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分神了一秒，张离言就回过神来。

女人是迎面坠楼，背部和腰部受到冲击，最容易引起脊髓损伤。

“请尽量保持清醒。”张离言一边为她检查受伤情况，一边让她保持清醒。

内脏和头部都受到了严重创伤，现在张离言能做的就是让女人保持清醒的同时，询问血型以及是否有其他病史。

女人回答的吃力，但还是努力保持清醒，直到后面女人呼吸开始困难。

确定女人的基本伤情后，张离言搬动女人，让她处于平仰卧位。

剧烈的疼痛让女人下意识的想要扭动身体，但张离言阻止了她，保证她能够呼吸后，就开始去除她身上的硬物。

张离言将放置在女人上衣口袋的手机取了出来，又确定女人的口鼻是否会有血块阻隔呼吸。

做完这一切，救护车就来了。

医护人员看到女人的急救措施，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张离言，她也没有刻意隐瞒，将自己检查的结果大致说了。

顺便把女人的血型、是否有什么特殊病史说了出来。

最后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后，两人就离开了。

雨还在下，两人都被雨水打湿，有些狼狈。

之前打包的餐食已经洒了，吃不了了。

“我们去一趟商场，买套衣服，再去找吃的吧。”

“好。”张起灵帮她捋了捋贴在脸上的湿发。

张起灵撑着伞，牵着张离言进了商场。

两人实在是狼狈，一进商场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随便进了一家售卖女装的店铺，张离言挑了一件灰蓝色的连衣裙便要去结账。

结了帐，张离言就进试衣间将身上湿漉漉的灰色长裙换了下来，这时她才发现裙子破了一个口子。

应该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钩挂到了，裙子是之前在香港跟张海杏逛街时随手买的，说不上多喜欢。

想了想，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便交给导购小姐去处理。

两人接下来去了男装店，张起灵的身材好，虽然比不上欧洲人那么高大，但比例很好，随便买了一套穿在他身上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两人出了商场，便随便找了一家餐馆。

张离言尽量挑一些清淡的，挑来挑去，最多的就是沙拉。

两人便要了两份沙拉。

德国的啤酒很出名，张离言想尝一尝，便点了柏林的特色白啤酒。

酒端上来时，张离言尝了一口，有些酸，但她喜欢。

张起灵有些喝不习惯，张离言忍不住笑出声，这时侍者上来提醒。

如果喝不习惯，可以加入水果糖，中和酒里的酸味。

张离言看着各种颜色的水果糖，最后选了一颗红色的加入了张起灵的酒杯里。

这一次，喝起来就没有那么的不习惯了。

吃完晚餐，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暖灯亮着，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透过玻璃窗还能见到几对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在雨中漫步。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两人脸上都有淡淡的红晕，在暖灯下不是特别的明显，但张离言却能透过脚背感受到张起灵体温的升高。

今天张离言穿的是一双黑色高跟鞋，此刻的她正十分不老实伸脚去触摸张起灵长裤下的腿。

肌肤触碰间，她能感受到张起灵有些高的体温。

张起灵抬眸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要回去了吗？”张起灵难得主动开口问她。

张离言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起身：“走吧。”

...

出来依旧是张起灵打伞，张离言挽着他，跟偶尔路过的小情侣有些不一样，两人没有腻歪在一起，反而显得有些疏离。

一路走着，总算是重新回到了酒店。

收了伞，张离言便松开了张起灵，两人并肩而行，显得太过疏离，前台忍不住讨论了两句。

“这是吵架了？”

“都说旅游的情侣十分容易吵架呢！”

两人说的是德语，声音压得低，但张离言还是听到了。

进电梯的时候，张离言忍不住勾了勾唇。

叮——

电梯停了，两人依然不急不缓的走着，直到来到门前，张离言拿出门卡把门开了。

...

伞被随意的丢在了一边，几乎是进门的瞬间，两人就吻在了一起。

张离言顺手把门关上，手攀上了张起灵脖颈。

两人的身高差不是很大，但想要吻的热烈，她需要轻轻踮起脚。

张起灵环住她的腰，用了些力气，张离言有些不舒服的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

他听话的松了一些，可下一秒却直接把她抱起来。

高跟鞋落在了地上，发出轻微哒哒的声音。

灯没有开，但有路灯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微光就够了。

他抱着她，缓步走向了床。

张离言忽然止住了吻，抓了抓头发。

“痒。”

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根本没有洗，只是让它自然风干，这会儿，头皮就有些痒了。

“嗯。”

张起灵换了方向，抱着她进了浴室。

....

翌日一早，张离言正整理去魔鬼山的东西，就接到了张海杏的电话。

“阿言，你在柏林的话，帮我处理一件事呗。”

电话那头传来了张海杏带着困意的声音。

“好。”她应了一句，就开始听张海杏的讲述。

挂了电话，张离言抬眸看着张起灵。

“看来我们去不了魔鬼山了。”

张起灵走过来，将她的短发捋到耳后。

“没事。”

张离言直接环住了张起灵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了一个吻。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在异国他乡处理脏东西，似乎有些难度。”

“没关系。”他道。

张起灵从来不会在她说困难时，说我帮你。

因为张起灵知道，哪怕再难她也会去做，如果中途出了意外，张起灵才会出手。

...

随意收拾一下，张离言便出了酒店，今天的她穿着简单黑色运动套装。

一路打车来到了医院，下了车，便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

隔着玻璃，张离言看到了她这次的求助者。

竟然是昨天救下的女人。

女人躺在病床上，床头是各种各样的仪器，床边则坐着一个儒雅的男人。

男人深情款款的看着女人，眼眶微微泛红。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张离言低声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