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盖瑞需要驾驶运输机，而唯一的两名海豹突击队也被楚轩留在了汉弗莱斯营，所以此刻在机舱内，李牧二人基本上可以畅所欲言。

楚轩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李牧，率先开口道：“你很想知道我计划的一切吗？”

李牧点了点头，回道：“是，不为别的，我想活下去，为我自己，为你，为团队，为了牺牲的战士，我要活下去。”

听到这话，楚轩拍了拍手，轻笑道：“很好，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现在说说，你都想知道什么？”

李牧没有犹豫，当即问道：“为什么要杀法斯巴克？”

闻言，楚轩扶了扶滑落到鼻尖的平光眼镜，而后又用食指的晃动代替摇头的姿势，说道：“顺序错了，还是让我来给你一一解释吧。”

楚轩稍稍挺直了身子，两手抱胸，背靠机舱，缓缓说道：“首先，我想问你，从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遇到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李牧皱了皱眉，没有做出尝试性的回答。

楚轩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是任务，是你身体里的系统需要我们做什么，你想得起当初它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李牧想了想，回道：“拯救位面。”

听到李牧的答案，楚轩愉快地打了个响指，说道：“binggo！的确是拯救位面，但我们仔细想想，它为什么需要我们来拯救位面，或者换个角度说，这个位面为什么需要我们来拯救，显而易见，答案便是这个位面，濒临毁灭！”

听到此处，李牧似乎有一点点明白楚轩的意思了，他一改怠惰的姿态，坐直了身子，双目中仿佛散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光芒。

见状，楚轩才继续说道：“还记得我说过吗？如果系统的任务是要我们协助主角找到丧尸的弱点，那么按照剧情的正常发展，根本不需要我们插手，但现在我要告诉你，这个想法，是错的。”

李牧眨了眨眼，思考了几秒之后，问道：“可是……”

李牧的话还没出口，楚轩就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出奇地没有嘲笑他凡人的智慧，而是耐心解释道：“当然，你可能会说，电影的剧情或许会改变，而我们的存在，就是帮助主角走出困境，让电影正常进行。”

李牧点了点头，他想说的就是这个，在主神的世界中，郑吒楚轩他们经历的电影也并非都是一成不变的。

楚轩顿了顿，说道：“你的想法也不完全是错的，但你记得吗，我们刚刚降落在汉弗莱斯营的时候，你我还什么都没做，电影的难度就已经改变了。”

楚轩这么一说，李牧倒是忽然想起来了，在运输机降落之后的当晚，汉弗莱斯营的驻军到来之前，袭击他们的丧尸数量要比原电影多出了将近三倍。

不过虽然楚轩说的很有道理，但李牧还是不太明白，他不在乎被嘲笑，径直开口问道：“但这能说明什么？”

楚轩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如果你还是不懂，那么我们不妨换种方式，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为什么这个位面需要我们来拯救。

正如你我所想的，按照剧情正常进行，在丧尸的弱点被主角找到，可以隐身的‘伪装’疫苗发放全球之后，再多的丧尸也根本不足为惧，重建人类文明不过时间关系罢了。但如果就此理论反推，要想使这个位面毁灭，那么是不是只需要让主角找不到丧尸的弱点就行了呢？而要让主角发现不了丧尸的弱点，怎么做才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呢？”

乍然间，李牧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讶道：“杀死主角！”

楚轩再次打了个响指，说道：“没错，只要盖瑞-雷恩一死，所谓的调查小队自然不复存在，人类的希望也可能将就此终结。但如此说来，究竟是谁想要杀死主角呢？

首先，丧尸中不可能这么早就诞生出有智慧的丧尸，而就算有，它们也不会特意去关注盖瑞-雷恩，毕竟在他们眼中，主角再强，也不过孤身一人，相比于他，人类军队不是更有威胁吗？”

听到这里，李牧竟是不由得心生一股寒意，喃喃道：“楚轩你的意思是……？”

楚轩点了点头，回道：“世界上知道盖瑞重要性的无非你我二人，但如果出现第三者，我猜测，在这个位面之中，还有一股与你，与我同等的外力存在，而他，也十分熟悉这部电影的剧情，而且改变电影难度的，很有可能便是这股外力！”

找到原因，李牧没有慌张，反而是镇定了许多，毕竟现在的他们至少知道敌人是谁了。

但思索之余，李牧又发现了更为严重的问题，他急忙问道：“如果这股外力连丧尸都可以控制，那我们不是应该早就死在了降落汉弗莱斯营的当晚吗？再不济，去村子的时候，它也完全可以操纵一村的丧尸来围堵我们，可现在我们却都好好的，说不通吧？”

楚轩点了点头，首次同意了李牧的说法，解释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一度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但当我杀死法斯巴克，剧情回归正轨之后，我想明白了，也意识到了我忽略的东西。”

李牧连忙追问道：“是什么？”

楚轩深吸了口气，回答道：“位面意志！”

位面意志？

本来还有所明悟的李牧被楚轩的一句话又给说懵了，位面意志是什么意思？它和他们现在说的又有什么关系？

楚轩一眼便知道李牧理解不了，毕竟就连他，也不敢轻易相信自己设想的东西，这是他即便在主神空间也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存在，位面意志。

楚轩缓了缓，既在等李牧回过神，也在梳理自己的思路。当谈论的话题上升到了人类无法理解的高度时，他们往往都会将其归咎于迷信或者外星，但楚轩要讲的，是科学，是证据！

几分钟过去，楚轩的双手从胸前慢慢放了下来，他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眼镜，身子微微前倾，口中平静说道：“让我来跟你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