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亭台
作者:蓑衣漫雨 | 分类:现言 | 字数:41.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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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01:错误的时间却能遇到意外的人
就在虞檐出事的后的第二天,邰觉夏在楼沁的陪伴之下回到了梧舟。
一走出通道他们就看到了云夜和虞知柚站在那里等待着,邰觉夏感觉很奇怪,一般这种场合肯定是少不了左煜的,可是他居然没有来,更重要的是,他隐约从虞知柚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好像是有心事的模样。
若光是这样邰觉夏还不至于多想,可是他注意到虞知柚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立刻就将自己脸上的愁云掩饰了起来,强行露出了笑容,而且还冲自己挥着手。
推着行李走到他们面前之后,云夜上下打量了一下邰觉夏一番之后笑道:
“嗯,不错,脸圆了一些,人也精神多了,看来还是得楼沁照顾你我才能放心。”
邰觉夏和楼沁相视一笑,转而伸手轻轻锤了锤云夜的右胸:
“你小子...我可是刚刚从生死走了一遭的人,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一直牵挂邰觉夏的虞知柚亲眼看到邰觉夏平安无事的归来了,也为他感到高兴:
“觉夏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邰觉夏像是大哥哥一样伸手摸了摸虞知柚的头顶:
“傻丫头,我怎么会有事呢?倒是你,这段时间我和楼沁都不在你的身边,我听楼沁说她在来之前把你托付给了他,左煜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一提到左煜,虞知柚的脸上就流露出一丝别样难以严明的情愫,这一点也被邰觉夏敏锐的发现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截了当的问虞知柚到底出了什么事,而是像平常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四处张望:
“奇怪了,那个平日里最吵闹的家伙去哪儿了?我这伤愈归来他都不来迎接一下,真不像话。”
面对邰觉夏寻找左煜的追问,虞知柚显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幸好这个时候站在她身旁的云夜及时开口替她解围:
“左煜家里前两天出了点事,他爸爸因为血压升高现在正在住院,你就多担待担待他吧。”
听云夜这么说,邰觉夏才没有再多生疑心: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原本虞知柚和楼沁都认为应该先送邰觉夏去楼沁的家中休息,毕竟他的肩上还没有完全康复。
可是心中放不下夏岸汀的邰觉夏还是打算回去别墅。
但是他的这个想法却遭到了云夜的强烈反对:
“不行,你的身边离不开人照顾,楼沁是最适合的人。”
这对于邰觉夏来说已经是云夜第二次有如此反常的现象了,而且他的话完全不给邰觉夏半点余地,更让站在他身旁的楼沁感到奇怪。
楼沁很清楚邰觉夏一心想要回别墅的原因,为了安抚邰觉夏她挽着邰觉夏的手臂对他说道:
“云夜说的也有道理,你先去我那儿安心修养几天吧,夏岸汀那边的情况我们会帮你关心的,等到她一有消息我就立刻通知你。”
见楼沁都这么说了,邰觉夏也只能接受:
“那好吧...”
事实上在邰觉夏回到梧舟的四天前,夏岸汀就已经孤身一人回到了这里。
再度看到自己居住至今的老别墅,夏岸汀的心中除了自己已逝的父亲夏楷歌之外,还有一份属于她和邰觉夏之间的珍贵回忆。
虽然她知道邰觉夏的伤势不可能这么快回来,可是她的内心却还是在情不自禁的幻想着,自己在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就能够闻到厨房间里传来的诱人香气,以及邰觉夏端着刚刚出锅的菜从厨房间里走出来,满脸木讷的看着自己:
“怎么才回来?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然而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别墅里空空荡荡的,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人都没有。
在经过沙发旁的时候,她低头看到被电话线连接着的听筒还静静的荡在半空,她知道一定是邰觉夏在接到秋萦的电话之后,得知自己身处险境连电话都来不及挂回原位就冲出了大门。
她弯下腰将听筒握在手中并将其放回在原有的位置上。
其实她原来是不打算在这个时间点回来的,可是她有件事是非做不可的。
那是因为明天就是他的爸爸,夏楷歌的祭日。
按照她以往的习惯,她都是在祭日的当天才会去祭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有很多的话无处倾诉,只有在自己爸爸的墓碑前才能够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所以她回到家后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取了钥匙换上了一身灰色的套装,就坐上了自己那辆早已经沾满灰尘的落叶的车子驾驶室内。
车子开进了林山公墓,夏岸汀手捧着鲜花穿过了一座座墓碑组成了横排纵列。
在即将要到达夏楷歌墓碑前的时候,也就是二十余步左右的距离,她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并且摘下了自己的鼻梁上的墨镜。
导致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夏楷歌的墓碑前已经站着另外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是夏岸汀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虽然也和夏岸汀一样戴着一副墨镜,但不妨碍夏岸汀把她的身份认出来。
因为她就是三番五次想要从自己手中夺走房子的三联集团董事长:楼闻萱...
或许是楼闻萱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出神,所以她并没有马上察觉到夏岸汀的存在,只见她俯身将一束精心包装的金桂花束放在了夏楷歌的墓碑前,什么也没有说,隔着那副遮挡双眼的墨镜也完全看不到她的眼神到底传递着什么样的情感。
“你也认识我爸爸吗?”
就在楼闻萱站在墓碑前俯视着石碑上那夏楷歌生前的遗照而愣神之时,夏岸汀已经快走到她的身边了,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夏岸汀的声音传到自己耳中才察觉到夏岸汀的存在。
当她看到夏岸汀的时候,比起夏岸汀看到她时还要吃惊,而手捧几乎相同金桂花束的夏岸汀在走到墓碑前的时候,发现楼闻萱刚刚放置在墓碑前的鲜花十分眼熟:
“自从爸爸去世以来,每年我来这里给爸爸祭扫的时候,都会发现这里早就摆着一束金桂,无论我来得有多早,这束花始终出现在我之前,我原本以为是爸爸生前的某个故交来探望他时留下的,毕竟知道爸爸喜好的人很少,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你...”
楼闻萱并没有直接回应夏岸汀的话,而是用疑问的口气问道:
“为什么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同样的,夏岸汀也没有回答楼闻萱的话,两个人仿佛是在自说自话一般完全没有默契: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无论在哪个时间点上我都遇不上你,就连我去管理处询问他们也和我说当天没有人来过,原来你是特地挑着我爸爸去世的前一天来的。”
眼见一切都被夏岸汀看穿了,楼闻萱也不和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直接转身从夏岸汀的身旁走过,可是就在她走到第五步的时候,位于她身后的夏岸汀却再度开口留住了她的脚步: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为什么你要派邰觉夏这样一个人来接近我?以你对他的了解,你应该很清楚他根本不适合做这种事情才对。”
背对侧脸回头看着自己的夏岸汀,楼闻萱伸手将墨镜从自己的鼻梁上摘了下来,也侧过脸用余光瞥了一眼夏楷歌墓碑上的遗照:
“看在死去的夏楷歌的份上,也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现在的情势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立刻远离邰觉夏,最好彻底消失在梧舟从此不再出现,否则你会被彻底毁掉,到那时你就会后悔和邰觉夏发生感情...”
说罢,楼闻萱重新将墨镜戴了起来,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而夏岸汀一时之间还没有弄明白,她方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