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破公司，培训还那么多，再多培训也没用，能卖出去房子的大神，都不是靠培训才卖出去。

不知道从哪个行业刮起的培训风，尤其是新人培训，找个人模狗样的就过来上课。无非是夸夸其谈曾经的辉煌业绩，也就骗骗新来的，然后一个个在下面听得激动万分，奋笔疾书，仿佛下一个销售冠军就是自己一样。

在总公司，这些新来的销售聚在一起，漆慕白发现美女帅哥好多。说是新人培训，都没有穿正装，反倒是争奇斗艳打扮花枝招展，那脸上是五颜六色大浓妆。一屋子妖魔鬼怪，让人感觉不是销售培训，而是妖精聚会。

几个穿着比较正常的坐在一起，那些妖孽仿佛有新的统一目标，也聚在一堆。

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在主持人激情带动下，总裁缓步走上台。五十岁左右，保养不错，中等身材很结实，应该有健身习惯。那群妖精有些躁动，看来这位总裁就是他们目标，而且似乎还是比较满意的目标。

中午休息，坐在漆慕白前面的两个正装女人在小声聊天，她们来自不同的分店，诉说着在店里的心酸。说着说着，由心酸变成埋怨，由埋怨过渡到人生不公平，最后结论是:做人要脸皮厚，才能往上爬。

然后，两人相互交流一下眼神，往那边花枝招展的人群撇撇嘴，眼神里流露出不满的神情。用更低的语调，聊着什么兴奋的消息，嘀嘀咕咕。其中一个惊讶捂住嘴，另一个赶紧让她小点声，又肯定语气保证自己消息的准确。

两人聊得十分投入，就算再压低声音，也偶尔会因为太兴奋，而有惊呼声。那边花枝招展的人群中，有一位美女盯着聊天的两人很久，眼神中满是愤怒，仿佛是那两位念叨的主人公。

愤怒的美女忍不住，一步冲过去直接拍桌子，大喊:“有能耐当面说，背后嚼舌根，不要脸的小人！”

正聊起劲的两人没防备被吓一跳，之前向那边撇嘴的女人倒也不怕，站起来一个耳光甩过去，还赠送一句“贱人！”

那美女挨打还被骂，居然没有任何慌乱，扑上去抓住对方头发，开始往那脸上呼巴掌。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刚才在那聊天就越聊越生气，凭什么活都是她干，那个狐狸精到处躲清闲。现在，算是有个发泄口，也抓住对面头发，另一只手开始乱扑棱。

两人相互抓着头发，扭打到地上，各自腿上还在乱踢乱蹬，周围的人也不敢上去。居然还有几个在那幸灾乐祸，拍手叫好，幸亏手机在培训前都上交，否则发网上绝对精彩。

总公司的大人物还是很多的，负责培训的领导听到这边乱作一团，赶紧过来。一看被气氛够呛，想上去阻拦，结果还被误伤挨两脚。一气之下打电话叫来十几个保安，总算把两人分开，领导又拿出威严把几个看热闹的训斥一通。

看来领导是真生气，声嘶力竭的嚷嚷要把他们都开除，然后喝声把打架的两人叫出去。两位“豪杰”现在是披头散发，妆也花了，都是满心委屈和怒火，对这位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领导，根本不屑一顾。

相互指着对方，恶狠狠地各说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就收拾东西走了，谁都没有搭理那位领导。脸色铁青被忽视的领导，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刚想上去不让走，就被身后赶来的其他人拦住，趴在耳朵上小声嘀咕一句什么。

不知道被告知什么重要信息，要发火的领导强忍下怒气，把屋子里的其他人训了几句，然后才愤愤不平地离开。

热闹的午休，随着临时领导的有效处理，逐渐又恢复到打架前的氛围。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剩下那位聊天美女，一下午过得有些尴尬，仿佛大家都在盯着她，在背后偷偷说着她的新闻。

全程围观的漆慕白，因为坐在两人后排，对于聊天内容听得非常全面。打架的两人是同一个店里的新职员，入职也有些时间，都不是什么能容人的性格。

尤其那位爱打扮的美女，在店里备受优待，让另一位非常不满，常在背后散播一些不雅的消息。可能那位美女私生活确实有些与众不同，被说到痛处，找了一圈，总算知道消息是谁传出去的，早就想找机会教训一下。

培训就是这个机会，美女一方面想见见传说中的总裁，她从经理那得到不少的内部消息，感觉以自己条件很有希望进入“总裁办”。另一方面，就是要教训那个散布“谣言”的人，她早就盯着那边聊天的两个，只要往她这边瞟一眼，就不会轻易放过。

那位美女冲过来拍桌子时，漆慕白就看出，来者不善。这边装作吃惊样子的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应该早有准备。两人积怨已久，只是没想到势均力敌，谁也没占到便宜。

下午培训正常进行，漆慕白是一句没听进去，在纸上比比划划，分析中午那场大战。特别是那位美女，临走时看似没占到便宜，不过怎么有一种得逞的精明。为什么突然冲过来，被打也没有慌乱震惊，像是算计好的，难道她是故意挑起事端？

挑起事端的目的是引人注意，引起谁的注意呢？那个领导？不对啊，美女都没看领导一眼，应该是那个领导不够级别。等等，漆慕白灵光乍现想到什么，一下子把很多事情都联系起来。

中场休息，大家在走廊窗户那里，呼吸新鲜空气。一堂课就是整整两个小时，一会还有一堂，真是要人命。漆慕白没有听课，脑子很清醒，听力也挺好。

一个人在小声接电话，对面应该挺高兴，所以这边接电话也很兴奋:“真的吗，真的要见你啊！”然后，左右偷偷瞟两眼，发现没人注意到她，就捂住电话说:“应该没事，大家都觉得是你俩原本就有过节，再说就算知道能怎么样，你可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在拐角处的漆慕白听得很清晰，笑笑摇摇头，自然自语道:“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