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今天是去哪里？

又是在哪里受伤的？

怎么他一点也没有发觉。

韩景年直接给他检查伤口在何处？

沿着血迹，韩景年看到那血是出自……

虽然他已经有几分心慌，但还是觉得应该给阿荣先诊脉。

手搭上去……

左尺脉弦滑……这是女人的脉象……

韩景年以为自己诊断错了。

或者是阿荣现在太过虚弱，但也不应该如此。

韩景年皱着眉头继续诊……

弦滑中兼数，左关脉亦滑而有力，右关尺脉有力而数大……

这分明是、是女子初潮至的脉象……

怎么会？

韩景年看着炕上的人，满脸不敢置信。

和他同床共枕四年的小徒孙竟然是个女孩……

他竟然不知道……

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

他……

虽说出家人应六根清净，但现在……

韩景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赶紧给荣林娜盖上被子，这时候可不能冻着。

这里是寺庙，阿荣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却阿荣从小到大，现在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让她跟着别人，他也不放心。

就几息时间，韩景年在心中想了许多。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但知道要好好将养。

为了不让其他小沙弥察觉到异样，韩景年把之前的单衣剪了，垫厚。

又给荣林娜换了衣服，大半夜也不方便去后厨要水。

荣林娜醒过来时，就发现小师祖竟然坐在炕边，而她自己抱着人家的手。

“小师祖……你……”

韩景年赶紧把自己的手伸回去。

昨晚他可是如临大敌，就怕她会着凉，留下后遗症。

看着眼前这个懵懂的少年、应该是少年……

韩景年突然想起来，她（他）应该不知道女孩和男孩的区别吧。

这些年，他一直做小和尚长大，大概是不知道。

都不知道自己是女孩。

韩景年突然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他该如何与一个女孩讲葵水……

“小师祖，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荣林娜一看韩景年皱眉的模样，就知道他大概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我……”半天也没说清楚这还是他二十年来，头一次这样“紧张”……

“阿荣，你听我说……”

荣林娜突然感觉自己、热流……

她好像……

做小和尚四五年，她竟然忘记了这件大事……

她好像是……

“小师祖，你可不可以去厨房帮我拿早膳啊！”荣林娜撒娇道。

韩景年怕她待会看到自己的情况不懂，害怕，觉得自己还是和他讲清楚为好。

虽然这话实在难以开口。

“阿荣，你已经长大了……”

荣林娜“？”

“阿荣，其实，你是女孩……”

“啊！”小师祖昨晚难道？

韩景年只以为她是无法接受……

“女孩，阿荣应该知道吧。”韩景年小心翼翼看向荣林娜。

荣林娜还在纠结韩景年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就是她……

而韩景年只以为她是害怕。

习惯性的抱抱她，“阿荣，没事的，师祖一直都在，你不用怕……”

“师叔祖……”荣林娜的声音娇娇软软的。

“阿荣，之前与我一起学医时，你应该知道女子、葵水……”

韩景年说的有几分尴尬。

“知道啊！”

“你现在就是长大了，所以……”

趴在韩景年肩膀上的荣林娜都想笑了。

没想到不食人间烟火，曾经高岭之花的小师叔祖现在竟然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她。

她也没有说破。

韩景年和她说了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要是其他人进来，故意会觉得很诡异，两人和尚竟然说……

“懂了吗？”韩景年不放心地看着她问道。

荣林娜点点头，“师叔祖，我肚子有点痛……”

其实也不是骗他，只是这几日一直赶路，又是大冬天的，她确实被冻着了。

这又是才刚刚来。

“你好好休息……”韩景年赶紧把她塞被子里。

这期间是不能乱吃药的，不过，温和调理的药，韩景年还是会开的。

现在也快要到卯时时了，韩景年准备去药铺买药。

荣林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韩景年已经出门了。

她也发现自己的衣服明显被换了。

现在她真的不想动，也就继续休息。

小师祖是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的。

毕竟他们现在算是相依为命。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韩景年就推门进来了。

他早上出去时，药铺几乎就还没有开门，最后还是在寺庙的药房里找到药材的。

煎药一个多时辰，现在才好。

在被子里的荣林娜老远就闻到一股子药味。

韩景年走过来，拍拍她，“阿荣，起来喝点药……”

早膳，韩景年也一起拿过来了。

荣林娜也不是小孩子，但她在喝药的时候，还真耍了小脾气。

以前她没有生过病，也就没有喝过药。

这药闻着就很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韩景年在身边，她觉得自己现在很娇气。

“你喝完，师叔祖给你糖吃。”韩景年“哄”着她道，“还有贵福楼的松鼠鱼……”

“嗯，那小师祖可要一言为定。”

韩景年摸摸她的额头，“一言为定。”

荣林娜乖乖地喝了药。

又继续躺着。

她这一动就会血崩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尤其是没有月经带这东西……

“小师祖，你今天可不可以留下来里陪我……”荣林娜可怜巴巴地揪着韩景年的衣服。

“我不走，你休息吧！”

荣林娜自觉的把他的手放到肚子上，“小师祖，你的手热……”

既然她是他的徒孙，这样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韩景年心里如是想着。

……

荣林娜休息了半个时辰，就醒了。

“小师祖，你也上来休息吧……”

昨晚，小师祖应该是没睡的。

韩景年有几分犹豫。

“小师祖，你是阿荣的师叔祖，我们以前……你不睡床的话，那我也不睡了……”

韩景年顾及她现在受不得凉，最后还是妥协了。

……

下午无事，韩景年念了一本静心咒……

只是晚上来送饭的小沙弥一脸失落。

荣林娜披着被子坐在炕上，听到外面有人在讨论什么。

大周与番邦的论战竟然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