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轮回的孤苦，一次次的生离死别，数不尽数。

三界内，但凡心有丝毫恻隐之心者，看着这一幕幕悲剧再现，都恨不得化身正义使者，替帝云璃姐妹二人，向帝霖讨个公道。

“不是我！那不是我！”

“我是帝霖，我是圣凰。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帝霖已然口不择言，可是哪怕铁证如山，她就是不愿意承认，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源头会是她。

帝云璃也并没有对她会承认一切而抱有希望，只因帝霖骨子里是懦弱的，丑陋的，自私的。

早在大婚前夕，早在九尾狐将帝霖迷入幻境时，帝云璃就曾出现过，亲自查探了她的记忆，看到过了帝霖的真正过往。

她曾经是一个高中生，正值十七岁，最娇嫩，最该肆意绽放的年纪，她却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起了霸凌。

她曾将女同学堵在卫生间里，扒女同学的衣服，逼着她下跪求饶。也曾打的女同学一身的暗伤，求饶无门！

她自以为，作为霸凌者便能凌驾于所有同学之上，可以任意欺辱所有人。

以至于，她为了讨好那些有背景的女同学，为了更好的融入霸凌的群体，她偷家里的钱，甚至偷了她爸爸做手术的钱，去孝敬那些同学。

她害得她爸爸没了救命钱，没法做手术，疼的受不了，也不愿意做家里的累赘，便从天台一跃而下，结束了生命。

她妈妈得知是女儿偷的钱后，打了她一顿。可她，不仅不知悔改，还趁她妈妈睡觉的时候，故意打开了煤气，关闭了窗户和房门。

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妈妈，却在事后，以失去父母的可怜女孩角色，博取社会的同情，获取更大的利益。

可最可恶的是，她一边挥霍着社会的爱心，一边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变本加厉。

直到一个女同学在学校的裸照被爆出，她被那女同学找上门后，被拉着一起坠楼，才结束了她那恶毒的一生。

也正是如此，命运使然，她在弥留之际，竟意外被赤羽选中，以阵法将她带来了这个位面，还让她真的当上了万族之上的女凰。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杀帝云璃的时候，没有一丝丝害怕。她能在做那么多恶事的时候，内心没有一丝丝谴责。

她是天生的坏胚，她看着自己犯下的恶果，产生的从来都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

这样的人，帝云璃又怎么会寄希望于，她自己承认自己做过的恶事呢？不过好在此刻她承不承认，都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万年前的真相已经大白，那么接下来，便是她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赵瑶瑶，你可知罪？”

赵瑶瑶三个字，让“帝霖”由疯癫状态，极速冷静下来。

“谁是赵瑶瑶？我不是！”赵瑶瑶指着身边的那些天兵，“是你？还是你？”

“不，你才是赵瑶瑶，呵呵呵呵……”她笑的还是那样疯癫。

她享受了万年帝霖的人生，又怎么会甘愿做回那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

九尾狐闪身来到帝霖身边，掐着她的后脖颈，强行让她照上一面铜镜。

“你当真以为，本王手中的东西，是那么好抢的？”

“你且看看，这镜中人是谁？”

赵瑶瑶想挣扎也挣扎不脱，待她看清镜中那张，早已在她记忆中模糊的一张脸时，忽的发疯似的要将这铜镜扔了。

“不是我的脸，不是！”

可她的脸，在九尾狐拿出镜子时，就已经变成了她本身的样子。

帝云璃嘴角上扬一抹冷意，挥手间，赵瑶瑶四面八方，都被菱形的镜面包围着。

而她的脸，也通过菱形镜面的空间，投射在三界中。

“原来这就是她的脸？还没俺家春花好看。”

“呸，真不要脸。长得那么丑，她偏偏还想的那么美。”

“占用他人的人生，就妄想那是自己的人生。自作孽，不可活啊～”

“原以为，只有人间才有尔虞我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我畅想已久的仙界，更是残酷啊。”

“凭她一个小小女子，是如何能布下如此大的一局棋的？”

“这仙界，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咯～”

“要我说，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若不受锥心之痛，岂不是不公。”

所有人都在讨论赵瑶瑶该受如何刑罚，可她该怎么死，帝云璃可早就想好了。

“灵帅何在！”以灵儿如今的修为，自然尊号也有所改变。

灵儿作揖行礼，“末将在！”

帝云璃看向灵儿，嘴角的笑意浓郁。“凰妹，该是你亲手报仇的时候了。”

灵儿抬头看向帝云璃，同样是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笑意。

“帝霖，遵帝后法旨。”

这是她万年来，第一次当众再用自己当年的名字。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我是帝后，你敢伤我！”帝霖如狺狺狂吠状，强烈的反抗着众天兵的压制。

灵儿冷哼一声，讥讽的笑看赵瑶瑶。“本凰的躯体，被你白白占了万年，怎么就成你的了！”

“不是，你不是。是我的，是我的！”

“系统！你快出来啊系统！”

“我愿意献祭我自己，杀了她！你快出来杀了她！”

“系统？”帝云璃笑了，“没想到，你这弑母害父，恶事做尽的渣滓，竟还能如此天真！”

说罢，帝云璃闪身来到赵瑶瑶面前，单手成爪，按住了她的天灵盖。

“残魂之躯！还不现身！”

众仙不明所以，听不懂什么是系统，更不知，赵瑶瑶的灵魂深处，竟还藏着一位残魂。

“蚍蜉撼树，即便是负隅顽抗，又能如何！”

只见帝云璃手中光芒大盛，光芒化为一缕缕如麻绳粗细一般，强行进入赵瑶瑶的头顶，并迅速着她全身经脉游走。

“给我，出！”

帝云璃退后两步，奋力一拽，手中如麻绳粗细的金红色光绳，便将一个透明的残魂体，拽出了赵瑶瑶体内。

轮转王当即现身，“交于小王即可。”

处置这些魂体，没有人比鬼王出面更合适。

“苦厄钟！”

轮转王祭出一通体冒着黑紫色浓雾的钟，将那残魂笼罩其中，等待帝云璃的进一步指令。

待众仙看清那残魂的长相后，瞬间引起一阵哗然。

玄烨见那残魂的神情，似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