

两张办公桌，右边的是那位女大夫的，今天不在。

靠门边的那排墙有个档案柜，后阳台那边还有一个隔间。

“荣林娜，来这边……”韩景年捡好要用的工具，拿着一个托盘，就朝内室走去。

荣林娜赶紧跟上。

隔间的内室里，有两个简易的床铺……

左边有个洗手台，靠右边是几个高低不一的椅子。

楼顶上是明亮的白炽灯。

韩景年指指其中一个椅子，“过来这边坐。”

荣林娜坐了过去。

韩景年已经把托盘放旁边的架子上。

他把旁边架着的大灯移过来，“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闭上眼睛。”

荣林娜点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

“张大嘴巴……”韩景年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移动她头的位置。

直到他满意的位置为止。

“待会不要动。”

荣林娜轻微的点点头。

那手已经离开她了。

托盘里有声音。

空气中也弥漫着酒精的气息。

“我先为你上麻醉……”

韩景年说完，荣林娜就感觉自己的下巴又被对方抬住了。

好像有手指头……

“舌头不要动……”

荣林娜忍不住地搅动舌头，听到韩景年的话，只能控制住它。

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了她的牙龈……

很快，就没有感觉了。

韩景年的手再次离开了荣林娜的下巴。

不过，这次她的感觉不是很明显。

大概几秒钟之后，她的嘴巴被扣住，不能动。

好像有什么又入了她的嘴巴……

“哐当……”

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托盘的声音……

“好了。”

荣林娜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就是韩景年拿着镊子的那双修长的手，上面的棉花团血迹淋淋的……

而旁边的托盘里是她的牙齿……

那牙根……咦……荣林娜摇摇头，不敢想象……

太长了。

“别摇头……”

韩景年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荣林娜现在说话感觉嘴是麻木的……

“你刚刚拔了牙齿，有几分失血……”韩景年解释道。

荣林娜点点头……

“棉花团上有止血的药物，等会我给你开点其他药……现在你先休息一会……不过不能睡……”

韩景年说完就收拾其他东西了。

一次性手套和其他的一次性工具都用黑色的塑料袋装好，又洗了手。

明明隔着手套，韩景年几乎也没碰到什么，但他洗了三次手。

荣林娜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十多分钟之后，韩景年过来，“你试着站起来，走一走……”

有些拔牙的人，失血过多之后，就是站都站不稳。

韩景年需要根据她的状况进行下一步治疗。

其实，那智齿，韩景年拔了十多分钟。

先要把旁边的牙龈剥开，再把它撬出来。

那牙根足足有三厘米多长……

如今，荣林娜的牙龈上有个大窟窿……

荣林娜是有点晕，不过还好。

这几日，她经常去健身，身体素质增强了不少。

荣林娜扶着椅子起身，走了几步，只是有点虚。

韩景年点点头，到外间给她开药去了。

荣林娜随他到外面……

之后，又吩咐护士小李给她去拿药。

……

荣林娜回到学校的时候，麻醉过了一半……

麻疼麻疼的……

感觉右边牙龈处很难受……

那种难受不好说，不是单纯的痛，还夹杂着其他的难受……

韩景年之前也说过，麻醉过了，牙龈会痛……

说这话的时候，韩景年已经在脑海里考虑了几种危害小又有止痛作用的药物。

在不知不觉中，他其实已经舍不得这小姑娘受痛了……

只是，韩景年就没有发现而已。

荣林娜一直和自己的舌头做斗争，它老是喜欢跑那边去……

她也无法啊！

想到韩景年的医嘱，她赶快拼命把舌头控制住。

要是不小心感染了，她估计要好久好久才可以吃到好东西。

现在的一个月，她就已经不能忍受了……

要是再来一个月，那怎么得了。

她只能吃一点流食，又吃了药。

晚上还有课。

这姑娘为了追随她那邻居小哥哥，选的是医学专业，以往的世界，荣林娜没怎么接触到。

不过，这些课业也难不倒她。

临床医学，主要还是理论联系实际，实际操作能力很重要。

这姑娘之前胆小，就是一只活兔子她也不敢下手。

但是换作现在的荣林娜，就是给她一头牛，她也能照杀无误。

晚上是到实验室去解刨青蛙，这次要做一个整体的报告。

大二快要结束了，这姑娘的理论课很好，但实际操作只能勉强算是及格。

……

实验室里，各组动有自己的小伙伴。

荣林娜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过，她是无所谓的。

走到最后一个实验台……

荣林娜做好准备工作，就到后院室去逮了一只活的大青蛙……

“咕咕咕……”

荣林娜戴着塑胶手套倒拎着青蛙进来。

班里的同学看了她几眼，又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总之没有好话。

荣林娜也没有管他们。

她把青蛙放自己的实验台上，考虑了一番。

才拿起实验台山的工具。

配好的药物一针下去。

让它安乐死。

旁边的几位同学都吃惊不已，以往这姑娘不是不敢动手的吗？怎么这次这么痛快？

而接下来就更精彩了。

荣林娜变换着手里的手术刀……宽刀、镊子、薄片、……

那青蛙在她手上，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一般，唰唰地让她划开肚腹……

理出里面的器官……

每样样都很完美，流出来的血也不多……

荣林娜把特殊地放进小实验瓶里做标记……

“咕咕咕……呱呱呱……”

因为同学们分心，一时之间，他们实验台上的青蛙到处乱跳……

有几只被剥了半边皮的青蛙也到处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