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王牧之来太上教是捣乱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单纯的来寻找那个所谓的“一”，以求未来不被鲲鹏“连累”到失去性命。

只是这“问心石”也不知道要问什么，自然让王牧之好一阵心虚，不由的稍稍的退了半步。

满嘴酒气的樊长老却不管这些，问道：“谁先来？”

几人虽然都点头，认为问心石理所应当。

只是真要问起来，也怕问到隐私什么的，所以倒也没有人第一个自告奋勇。

那边念无生似是知道这种情况，这才又诱惑的说道：“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问心石下问真心，问心石下定排名。”

几人疑惑的看向念无生。

“几位师弟，这问心石谁先问谁便是师兄，之后的依次排序，这也算是太上教不成文的规定了。”

听到这里，李承一毫不犹豫便第一个上前。

樊长老面容古井不波，指引李承一将手按在那黑色石头上，缓缓问出第一个问题：“来太上教可是诚心求教？”

“是”。

石头毫无反应。

“可对太上教有二心？”

“绝无二心！”

石头依旧。

“拜入太上教可别有目的？”

“无任何其他目的。”

“可愿为太上教之事挺身而出，肝脑涂地？”

“我，愿意！”

“若太上教有危难之时......”

那樊长老一嘴酒气，但问出的问题却条理清楚，前前后后问了大约有十几个问题，李承一均对答如流，那黑色石头从头到尾就如一个真正的石头般毫无反应。

等李承一答完所有问题，念无生这才恭喜道：“恭喜五师弟过了问心石这一关，等拜过掌教真人咱们就便算真正的亲传师兄弟了。”

“五师弟？”李承一诧异道。

也无怪于李承一诧异，这太上教也有几千年的道门底蕴了，亲传弟子虽说稀少，但每几年总要选拔几名，且修行者寿数绵长，要说到他这里，竟直接排行第五，怎么说都有点反逻辑。

念无生自然懂他的疑惑，缓缓开口：“原本我们这主峰一脉也算热闹，亲传弟子不说过千，几百还是有的，只是近些年来道门与天庭合作，亲传弟子基本都去了天庭入职，现下亲传弟子也只有四人尔。”

“四人？这么少吗？”李承一再次追问。

“哈哈，等师弟也入了亲传，看看天庭来人便知为何所有弟子一股脑的要去天庭入职了，此事容后再说，且先过了问心石，拜过掌教。”

李承一见确实一个问题耽误了时间，也知道此时再问有些不妥，便不再言语，安静退往一边。

第二个上前的便是幕寿。

其实这新晋的五人，也就李承一有点争雄的意思。

林素素喜静，自是不在意排名，宁不凡洒脱对这些更是不屑一顾，而王牧之因为心虚自然要最后一个上。

那幕寿虽说独自修行惯了，但见没人再上来，自然也就无所谓的做了第二人。

第三人宁不凡见林素素仍旧不为所动，自己便踏步向前，也过了问心石那一关。

到林素素和王牧之时就成了大眼瞪小眼了。

林素素原本就想最后一个上，可这王牧之却像是脚底钉了钉子般纹丝不动，便也不管他，有些小脾气的过了问心石。

王牧之从李承一上前开始就在脑海里呼唤鲲鹏支招，可鲲鹏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说完“天妖的盛况”之后竟似在王牧之的脑海里消失般再不出现，一直拖到林素素都上前也仍旧不见踪影。

王牧之心中腹诽鲲鹏第一次的“不靠谱”。

但此时已到骑虎难下之境，待得林素素回答完所有问题，只得硬着头皮上去，他倒是不害怕其他问题，毕竟自从拜入太上教以来，对此地也有了一定的归属感，为太上教挺身而出也肯定情出自愿。

他就怕那句“拜入太上教可是别有目的”。

毕竟，他为了那个“一”也算是别有目的了，也不知道问心石该如何反馈。

他心中默念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樊长老见最后一人终于上前，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来太上教可是诚心求教？”

他这长老每过几年总要来此地问新晋弟子这些问题，早已厌烦，但问心石又非他不能掌控，所以这种事早已变成例行。

王牧之依旧坦然的回答“是”。

问心石毫无反应。之后的问题依旧如此。

“拜入太上教可别有目的？”

这句话樊长老问出口，王牧之内心莫名的一突。

但还是表现的毫无异常的回答了一个“是”。

一时间毫无动静的问心石竟现在王牧之的掌心里发起热来，只是这种热刚一出现，那王牧之胸前的长春坠便又似护主般发出一道白气，自王牧之胸前沿着经络向着掌心的问心石打去。

说来话长，但实际也就那么短短一瞬，短到那掌心泛起的热对王牧之来说都像是幻觉。

所以自然也引不起樊长老的警觉。

王牧之内心大呼侥幸。这长春坠绝不是单纯能护人不死，或者提供源源不断的真气的宝物。

只是以他低微的实力，对长春坠连掌控都做不到，自然无法一探究竟。

但眼下这一关算是过了，无论如何，总比要被那问心石现场抓住，被当成别有用心的好。

樊长老早就不耐，问完王牧之也不打招呼，一个闪身便已不见了踪影。念无生上前笑呵呵的对王牧之道：“也恭喜我们的小师弟了。”

王牧之表面平稳回礼。

几人又随念无生往大殿里走去。

这大殿从外面看去宏伟无比，巨大的殿门只是开了一条小缝，便足够几人并肩行走。

刚踏入大殿又似踏入了另一方天地，进入内里大殿却显得不是那种一座山般的空旷，只是相较其他殿稍稍大了一些而已。

“想不到竟是空间秘法。”宁不凡由衷的赞叹道。

念无生笑道：“这玉虚宫早就被掌教师尊炼成了后天空间至宝，只是平日里也没有谁能值得师尊动用此宝而已，其中玄奇连我也不及其万一。”

几人各自惊叹过后，向内里走去，不多时又到一个甬道，两边刻满壁画，起初是一头生双角之人在石上闲坐般。

而后壁画愈发复杂，那陪同双角共坐之人越来越多，之后的壁画似乎又是另一帮人过来，越到后面壁画也更加凌乱。

之后的壁画更像是描述一场规模巨大的战争，其中战争场面已经非常模糊，只有对立双方的首领还算勉强辨认。

一边是头身双角，一边是身上发出无限光彩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宁不凡天生好奇，问念无生道：“好师兄呀，这刻画的这奇奇怪怪的这啥玩意儿？”

念无生敲了敲宁不凡的脑门：“不该问的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